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雨中搬家

嵐花是個單純、又善良的女孩子，對社會來說是一張白紙，一點社會經驗都沒有，現在的嵐花又講不過這個刁蠻的女人，滿臉的委屈，只好無奈給自己的母親打了電話，讓自己的母親來醫院一趟。（張嵐花是個單親家庭，在自己上初中那年，父親出了車禍留下了他們母女兩人相依為命，家裡沒有了頂樑柱，是媽媽一個人用弱小的身軀支撐持起了這個家，供嵐花上學。嵐花的媽媽沒有什麼學歷，又沒有什麼技術，靠賣雞蛋餅維持家裡的開銷。嵐花的媽媽很節儉，自己沒有什麼像樣的好衣服，穿的都是幾年前的舊衣服，有的地方壞了，就自己用針線縫起來繼續穿，每天早出晚歸，風裡來雨里去，就是冬天感冒了，也堅持去賣雞蛋餅。張媽媽用自己賣雞蛋餅的錢給嵐花卻買了漂亮的新衣服，每天給嵐花留個雞蛋餅吃，自己中午每天賣那麼多雞蛋餅，卻捨不得吃上一個，中午忙完后而是拿出自己做的玉米面饅頭就著自己帶的白開水吃。嵐花也很爭氣，學習一直都是班裡的前三名，數理化學得非常好，文理分科的時候去理科班不成問題，張媽媽把自己全部快樂都放在了培養女兒的學習上。）

張嵐花的媽媽接到嵐花的電話後腦袋瞬間嗡的一下，過了幾秒鐘，然後說道：「孩子，別著急，媽這就過去。」

在大娘的女兒還在醫院裡說嵐花的時候，嵐花的媽風風火火的跑進了醫院門口，可能是來的太匆忙了，連衣服都沒有換，系著個賣雞蛋餅的圍裙就跑過來了，看到嵐花在委屈的流眼淚，張媽媽的心都碎了，搶步上前問道：「嵐花，怎麼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媽來了，你不要著急，把事情跟媽說清楚。」

大娘的女兒一看是嵐花的家長來了，更是把聲音提高了三倍喊道：「你的女兒把我媽撞倒了，現在還在醫院搶救室里沒有出來呢，這裡的手術費用很高的，你帶夠錢沒有？」

嵐花哭著說：」我沒有撞人，我沒有撞人，是一個計程車撞的大娘，我把大娘送到醫院的。「

張媽媽安慰嵐花說道：「好孩子，不要哭，媽媽相信你說的話。」

然後轉身對大娘的女兒說道：「我家的孩子從小到大沒有說過一次謊話，我是她媽媽，我能擔保的，您也消消氣，等大娘一會兒出來問下事情的經過就知道事情的真實情況了。如果真是我家嵐花把您的母親給撞傷了，我們會承擔責任的，就是砸鍋賣鐵我們也會賠償的。」

大娘的女兒一看嵐花的媽跟個要飯的也差不多，從腳後跟都沒有瞧得起嵐花的母親，惡狠狠的說道：「老東西，看你穿的那副窮酸樣，你承擔責任，你能賠得起嗎？我一天的收入就是萬八千的，你們兩個誰也不能走？把你家男人也叫過來。」

嵐花的媽強陪笑臉說道：「姑娘，你別這麼大聲，這裡是醫院，別影響了其他看病的患者，我沒有男人了，嵐花的父親已經去世了，我雖然不是有錢人，但是真要是我們家嵐花把你的母親撞傷入院的，我會把我每天賣雞蛋餅的錢都給你，如果還不行的話，我家還有個兩室的樓房可以賣了給你母親看病。」

