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談
李佳大搖大擺地走進皇太極的書房，讓配行的小太監一陣咋舌，他可從來沒有見過有人的步姿如此囂張。
到了書房內，皇太極正在提筆寫著什麼東西，看到李佳臉上才多了一絲微笑。
李佳點點頭，一屁股坐在另一張椅子上。這把小太監一下嚇了一個半死，不過看皇太極沒說什麼，他也只好悠悠地先守在了殿門。
不過他看到真真還提著燈守候在一邊不禁撓了撓頭：「皇上不知道跟他談多晚呢，你還是回去吧。」
真真聽聞，搖了搖頭：「奴婢是服侍公子的丫鬟，就在這等他也無妨。」
太監點點頭：「剛剛他居然在皇上面前不用行下跪之禮，我還是第一次見此等奇人。」
「什麼?」真真眨了眨眼，她似乎明白李佳為什麼整天談平等了，這一下子，又讓真真摸不透皇上的想法。
「李佳，你來的正好，今天我要跟你暢談大清的未來，談各種理念建設。」皇太極看著李佳說到。
「行，那開始吧。」
「不過我還是想先知道你的理念來源於哪位明人，因為你的理念與范文程他們不一樣，具有很強的鞏固大清的作用。」
看著皇太極急切的眼神，李佳不禁定了定神：「我們的黨就目前來說早已超脫了明代，所以我不方便講出來。」
皇太極遲疑了片刻，又點了點頭，不過對於超脫明代這個說辭他並不明白。
「何謂超脫明代?」
「明朝和清朝不過兩個封建朝代，自古以來，封建專制王朝都是有其壽命期限，無法保證千秋萬代，更別說百姓長期富足。」李佳翹了一個二郎腿。
皇太極從沒聽過這個言論，飽讀史書的他也只知道征戰天下，可是仔細想想李佳說的封建王朝壽命論似乎也有其道理。
皇太極自然想讓好不容易獨立起來的清國千秋萬代，本來他想著明年率軍入關，可是一想到統一天下坐天下又讓他腦袋發麻。
「那麼依你之見，我們該怎麼做?」皇太極看了看李佳，他需要答案。
李佳的腦袋頓時間炸開了，他似乎感覺這是一個時代的機會，皇太極將清朝國策的決議機會交給了李佳。
如果他能儘力避免皇太極入關，明朝也許尚能擊敗農民軍，或者李自成坐天下，這樣漢人可能就有機會能避免脊樑被打斷，避免清末的悲劇!
「我......我覺得皇上應該積極籌備對制度的改善，減少對百姓的削弱。」李佳沒有把話說絕，他更想儘力引導皇太極改變國策方針。
皇太極聽完李佳的話沉默了很久，他轉悠了幾圈，又慢慢說到：「那你的政黨又提出了哪些政策建議呢?」
李佳很高興皇太極產生好奇之心了。
但是這個時代的生產力不能做出太大改變。
李佳想了很久才說到：「先逐步完善權力機構，儘可能做到賢才上任，加強對貪腐的檢查......最後......」
「最後什麼?」皇太極挑了挑眉，他覺得這些並不難完成，甚至說他覺得這些機構已經有了雛形。
「廢除皇帝。」李佳說這話的時候全身不禁流出了不少的汗。
他本來只想說完前半段，但最後的廢除皇帝他也只是試試水，想看看皇太極的底線是多少，根據他猜測，一般的君主都不會容忍皇權的剝奪。
所以說李佳自己都覺得這話說的有點險了。
皇太極聽到「廢除皇帝」這幾個大字勃然大怒：「混賬。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李佳如果生活在古代可能現在已經亂忙跪下求饒了，不過他沒有，他只是講出了真理，在中國發展時期，皇帝這種獨裁者遲早會被人們丟棄。
皇太極看到李佳一臉淡定的樣子一時居然有些不習慣，在他當政時期，從來沒有人如此淡定面對自己的批評與憤怒。
