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公平,何其艱難
這個回答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驚愕。
徐子騫心中別提有多得意了,他都不屑去看陸少勛,就知道他此時臉色定是難看至極。
「好啊!」徐子騫隨手就捉過袁茵的手,握在手裡的同時,還不忘寵溺的拍打兩下:「關於婚事我們早就商量過了,其實本來就打算過段日子就結婚的,是吧,阿茵?」
袁茵咬著后槽牙不說話,此時她有多難,沒人知道,一方面要安撫母親,一方面還要防止陸少勛狗急跳牆。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祝錦屏喜上眉梢。
「阿姨,我還是要跟您道歉,阿茵之前確實身體上出現過問題,是我沒有照顧好她,對不起。」
祝錦屏不但沒有生氣,反倒安慰徐子騫:「沒事,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也不必耿耿於懷。阿茵現在好好的,比什麼都好!」
袁茵始終不說話,陸少勛也覺得無趣,打臉這麼快,實在是讓他始料未及。他抬起手腕,假意看了一眼時間,然後起身告辭。
「阿姨,茵茵,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一步,今天叨擾了。」
祝錦屏微微點頭:「陸總慢走,阿茵去送送陸總!」
「我去吧!」徐子騫把欲站起來的袁茵拉住。
所謂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徐子騫為什麼主動要送陸少勛,不言而喻。
袁茵生怕這二人會打起來,幾次欲起身追出去,都被祝錦屏攔住!
「你不用去,子騫自己就能擺平!」祝錦屏拉著女兒的手,「跟媽說說,你到底得了什麼病,怎麼會跑到法國去養病?」
這事本來袁茵就沒有想著要瞞著祝錦屏,只不過她是想待祝錦屏的病情徹底穩定之後再告訴她,可是今天陸少勛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出來,想必也沒有在隱瞞的必要了。
「就是有些精神不濟,您也知道,事發突然,對我打擊也很大,情緒一直低迷不好。所以就想找個地方靜一靜。」袁茵避重就輕,省去了最關鍵的信息,她恨了徐子騫整整五年的事情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不過我現在真的好了,媽您就放心吧啊!」
精神不濟?這是袁茵的隱晦說法,祝錦屏又怎麼能不知道,她不願意說精神病三個字,是為了不讓她擔心,也是不讓她難堪。
她在精神病院整整困了五年,那五年她精神失常,誰都不認得,但是無論如何,她想,自己的女兒不可能五年都不來看望自己。所以她並沒有深問,袁茵是一直在法國?還是只去了一段日子?如果她知道袁茵在法國一呆就是五年,那麼她定不會像此刻這般輕鬆。
「阿茵受委屈了!」祝錦屏把女兒摟在懷裡,眼角變的濕潤:「媽媽知道,這幾年你一定過的很艱辛,爸爸離開你,媽媽的身體又不爭氣,苦了你了。」
「都過去了,媽,以後都會好起來了!」袁茵抱住祝錦屏的腰,靠在她懷裡,心裡竟是難得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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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徐子騫和陸少勛正在暗自較勁。
一出袁家大門,陸少勛就酸溜溜的說:「哎呀,這祝阿姨恢復的真不錯,一點看不出是得過精神病的人,出口的話,也是字字誅心啊!」
徐子騫站定,睥睨著陸少勛,冷笑道:「是你自己往槍口上撞,能怪的了誰呢?都說是家宴了,你還來找不痛快?」
「是嗎?可茵茵在電話里並沒說你要來。」陸少勛露出詭異的笑容,他打定主意要挑撥離間,袁茵其實哪裡有給他打過電話,他故意這樣說,還不是為了讓徐子騫難受:「早知道你來,我就再找其他機會了,那樣,也許,祝阿姨對我或許會印象很好。」
「也許?呵,連你自己都不確定的事情就不要拿出來說了,丟人。」徐子騫根本不吃他那一套。
陸少勛嘴唇緊抿,似有話要說,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他長嘆了口氣,似笑非笑的說:「徐總留步吧。」
「那陸總慢走!」
徐子騫就算再恨陸少勛,但是面上的禮貌還是要有的,至少他們之間,他不能讓自己看起來很缺乏教養,所以他並沒有轉身隨即離去,而是一直目送陸少勛。
陸少勛在祝錦屏那裡沒落得好,一口一個外人的稱呼他不說,還當著他的面張羅起袁茵和徐子騫的婚禮了。既然她這麼想他們結婚,他就偏不要她如願,更不可能要徐子騫比他好過。
所以在上車前一秒,他突然頓住腳步,轉身回望幾米之外的徐子騫,含笑問道:「徐總可知道,茵茵為何跟你分手?」
這話果然讓徐子騫難受了,他原本以為袁茵和他分手,如果不是主動告知,旁人是不會知道的,畢竟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
可是,為什麼陸少勛會知道?
