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就原諒你一天4

葉析北瞥一眼正發出響聲的口袋，皺了皺眉頭——難得的好氣氛，也不知道是給那個大爺，就這樣給他攪和了！

「蘇老師。」何以南沒有注意到葉析北的神情，直接接起了電話。

「以南。」

「嗯，在。」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最近過得還好嗎？」

「嗯，也就那樣吧。」何以南沒有說謊，道了真心話，「不就是得過且過嗎？」

「嗯……那，也行。」

「嗯。」何以南禮貌地應著。

「以南。」

「嗯，在。」

「以南。」

「嗯。」

「有件事情，我和你安老師想要麻煩你一下。」

「什麼事情？有事直說，沒事的。」別看何以南表面上語氣挺平淡的，但是內心早就著急了——蘇瑤這溫溫吞吞的性子，她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

也不知道她學生時代是怎麼樣的，也這樣慢性子嗎？

「就是……」

「這個樣子的……」

「其實，也就是說……」

蘇瑤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聲音：「行了行了，我看你這樣非得把人家以南給急死。」

「我怎麼了？」蘇瑤壓低著聲音聲音，有些委屈地看著安一陽。

「那個……安老師，蘇老師，你們能不能先說事？」何以南柔聲細語地提醒了一句。

其實兩人的性子都差不多，何以南也不知道從前的性子是怎麼樣的。總之她現在算是相信一句話了——枕邊人要麼性情就越來越像；要麼就是逆其道而行她像了他，他像了她。

「要不是，我早就和以南說完了。」

「就你？你一直不好意思，磕磕巴巴拐彎抹角。等你說指不定要等到猴年馬月。」

「那你來說！你來說啊。」

……

兩人壓低著聲音，何以南沒有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只是覺著耳朵痒痒的。

或許兩人是商量了一陣子吧，那陣嘰嘰歪歪過後先開口是蘇瑤：「以南。」

「嗯。」何以南再次禮貌地應著。

「蘇老師得麻煩你點事。」

「嗯。」

「你是不是很喜歡小孩子？」突然，安一陽插了一句進來。

「是」何以南點了點頭，以為蘇瑤這是又要幫她介紹對象，便急忙補充了一句，「但是去不打算要。」

安一陽一聽，正中下懷：「既然你喜歡，但是又不打算要，就幫我們帶幾天孩子吧。」

蘇瑤愣愣地看著安一陽，忍不住笑了笑——這種損人的套路，也只有安一陽想得出來。

何以南猶豫了一下，想想反正自己閑著也閑著，便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以南來過我們家對吧？」一聽說何以南答應了，蘇瑤立刻愁眉舒展。

「來我們幹嘛？」安一陽有些不解。

「以南不認路嘛，讓念蘇帶她去找安安。」

「蘇老師……難道不是我帶你們家小兒子就行了嗎？」何以南愣了一下。

「不是，是去C市的顧家，我和你安老師的一個好朋友家。」

何以南現在是騎虎難下，方才她都已經答應了，現在也不可能拒絕不是？

自從遇見了安一陽，她才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套路。

「怎麼了？以南你這是反悔了嗎？」見電話那頭的何以南一直沒有說話，蘇瑤有些擔心。

「你想多了，以南怎麼可能會反悔。她是我教過的最守信用的學生了。」

何以南無奈地附和著——到這節骨眼上，她總不可能說：你想多了！我不講信用的！

不可能的事情，自古以來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人要臉樹要皮。

「那麼，我什麼時候去C市？」何以南懶得再和兩人說這麼多——電話費不要去吶？

「你明天到E市來吧～」

「蘇老師……我真的嚴重懷疑你的教師資格證是不是盜版的。」

「幹嘛？」蘇瑤疑惑地看著安一陽，也不著急知道他為什麼這樣說——每一次他要損她，自然會說出來的。

「人家在北城，你在E市，坐高鐵一天也到不了。」安一陽看著蘇瑤一副看傻子的模樣。

「那……」蘇瑤愣了一下——安一陽說的也有道理。

「我怎麼有點聽不懂你們說的話了……」何以南是二十分的無可奈何，每一次和蘇瑤打電話，總是要聽這兩人打情罵俏秀恩愛。

「算了」安一陽輕聲嘆了一口氣，隨即雷厲風行道，「把你家地址發過來，過幾天念蘇來你家找你！」

語罷，不等何以南反應過來，安一陽便掛了電話。

何以南還是完全處於大霧之中的那種狀態，還沒有搞清楚方向。

不過她還是弄清楚了一件事情，這是一個多事之秋！

「還真是讓人找不北啊……」忍不住，何以南輕聲低喃了一句。

「那麼，我做你的北方可好？」突然，一個少年的聲音在何以南的身後響起。

何以南淡淡地看了一眼葉析北，不打算理會。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也是很厲害打電話大了一個多小時。」

