第六章我只是一個瘋子

為了孩子？

林清霜眉頭一皺，心裡全是問號。她不相信盛譯行把她弄出來是為了給孩子一個媽媽，想必一定有別的原因。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別的原因她心裡就一陣絞痛：難道孩子有什麼問題？

看著她複雜的表情，盛譯行語氣清冷道：「看來你應該猜到了，你自然是不配給孩子當母親的，但是……你畢竟是她的生母，她現在需要你。」

不提時，林清霜覺得自己早就忘了。

即便在剛剛看到孩子的時候，她也能夠穩住心神，讓情緒不再左右自己。

可是這會兒盛譯行不痛不癢地捅破真相，卻讓林清霜登時血流滿地。

六年前她嫁給盛譯行，一年後便生下了一個女孩兒。

可她還沒來得及看清孩子的眉眼，便被男人一句話送進了精神病院，身敗名裂自此置身地獄。

五年了，她不敢去想這個孩子，就如同她不想去想盛譯行一樣。

一旦發現自己還有念想，她怕自己熬不過那裡地獄般的生活。

然而，盛譯行卻一字一句地告訴她，剛剛她看到的那個名叫盛心靈的女孩子，就是她的親生女兒。

看著劇烈震動的眼球，盛譯行的眸光在越來越黑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冰涼：「心靈在一年前被檢查出白血病，我找遍了全國，只有你的骨髓可以救她。」

林清霜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喉嚨里堵塞滿了種種情緒。

原來是這樣……她能夠從地獄般的生活中脫身出來，是她的女兒救了她……

「我可以！我當然可以！」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她便答應了下來，激動得將眼淚從眼眶中甩了出來。

她的女兒被她帶到這個世界來，她卻沒能給她任何庇護和愛，別說要她的骨髓了，就是要她的命也可以！

盛譯行沒想過她會拒絕，但是更沒想到她居然能答應得這麼乾脆：「沒有條件么？」

林清霜一愣，半張埋在昏暗光線中的臉扯出了一抹嘲諷的笑：是啊，在盛譯行的眼裡，她不就是個救自己女兒也需要提出條件的人么？

五年前的她不屑，五年後若是別的事情，她一定會提出讓她自由的條件。

但是面對盛心靈的事情，她做不到。

「不必了。要是盛少擔心我耍什麼手段的話，可以把我送回去，需要骨髓隨時派人來取。」

以女兒健康生命作為代價的救贖，她不需要。

盛譯行似是有些意外，身子頓了頓，徹底昏暗下來的房間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到他冷笑一聲：「看來你真的進步了不少，有自知之知名了。」

林清霜覺得今天一天過得比挨了一天的打還要難熬，盯著血一般消失在山後的日落，微微眯起了眼睛：「那是自然，如果我早點有的這份兒自知之明，也就不會落得如今的下場了吧？」

「噢？說說看？」

盛譯行原本以為她要說的是殺人一時，卻沒想到太陽徹底沉下去屋內一片黑暗時，屋子裡才想起女人冰冷的聲音：「要是沒不懂事愛了你的話，我現在應該過得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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