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以老欺小
蘇起心中一沉，很顯然封遷在這件事情上對他有所隱瞞了，「蘇師姐，你可以和我說說神念關嗎？」
他雖然是代表封家參加奪靈大比的，可如果封遷要坑他，他絕不會往火坑裡跳。
對於蘇起並不清楚神念關，蘇沫一點都不奇怪，她拿出一枚玉簡，說道：「這裡面是關於神念關的比賽規則，你可以看一下……」
蘇起的神識一落在玉簡上，僅僅不到一息的時間，他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嘆了一口氣，搖頭道：「如果不是師姐提醒，我估計要被那個老屁股坑了……」
奪靈大比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是鬥法，鬥法很簡單，根據抽籤規則選擇對手，兩兩對戰，最後決出前十名，按照所得的名次計分，比如第一名得十分，第二名得九分，最後一名得一分，不過鬥法的成績只是總積分的一部分而已，而另外一部分，就是神念大比。
神念大比並不需要參與對抗，而是直接參与神念測試，將神識釋放在一個叫做神識碾盤的儀器上，以神識的強度作為得分的標準，計分方式和鬥法一樣，最後兩部分的得分算出總分。
「那神識碾盤到底是什麼東西？」儘管蘇起沒有見過神識碾盤，但他卻有種不安的預感。
蘇沫猶豫了一下道：「我能告訴你的是，過去參加過神念關的人，泥丸宮都會受到損害，輕則神識受損，重則……」
「上次我蘇家參加神念關的，比賽之後變成白痴了……」蘇沫沉默了一下道。
蘇起疑惑道：「既然神念關對神識有損害，為什麼還要設置這樣的比賽？難道就沒有人提出來？」
蘇沫搖搖頭，「這也是為什麼各大家族會尋找外面的人參加神念關的原因，事實上，儘管他們之間很多人明知道參加神念關的影響，卻並不影響他們參加這個比賽，換句話說，就算他們不願意，也大有願意的人在……」
蘇起皺了一下眉頭，蘇沫的意思他很清楚，哪怕明知參加神念關對自己的修行有害，可是看在那些獎勵的份上，他們也是心甘情願參加的。說不定這裡面還有和自己的情況差不多的人。
或許封遷在自己體內下了禁制，也有這個考慮。
「你也不用太擔心，神念關雖然危險，但並不是沒有好處的。」蘇沫道。
「哦？」
蘇沫解釋道：「我聽說那神識碾盤是一個法寶，可以淬鍊神識，如果能夠通過比賽，這對自己的修鍊大有裨益。」
蘇起倒是鬆了一口氣，至少還有一線生機就好，以自己的神識強度，安全係數總要高一些吧。
「多謝師姐告訴我這些。」蘇起感激道，蘇沫說的這些東西對他實在太重要了。
「你自己要小心一些，洛月城不比滄月鎮，如果出了什麼事，沒人能救得了你。」蘇沫擺了擺手，她能幫助蘇起的，也就這麼多了。
看著蘇沫離開的身影，蘇起再次抱了抱拳，轉身走進了洛月城。
他現在還不著急著去封家的駐地，事實上他也不想過去，等到明日仙門大會的時候他自行前往就行了。
一進入洛月城，蘇起才真的感覺到滄月鎮和洛月城的區別，那濃郁的靈氣甚至讓他有種立即修鍊的衝動。
四條青石板鋪設而成的街道通向遠處，寬敞無比，息棧茶樓隨處可見，和滄月鎮不一樣的是，在洛月城凡人並不多見，大多是聚氣中期的修士，偶爾還有幾道強悍的氣息，蘇起都不用想都知道那絕對是聚氣後期強者，甚至是築基修士。
可以說，像他這樣聚氣二層的修士，在洛月城基本上算是底層的存在了。難怪豐冕在來之前特意交代滄月鎮的修士不要惹事，看樣子並不是沒有原因的。哪怕是滄月鎮的四大家族，在這裡也算不上什麼。
「嘭！」
蘇起剛想離開，距離他不遠處的街角處傳來騷亂的聲音，旋即他就看見兩名老者同時出手在教訓一個女子。
光天化日之下，兩名白髮老者竟然欺負一個瘦弱的女子？蘇起皺了一下眉頭，洛月城的治安有這麼差嗎？關鍵是，旁邊圍觀的人居然沒有一個出手幫忙的，似乎還在幸災樂禍。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哼，就算你告到城主府也沒有用，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過去我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寬限了你兩年的時間，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說話的是一名半邊頭髮黑，另一半頭髮白的山羊鬍老者，蘇起看得出來，此人是聚氣三層的修為。
他的同伴滿頭銀髮，修為也一樣是聚氣三層。
在兩人的對面，是一位頭髮凌亂，面黃肌瘦的女孩，約莫是十四五歲，說是瘦弱，實際上臉上也沒有半點血色。讓蘇起疑惑的是，這個女孩居然是聚氣二層的修為。
按理說作為一名修真者，就算再怎麼落魄也不會餓得皮包骨才對。
聽到黑白髮老者的話，女孩臉上再次露出驚慌之色，但還是倔強道，「可我明明已經還上十顆靈石了，當初我爹只是借了你們六枚靈石而已……」
「沒錯啊，你的確是還了十顆靈石，你爹也的確是借了我們六顆靈石，可是你那死去的爹可是承諾了我們，兩年之後要償還的可是雙倍靈石……」另外一位銀髮老者冷笑道。
「這都是你們的一面之詞，我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女孩咬著嘴唇道。
「這麼說你是想要賴賬了？」黑白髮老者冷哼道。
「我……」女孩僅僅說了一個我字，聲音突然哽咽，眼中淚珠閃現，她抬頭看了一眼四周，最後還是低下了頭。
「你們想要怎樣！」女孩強忍著情緒道。
黑白髮老者冷笑道：「既然還不上，那我只能把你送去修棧了。」
「不要！我一定會還上兩顆靈石的，求你們再給我一點時間……」聽到修棧兩個字，女孩立刻就慌了，顯然她知道修棧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這可由不得你……」銀髮老者冷哼一聲，伸手就要抓向女孩。
「唉，以大欺小我見得多了，以老欺小我倒是第一次見……」一個感慨的聲音在銀髮老者的耳邊響了起來，銀髮老者的手還沒有抓到女孩，一個藍衫青年男子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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