何以南一愣，驚訝地看向葉析北。

葉析北勾了勾唇角：「一個多小時，我特地數的一共五千五百八十秒。」

「……神經病吧。」何以南淡淡地瞥了一眼葉析北，沒好氣道。

「等你的時間太難熬了，我只能這樣數著時間過。」

「……」

「以南，你知道嗎？我也是數著日子，等著與你相逢的……」

何以南的心一顫，但是表面上的神情卻還是毫無波瀾：「說完了嗎？說完了就閉嘴。」

「以南……」

「葉析北，我最近真的很煩你知道嗎？」何以南抬眸，直視著葉析北，「能不能不要再給我添堵？」

「我幫你？」

忽地，從前葉析北幫倒忙的那些記憶如潮水般地湧入何以南的腦海中：「您不給我添亂，我就謝天謝地了。」

當事人不感動，旁觀的胡說卻早已經是感動的一塌糊塗了。他知道，葉析北是在什麼樣的心情之下說出這些話的……

「雖然很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但是再不吃飯就涼了。」帶著些許歉意，胡說還是忍不住將話說出了口。

葉析北沒好氣道：「知道不好意思還說。」

何以南淡淡一笑：「好了好了，人家胡說一片心意呢，我們可別辜負了。」

胡說愣愣地看向葉析北，悄悄沖著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葉析北沖著胡說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幹嘛呢？」何以南儘管沒有聽清葉析北和胡說兩人的話，但是多多少少還是注意到了一些小動作。

「以南，你們和好了？」胡說小心地試探著。

「嗯……」何以南低著頭沉思了片刻，莞爾一笑道，「看在今天過春節的份上，我就暫且原諒葉析北吧！」

葉析北一愣，反應過來后就要抱起自己面前的少女。只是，少女輕輕一側身，給躲過去了。

「不是說原諒我了嗎？」葉析北委屈道。

「原諒是原諒你了，但是……」何以南點了點頭，而後話鋒又是一轉，「但是也請收起你腦子裡的那些想法！」

葉析北有些不情願地點了點頭，但是還是知足了的。能和何以南再圍坐再一張桌子前還好吃頓飯，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既然如此現在他也該知足了，他心裡是知道的。想要解開何以南的心結，那還得慢慢來。畢竟，是他，有錯在先。

暫時休戰最開心的，還要數胡說，至少表面上看最開心的是他——

「以南，你嘗嘗這個。」「析北，你嘗嘗那個。」這類的話，今晚他可是沒少說。

吃完了飯過後，何以南和葉析北便出去散步去了。

突然，葉析北止住了腳步，看向何以南：「今天晚上你可不可以不回家？」

「為什麼？」何以南笑了笑，歪著頭問道。

「我想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何以南一愣，仔細地打量起自己面前的少年。恍惚之間，她感覺似乎又回到了曾經——回到了他和她真的什麼事都沒有的曾經。

「我想留住你，哪怕只是多一秒，我也滿足。」

何以南猶豫了許久，點了點頭，抿著唇沒有說話。

語言有的時候就像是一把利刃，如果運用不好的話就會刺痛人心，葉析北此刻的種種情話，種種甜言蜜語也不例外……

兩人肩並肩地走著，誰也沒有說話，此處是無聲勝有聲。

何以南突然也沉浸在這種溫馨的氣氛之中了，彷彿他和她之間從未有過什麼嫌隙，彷彿他們一直都是這樣。

然而，想法很美好現實很骨感——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是改變不了的。

突然何以南有一種不想和葉析北分開的感覺，她想要時間靜止不前，就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一想到明天一切都又要恢復原狀，她的心便是生生地痛…

其實，何以南今天離開是對的——她前腳剛走，後腳何祁便找上門來了。

氣勢洶洶的何祁，一看就是來者不善的。

「怎麼了？小子，不認識你大爺了？」

黎涑心裡「呵呵」一聲——你是誰大爺？

同時也感到萬幸的是此刻家裡就他一個人。往輕了說，不會攪了何以南和池瑤的性質；往重了說，也不會讓她們有什麼危險。

看見自己不受待見，何祁也不惱火——反正他今天也不是來找黎涑的。

「何叔……」

黎涑的話還沒有說完，何祁便打斷了：「少廢話，你家以南姐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