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世子的心
容若為君弦不親手處理趙姨娘而惋惜:「小姐,你為何不親自動手?若是小姐親自動手,那趙姨娘身上肯定沒有任何痕迹。」
君弦輕笑了一聲,道:「容若,我不動手的原因你還沒明白嗎?你何時這般不聰明了?跟著我跟久思考就停止了?」
容若仔細想想,恍然大悟,「哦~小姐是想不自己動手還能讓她死且自己還得了個好名聲,對嗎?」君弦只是笑笑而不說話。君弦回去之後將桌上的食物吃了,然後洗漱完就直接倒頭就睡,見庄公去了。比以前入睡的速度快了不知多少倍,更何況她今日光昏迷就昏迷了六個時辰,容若實在想不通為何君弦還能睡著。
難道是小姐以前起得太早了,沒睡夠?今日一次性補回來?
次日一大早君弦就帶著容若去旭景苑用早膳,早膳后還給君恆天和洛念雲揉頭、捏肩膀、捶腿……很快發覺了事情的不對勁,可謂人言:「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洛念雲邊享受君弦這套討好的按摩邊問:「阿弦啊,你是不是有事啊?」君弦臉上的笑容突然僵硬,慢慢的收了起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
君弦沒有說什麼好聽的話語而是開門見山道:「爹娘,女兒想出門上街買點東西。」
「不行!如今你臉上還有傷,如何出門?況且你要什麼直接與容若說便是了,讓她去買給你。」君恆天直接將君弦出門的想法扼殺。
「爹~女兒帶著帷帽出門,我要的東西容若她不會挑選,我得自己去看看。實在不行您讓我帶著幾個侍衛出去就是了。行不行嘛?」君弦說到後面直接對著夫婦倆撒嬌。
「行吧,帶著幾個侍衛出去,不準甩開他們,如果我知道了你以後都別想出去了。」君恆天終是妥協了,洛念雲也在邊上捂嘴笑。
「果然只要阿弦對著你爹爹撒嬌,你爹就會心軟,無論什麼事都會答應你了。」
「誰叫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呢。肯定得好好疼愛啊。」
君弦十分愉悅的給了君恆天一個甜甜的笑容:「謝謝爹!爹最好了,爹娘我出門了!」說完就拉著容若跑沒影了。
燁雲城中最有名的飯館子御天閣的食物可是連當今聖上魏承胤都稱讚的,可見這裡的食物是多麼好吃,當初魏承胤稱讚這裡的菜肴時可是為御天閣招攬了不少顧客,直到如今御天閣的顧客都是絡繹不絕的。
坐在某包廂靠窗位置的顧簡清正看著窗外行走的人們思考著昨晚錦唐王妃蔣舒瑤跟他講的那些話。
「清兒,你當真沒有對君弦動心嗎?」
顧簡清有些遲疑:「我……不知道。」
蔣舒瑤聽了這話十分激動:「那就是可能動心了咯!」
「也許吧……母妃,動心是什麼感覺?」
蔣舒瑤拍了拍顧簡清的頭,說道:「我的傻兒子啊,怎麼這都不知道啊。來來來,母妃告訴你啊。心動呢,就是你看見或想著你喜歡的那個人你的臉上就會莫名的出現笑容,如果看不見她你就會時時刻刻都想著她,腦子裡全是她,揮之不去。」蔣舒瑤越說到後面神情就越正經了,讓顧簡清不得不相信了。
「還有啊,她開心的時候你也會開心,她難過的時候你也會跟著難過,而且你不會希望她難過,你會想盡一切辦法哄她高興。你們男人的佔有慾也是很強的,若是喜歡的人跟其他男子接近了,你就會異常生氣,但只要她來哄哄你,哪怕她只是給了你一串糖葫蘆,你心裡都會跟抹了蜜一樣。好了,我不打擾你了,你好好想想吧,看你對君弦是什麼心意,又對她是什麼心意。」
「嗯。」
這樣的一個問題讓顧簡清一整晚翻來覆去都沒睡著,直到現在都還在想這個問題。但當他看見街上那抹白色的身影時一切都煙消雲散了,同時他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是喜歡她的。
君弦看著和侍衛們一起跑的容若邊催促邊跑道:「容若快些,打造那東西需要很多時間的,我們得快一些,不然爹爹又得說我了。」
容若看見君弦快要撞上人時大喊道:「小姐小心啊!」奈何此時君弦已經撞到那人了且撞個滿懷,君弦連忙轉身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君弦抬頭一看一張面如冠玉的面容出現在眼前,「我就說是哪位一表人才英姿颯爽風度翩翩玉樹臨風儀錶堂堂風流倜儻的男子被小女子有幸撞到呢,原來是世子啊,哈哈。」
顧簡清一把攬過君弦的細腰,讓她靠近自己,另一隻手正要去揭開君弦頭上的帷帽,笑道:「少拍本世子的馬屁了,戴著帷帽做什麼?」可手還沒有碰到帷帽就被一隻修長白皙的手給打開了。儘管如此,顧簡清也看到了君弦的臉,看到那臉上的傷不由的心疼起來,看向君弦的眼神里都是說不盡的寵溺。
君弦冷聲道:「世子,大庭廣眾之下輕薄小女子算是君子嗎?」顧簡清意識到這是大街上便鬆開了手,君弦立刻與他保持距離。
「是我失禮了。」
「我戴不戴帷帽與你何干?」
「你臉上的傷怎麼來的?」
君弦有些氣憤的說:「我沒必要什麼事都跟世子你說吧?」顧簡清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給君弦,道:「這是玉露膏,可以祛疤。」
「不用。」
顧簡清見君弦這種態度立馬就惱了,直接拉著君弦進了御天閣他之前待的那個包廂。
本來是站在顧簡清身後的司南自言自語道:「嘖嘖嘖,這朔明縣主真是厲害,我家世子從來沒有被氣成這樣過,縣主可完了。」後來追上來的容若聽了開始有些擔心君弦了,準備跑進去找君弦,可被司南攔下了。
「那姑娘是誰啊?竟跟錦唐王世子這般親近。」
「看著那打扮多半是那朔明縣主君家十一小姐君弦吧。」
……
街道上的行人紛紛開始討論起來。
君弦一路掙扎顧簡清的手,可她越掙扎他就越抓的緊,只好放棄掙扎,問道:「你要拉我去哪裡?你個王八蛋放開我!」
「上樓給你上藥。」
「葯我拿回去讓容若給我上就好了,我還有急事要做啊!放開我啊!」
「什麼事都沒有你的臉上的傷重要。」
君弦:「……」
等到了包廂,顧簡清將君弦按在一個凳子上,自己則另外搬一個過來坐在她面前,然後將君弦的帷帽取下來,打開瓷瓶用手指蘸著一點往君弦的臉上塗抹,他的動作很輕,生怕弄疼君弦。
「嘶~」
「疼嗎?那我輕點上藥。」
「嗯。」
顧簡清看著君弦這個反應輕笑了一聲:「怎麼不說話了?剛才不是挺能說的嗎?」
君弦眼睛看向一側,嘟嘴道:「你給我上藥我還能說什麼。」在顧簡清眼裡君弦現在的表情甚是可愛,可愛到他都快忍不住想要親她一口了。但是想到這麼做的後果,顧簡清就強行忍住了,讓自己專心下來為她上藥。
PS:
帷帽。原屬胡裝,最開始的樣式叫冪蘺,一般用皂紗(黑紗)製成,四周有一寬檐,檐下制有下垂的絲網或薄絹,其長到頸部,以作掩面,至隋唐把四周的垂網改短,亦稱「淺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