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闊別五年的麒麟郡
麒麟郡對於袁茵來講意義之所以重大,是因為她在二十歲跟徐子騫確定關係的時候,徐子騫親自設計並全程監工完成的一棟私人別墅,並在她二十歲生日的時候送給了她。
她們戀愛的兩年裡,很多美好的時刻都發生在麒麟郡。如今站在這棟別墅門前,那些美好湧上心頭,袁茵笑了,但是那笑容里難掩苦澀。
「袁小姐回來了!」張甄不知道何時出現,看著正出神的袁茵
袁茵看著眼前這位中年女人,似曾相識,但也記不太清,所以不敢稱呼,只是沖她點點頭,然後眼睛看向小夏。
「這位是...!」小夏看了一眼張姐,咧咧嘴。
張甄倒是很明白,直接自我介紹:「叫我張媽就行,大家都這麼叫!」
袁茵沖張甄再次點頭,喊了一聲張媽。被張甄和她身後帶著的幾個人簇擁著進了別墅里。袁茵倒是顯的有些拘謹。
這裡沒怎麼變,卻早有一種物是人非之感。但又因觸景生情,袁茵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張甄開始忙裡忙外,因為聽說袁茵沒有吃早飯,所以她老早準備了中飯,就等著袁茵一回來就開飯呢。
「張媽,我還不餓,我想出去走走!」
「那我陪你吧!」
袁茵沒有拒絕,她心裡明鏡一樣。張媽,還有這麒麟郡的每一位不過都是徐子騫的眼線罷了。
麒麟郡有多大,徐子騫從來沒有說過,但是這裡什麼都有,健身房,游泳館,光花園的佔地面積就有袁茵曾經的家那麼大,袁茵沿著麒麟郡的每一條路行走,每走一步,心中都彷彿在泣血一般!
徐子騫靠在椅子上,他的電腦連著麒麟郡的監控設備,此時袁茵在幹什麼,他一清二楚,臉色逐漸暗沉,這個女人到底要幹什麼?
按了分機號碼,他把助理喊了進來。
小夏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問徐子騫有什麼吩咐。
徐子騫似乎沒有下定決心一樣,他抬手摸著下巴,許久他說:「把李然李向兄弟二人調回來吧,法國那邊暫時不用盯著了,回來之後讓他們直接到麒麟郡,還是負責袁茵的人身安全!」
「好的!」
「另外。」徐子騫抬眸看了一眼助理,試探性的問:「你多久沒有吃張姐做的飯菜了?」
小夏心想,自己老媽的飯菜還不是想吃就能吃,為什麼老闆這麼問?
「我...好像是...上周還...」小夏一邊思考一邊想老闆到底要一個什麼答案,突然,他恍然大悟:「好像好久了,今天是麒麟郡五年來第一次開火,要不我們過去慶祝一下?」
徐子騫勾了勾唇角,笑意一閃而過。著實是因為袁茵第一天回去,他怕她諸多不適應,好歹回去看一眼他才放心。
「要麼算了,手上還有這麼多工作呢。」徐子騫怕小夏看透自己的心思,打開文件作勢要批閱。
「也是!」小夏當真以為老闆是兢兢業業,剛才的話也不過是試探他:「我其實也有好多工作,昨晚那幾份合同我都還沒有送出去!」
徐子騫氣的直接把筆扔了,拿起外套的時候送給助理一句朽木不可雕也。
袁茵站在游泳池旁站了將近半個小時了,保持同一姿勢不動,張姐跟她說話她也不理人。
她今天回到麒麟郡沒有看到徐子騫,她想要回那份遺囑,可是她不想主動聯繫那個男人!
院子里響起汽車鳴笛聲,張姐趕緊迎上去,不等徐子騫下車,張姐就急切的說:「袁小姐已經站那半天了,我跟她說話她也沒有反應...」
徐子騫遠遠望去,果然,還站著呢,他示意張姐去忙。自己則把車子直接開到了泳池旁邊。
「半小時。」袁茵看了一下腕錶:「徐總是怕我一頭扎進這水裡淹死還是怕我死了你染一身晦氣?」聽到身後有腳步你聲,袁茵緩緩開口:「徐總還真是長目飛耳呢!」
徐子騫抿著唇,低聲笑了笑:「怕是連你自己也很清楚,這泳池根本淹不死人吧。用這樣的方式誘我回來的人是你,到怎麼說是我消息靈通呢?」
袁茵驟然轉身,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逼視著他的黑眸:「我已經妥協,跟你回來。那麼我父親的遺囑你是不是該還給我?」
那遺囑本來就是莫須有的,徐子騫不過是想用它來鉗制袁茵,讓她重新回到自己的羽翼之下,這樣自己才會毫無後顧之憂。
「好啊!」徐子騫倒是爽快,他一點點靠近袁茵,溫熱的氣息撲在袁茵的臉上,她甚至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可是給你之後呢?離開這裡?去找你的良人?」
徐子騫的靠近讓袁茵有些心悸,但是她已無路可退,再退怕是真的要掉進水裡了,於是袁茵伸手去推身前的男人,卻沒有想到,她的纖弱之軀不但沒能撼動他半分,而且反作用力在自己身上,她整個身體向後一仰。
袁茵就是如此倔強,她明知道後果是掉進冰冷的水池裡,不但沒喊一聲,甚至沒有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求救。掉進去又何妨,大不了就是一場重感冒,袁茵告訴自己絕不讓他有出手相救的機會,從而以此要挾她。
然而,掉進水裡的人不是她,是他!
電光火石間,徐子騫攬住袁茵的腰身轉了個圈,與她換了位置。
十二月的恆城溫度最低,哪怕現在接近中午,可是水池裡的水卻是徹骨的冷。
袁茵站在岸上,看著已經濕透的徐子騫朝岸邊游過來,她轉身離開了。
徐子騫游上岸,看著袁茵的背影暗忖:「真夠心狠的。」
沒有直接回別墅,徐子騫能猜到張甄見了這樣的自己肯定緊張兮兮,又是薑糖水,又是問緣由的,麻煩!
袁茵回到別墅里,對正在忙碌的張甄說道:「張媽,你們徐總掉泳池裡了,你給他送條毯子過去吧,晚了怕是會被凍死!」
張甄神情緊張,大概也猜到了什麼,忙抱著毛毯跑出去,可是片刻她又返回來了,說沒有見到人。
看來他完全不需要。
袁茵心忖:「凍死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