他撓撓頭，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這個不行。」
李佳點點頭，他站起身又說到：「這個就目前看來斷然不可能，沒有人會要求此時廢除皇上。」
皇太極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只要皇帝不廢，他還是願意繼續聽李佳的理論的。
「就你覺得，你跟我說的那些理論，在明朝能不能實施?」皇太極看向李佳，他想通過李佳的回答來探知自己內心的答案。
李佳想了想，才緩緩說到：「就目前來看不可能。」
「哦。」皇太極驚喜了一下，雖然他覺得明朝早就是一塊爛泥，但奈何其家業大，兵多將廣，讓皇太極總揪心於治理問題。
雖說在歷史上，漢人互掐不和諧各自為戰讓清軍佔了大便宜，但此時的皇太極並不能預料。
「那你說我國目前應該......」
「我覺得清國此時重發展，不宜進攻明國。」李佳鞠了一躬。
「發展?」皇太極愣了一下，後面一句說不打就不打，那他為父報仇，進攻明朝的美夢豈不是說散就散。
不過皇太極也想聽聽李佳的發展之道，以前范文程也跟他講過發展，不過都是強調效仿明制。
「你說發展，從何發展?我們清朝還有什麼比不上明朝?」
「哎，這你就不懂了。」李佳笑了笑，「發展，應該從禮儀開始，就我來看，清朝實在太落後了。」
「嗯?」皇太極轉了轉眼珠子，他記得不久前范文程還誇他禮儀做得好。
「你看，如果大家一直磕頭跪拜，不如......」李佳握住了皇太極的手，「近代禮儀，什麼法國啊英國都吃這一套。」
「英國法國?」皇太極愣了愣。
突然，一個女子闖進了書房：「皇阿瑪!」
那個聲音甜的讓李佳一陣骨子發酥。
李佳定睛一看，是一個打扮華麗的女子，根據她剛剛叫皇太極皇阿瑪，他猜測她是一個格格。
不過這個格格看到皇太極與李佳手握著手不禁一陣疑惑。
不久，她又捂嘴笑道：「皇阿瑪，你這樣感覺好親切啊。」
皇太極皺了皺眉：「雅蜜，現在我在和別人談國事，你闖進來幹什麼?」
雅蜜看到皇太極皺眉不禁又撇了撇嘴：「我就是想找阿瑪玩一玩，你現在好凶啊。」
皇太極愣了愣，他此時還在和李佳手握著手，他以前從來沒有與一個下人緊緊地握著手。
「親切?」皇太極看了看李佳。
李佳此時卻是緊緊盯著自己的女兒雅蜜，雅蜜對李佳眨了眨眼，彷彿也很好奇李佳是何方神聖。
「你先走吧。」皇太極揚起了眉毛，拍了拍李佳的肩膀，「受益匪淺啊。」他鬆開了握住李佳的手。
「嗯。」李佳也不知道皇太極自己又明白了什麼，不過皇太極究竟還是有一點智慧的。
剛走出殿門，雅蜜又轉過身拍了拍李佳：「喂，你是誰啊?」
李佳啊了一聲，他看著雅蜜的笑靨，她彷彿只有十四五歲，但是聲音卻很動聽甜美，一張娃娃臉上有極具滿族人特色的五官。
「我......我叫李佳。」李佳擺擺手，他轉了轉頭，看到真真提著燈籠躲在石獅子後面偷偷看著他，「我先走了，格格再見。」
「喂，臭小子。」雅蜜哼了一聲，不過當她看到李佳跑到真真旁邊時她卻發現了李佳的另一幕。
「真真，你待多久了?」李佳拉住真真冰冷的小手。
真真搖搖頭，「走吧。」
「唉。」李佳對著真真耳邊哈了幾口熱氣，「以後你別等我了。」他又捏住真真冰冷的雙手哈了幾口氣。
「公......」真真簡直想找一個洞鑽進去，她簡直羞得耳根子都要紅透了，不過她卻突然不想反抗。
「你腳別凍壞了，我背你。」李佳反手背住真真。
「公子......」真真舉著燈籠，她將頭貼在李佳的背上，「我給你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