是袁茵告訴他的嗎?有可能,那天袁茵在電話里提分手的時候,確實拚命維護他,所以,是跟眼前這個男人有關係?
「聽陸總的意思,你知道?」徐子騫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到要看看陸少勛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陸少勛張狂的笑了笑:「豈止知道!」頂點
「阿茵只是電話里跟我提了分手,但是我並沒有答應,今天你也看到了,其實她對我還是有很強的依賴感!」徐子騫給陸少勛設下陷阱等著他跳:「女孩子嘛,哪個沒有些小脾氣,小性子,我就當公主寵著就行,完全沒有當真。」
陸少勛臉上的笑意漸漸凝結,冷冷的說道:「你沒有當真?看來,她是不忍心告訴你真相啊。」
「陸少勛,你不用這樣明目張胆的挑撥離間,阿茵有什麼事情從不瞞我,你就死了那份心吧,阿茵恨你,恨不得食肉寢皮,你以為你還有機會?」
「我原本就沒有在奢望能和她再有什麼感情糾葛,我只是看不得你好,所以,就算傾我整個陸氏之力,能夠讓你日日心憂,我也在所不惜。」陸少勛說完,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副墨鏡,夾在鼻樑上,嘴角揚了揚,然後得意洋洋的驅車而去。
徐子騫站在原地,雙手握成拳狀,他真後悔沒有在開門那一刻一拳揮在他臉上,要不然,他此刻也不會得意成這個樣子。
再次返回袁家別墅,祝錦屏已經回房間休息了。
袁茵正在廚房收拾那些剩飯殘羹,徐子騫過去幫忙。
「做飯阿姨呢,怎麼會讓你來干這些?」
問的問題倒也很應景,但是袁茵總感覺他怪怪的,該不會陸少勛和他說了什麼吧!
「阿姨只是負責做飯的鐘點工!」袁茵淡淡的回答。
「那張伯呢?」
「張伯年紀大了,又是男人。這些事情他做不來的。」袁茵把碗放進水槽里,準備洗碗。
「那我來吧!」徐子騫把碗拿過來,戴了橡膠手套:「你這兩天別碰涼水!」
袁茵心思瞭然,於是退到一旁,靜靜的看著他。
堂堂徐氏總裁,什麼時候做過這些事情,所以,他的每個動作都是笨拙的,讓人忍俊不禁的。
沒辦法,袁茵又上前:「我幫你!」
徐子騫想了想,「那你幫我倒些洗潔劑吧!」
袁茵點點頭,拿過洗潔劑,倒進了水裡。
「你剛才不是說,要跟我解釋分手的事情嗎?抹布給我。」徐子騫裝作漫不經心的問。
「電話里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嘛!」袁茵側過身,背對著他,拿起另一塊抹布擦拭柜子。
「你不覺得你的理由很牽強嗎?」徐子騫也沒有去看袁茵,打開水龍頭,沖洗碗筷!
袁茵不語,她沒有辦法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就連那個牽強的理由,也是她痛定思痛才做的決定,徐子騫心思一向細膩,他又怎麼會發現不了這其中的漏洞。
「怎麼,無言以對了?」徐子騫把碗筷整齊的擺放在碗架上,摘掉手套,然後輕輕的從背後擁住袁茵,嘆息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最了解,嫉惡如仇,他那樣傷害你,即使你們之間有十年的友情在,你也不會輕易原諒他的,更不會替他說話,又怎麼會因為我對他的咄咄逼人而跟我分手呢?」
袁茵就那樣被他抱著,不回應也不掙扎。
如果他們的愛情註定要經受此次考驗,她寧願一個人承受所有。
「說吧,到底對我隱瞞了什麼?」徐子騫板過袁茵的身體,凝視著她的眼眸,篤定的問。
「我沒有!」袁茵的回答不容置疑。
「是嗎?」徐子騫點點頭:「好,既然如此,我就去問陸少勛,他要是不老老實實的告訴我,我不介意用一些強硬的手段!」
「這樣有意思嗎?」袁茵甩掉徐子騫的手臂:「我說了,是你欺騙我在先,無論是什麼感情,最忌諱的就是欺騙不是嗎?」
「我沒有騙你!我只是不想你為我擔心,何況,在訪談結束后的第一時間我就趕回去找你,我要把這件事完完整整的告訴你,可是你卻不在!」
「好了,不要解釋了。」
「袁茵!」徐子騫重重的喊了她的名字,他很少這樣喊她,足見他有多生氣:「我們的感情出了任何問題,我們自己解決。沒有必要讓別人知道,你用一個堂而皇之的借口通知我分手,我難道連知道真相的權利都沒有嗎?」
「你...」袁茵語塞。
「就連陸少勛都知道你跟我分手的緣由,我這個當事人卻不知道,你難道不覺得對我很不公平嗎?」徐子騫絕望的搖著頭,然後一步步的退出廚房。
公平?這個世界,談公平,何其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