大娘的女兒把眼睛一瞪說道：「老東西，你賣一天的雞蛋餅能有多錢，你賣一年的雞蛋餅錢也不夠呀，不過你說有個房子，這還差不多。」

嵐花拉著張媽媽的手說道：「媽，你相信女兒說的都是實話，等老大娘出來了就把事情真相說清了。」

這個時候，一個醫生出來了，走到大娘的女兒面前說：「你是患者的家屬吧，你的母親頭被撞了，傷到了大腦，腰本來就有腰脫，現在被撞的很嚴重，經過我們搶救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你的母親將是植物人了，但是，這個不是一直是植物人，經過良好的治療與訓練，有一天會恢復正常的。」

大娘的女兒聽醫生講完，臉上的胖肉都動了幾下，轉過身對嵐花與嵐花的母親吼道：「你們兩個聽見了吧，我媽被你女兒撞成植物人了，我要你們賠錢，對了，你家不是有個房子嗎？老東西把你家房證拿過來，現在就去找中介把房子賣了，我媽看病需要錢。聽見沒有，還楞著幹什麼，把你女兒留下來。」

嵐花的媽一聽結果是這樣，頭一暈，差點摔倒，幸虧嵐花一把將她媽媽扶住了，才沒有讓嵐花的母親摔倒，嵐花的母親緩了緩神說道：「對不起了，我這就回家賣房子去。」

嵐花拉住媽媽的胳膊說：「媽，不是我撞的，幹什麼要我們去賠償呀，把我家的房子賣了，我與你住哪裡呀？」

嵐花的媽媽說道：「孩子呀，事情已經這樣了，又沒有人給我們做證說不是我們撞的，沒有房子，媽帶你租房子，也能供你上大學。」

嵐花的媽說完轉身就出了醫院，騎著自己的雞蛋餅車走遠了。

醫院裡，大娘的女兒沒有去看望她被撞的母親，而是打電話給她男人說：「老公，我媽被一個小崽子給撞成植物人了，她家又很窮，她媽是個賣雞蛋餅的，沒有錢，就有一個房子，我讓她母親回去賣房子去了。」

電話里大娘女兒的老公說道：「一個賣雞蛋餅的，沒有錢，有房子，你告訴她別賣了，她能賣幾個錢，讓他們馬上搬家，我們用便宜的材料裝修一下再賣，那不會多掙幾萬呀。」

大娘的女兒說了聲「是」就掛了電話，然後來到嵐花旁邊說道：「給你媽打電話，讓你媽不用賣房子了，直接把房證給我，你們馬上搬出去，就算賠償了。」

嵐花沒有辦法，給母親打了電話把大娘女兒說的話告訴了自己的媽媽，張媽媽聽女兒說完在電話里說道：「嵐花呀，你別著急，媽現在已經從家裡來了，一會就到醫院。」

外面的大雨還是沒有停的意思，一直下著，嵐花的媽媽冒雨騎著賣雞蛋餅的小車返回到了醫院，進門后，把手裡一個用塑料口袋包裝的紅本遞給了大娘的女兒說道：「這是我家房子的房產證與契稅證，都給你了，我現在帶孩子回去搬家。」

大娘的女兒上來一把把張媽媽手裡的房產證搶了過去，說道：「老東西，我要不是發善心看你們母子太可憐了，不會就這麼便宜你們的，你們的房子現在是我的了，我媽這裡的賠償也就不再與你要了，你們兩個現在馬上給我搬家去。」

嵐花的母親回頭說：「您放心，我這就帶我的女兒回去找房子搬家。」

大雨中，嵐花的母親帶著嵐花在房產中介所里奔波，看了有十來家，房租都很高，最後有一家的房子很便宜，每個月才500元，但是沒有暖氣，屋裡什麼裝修都沒有是個清水房子，還是個單間，房租還是一年一交，最後在中介的調解下，房租半年一交，3000元雖然不多，但是對張媽媽媽一家也是個天文數字，張媽媽家裡只有1000多元現金，銀行卡就根本沒有錢，張媽媽找了幾個親戚去借錢，沒有一個人能雪中送炭的，都是閉而不見。

現實就是這樣，當你有錢有勢力的時候，八竿子都打不到的親戚都會找你的，當你落魄的時候，沒有一個親戚會主動伸手幫你一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