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花兒少年未經事2
「傻瓜。」
「能不能別動不動就罵人?」
女孩的話音剛落,少年的嘴角便微微揚起:「傻逼。」
「喂!」少女瞪了一眼少年。
「傻瓜。」
少女皺了皺眉頭,直接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學校天台的風,與往常一樣冷,一樣涼——冷得心痛,涼徹心扉。
可是,如果身上冷的話,心就不會冷了吧?如果身上痛的話,心就不會痛了。
「給。」
突然,一杯奶茶闖入了少女的視線。
少女的眉微微舒展,但是還是擺著架子,礙於面子,只是輕輕碰了一下奶茶。
是溫的,而且溫度剛剛好……
「天冷了,喝冰的不太好,但是太熱了也不好。」少年看著少女有些動容的樣子,溫柔的笑了起來。
「真的不要嗎?你最喜歡的檸檬味的。」
看著少女還是沒有接過奶茶,少年,開始誘惑起了少女。
「而且還放了很多珍珠和椰果,珍珠可是……」
「算你贏了,行吧。」少女瞪了少年一眼,沒好氣道。
然而,手上的動作卻很誠實。
少女的舉動似乎是在少年意料之中的,他沒有絲毫的驚訝,反而唇角微微勾起:「你再不喝就涼了。」
「幹嘛剛才突然罵我?」
「傻瓜。」少年看著少女,淡淡地吐出了兩個。
兩個字,立刻就使少女火大了:「能不能閉嘴?」
「我只是想知道罵人的感覺是怎麼樣的,事實證明還挺有趣的。」
看著少年一臉認真的模樣,少女的生氣彷彿就像是重重地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你是我第一個罵的人,你難道不應該感到榮幸嗎?」
「有病。」少女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少年
「愛你成疾,藥名是你。」
「要上課了,我先走了。」
少女剛準備走,少年卻一把拉住了她:「忘了嗎?今天是畢業典禮。」
少女一聽一愣,訥訥地點了點頭:「是啊,今天是畢業典禮。」
「那麼,後會有期了,葉大少爺!」一瞬間,方才還獃獃的少女,突然莞爾一笑。
「你要去哪所高中?」
「怎麼?」少女歪著腦袋,看著少年問道。
「不想和你分開。」
一抹嫣紅瞬間便爬上了少女的臉頰:「你不是有喜歡的人嗎?」
「誰告訴你的?我有喜歡的人?!」少年一驚。
「我感覺到的,難道你不是喜歡你析琳姐嗎?為了掩飾對姐姐的喜歡,所以走遍煙花柳巷,到處沾花惹草,四處……」
少女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便感覺唇上一熱。
少女吃了一驚,急忙將少年推開。
「誰告訴你的?我喜歡葉析琳那個丫頭?」少年看著此刻正在拚命地大口呼吸的少女,笑道。
「我感覺到的。」
「那麼,我對你的愛你是否感覺到了?」
「其實,我還是覺得胡說比較好的。」
「是嗎?」少年看著少女,神情中是滿滿的威脅。
「就是比你好!」
為了增添自己的氣勢,少女還特意踮起了腳——她可不會怕他!
她是誰啊?她可是何以南!天不怕地不怕的何以南!
「嗯。」葉析北居然點了點頭,承認了。
「你……」何以南一愣,詫異地看著少年——這傢伙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我不好,但是你好,所以我們互補,著實是絕配!」少年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
何以南細細地打量起了葉析北——怎麼他和學生們口中相傳的高冷范相差這麼多呢?
想這的時候,其實何以南是有些心虛的。因為她其實很清楚,他的溫柔,是專屬於她和葉析琳的。
「以南!」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隨著風飄入何以南耳畔。
隨即,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朝著兩人走來。
何以南忙不迭地上前攙扶著老人。
「畢業典禮好像要開始了,快點去吧。」
「嗯。」何以南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個自以為沒有破綻的「開心」的笑容。
老人說著便拉著何以南就要走,葉析北急忙緊隨其後。
老人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有話要對以南說。怎麼?你們現在一刻都不願意分開嗎?」
何以南臉一紅,拉著老人就往前走了。
「丫頭,你喜歡他,他喜歡你,這些老頭子我都是看在眼裡的。」
「爺爺,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性子吧?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是雷打不動的。」何以南看著老人,目光中滿是篤定。
「好啊,好啊,丫頭有自己主見,爺爺也不會幹涉你。」老人一笑,臉上的皺紋都疊在了一起。
若就旁人而論,可能覺得不好看吧;可是在何以南來看,這就是世間最美的笑容!
「但是,以南不能受傷,不然爺爺會擔心,會心疼的。」老人陡然話鋒一轉,一副老頑童的模樣。
「是,遵命!」何以南忍不住噗嗤一笑,對著老人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小丫頭。」老人笑著拍了拍少女的頭,眼神中儘是寵愛。
而葉析北,本來以為今天自己是主角的他,現在反倒是成了一個電燈泡的人設。
和爺爺手牽手走在江邊散步,何以南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對於何以南來說,這世間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身邊有爺爺吧。
她覺得,她能有這麼一個爺爺。真的是三生……啊,不對。簡直就是八生有幸!
「以南,想吃糖葫蘆嗎?」走著,爺孫倆路過了一個賣冰糖葫蘆的。
何以南輕輕搖了搖頭——與其吃這個,倒不如自己買些山楂。
美其名曰!說的好聽的點是冰糖葫蘆其實不過是山楂過上一點糖罷了。
「以南還是和以前一樣懂事。」老人笑著,也沒有勉強何以南。
何以南一愣,腦海中浮現出了小時候的場景。也是在這個江邊,那年的小女孩一直直直地盯著糖葫蘆,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然而,當時帶小女孩出來的男人連拖帶拽還是拉不走小女孩,便一不做二不休地將小女孩一個人留在了江邊。
何以南真的是不敢想象,如果當時不是爺爺她會怎麼樣。
在那個天真的年紀,她就已經意識到——世間,她可以依賴就只有爺爺了。
「以南,爺爺明天給你買一串大大的冰糖葫蘆好不好?」
回家的路上,老人安慰著小女孩。
「不用了,爺爺。」小女孩輕輕搖了搖頭。
方才在江邊時,看見爺爺的那一刻,她突然意識到,有比糖葫蘆重要千百上億倍的事物。
是爺爺粗糙有力的大手,是爺爺溫暖的懷抱。是坐在爺爺吱呀吱呀的老自行車上,聽著爺爺唱著歌兒。
有爺爺,就足夠了。糖葫蘆什麼的,哪裡比得上爺爺?
何以南想著,忍不住笑了——十七年前,她是這個想法;八年前,她還是這個想法;現在,她依舊是這個想法。
只是,時光一去不復返。
爺爺終究不能存在於她的記憶中了,只能是個溫暖的存在了……
即便這些回憶曾經多麼美好,多麼美好,當它們成為回憶的時候,就已經是一把利刃了。
每每回憶起,就如利刃一樣,刺痛著你的心……
.
北城,西江,一陣清風輕輕拂過少年的衣裳。
徐徐清風,帶走了如煙的過往,帶走了靜好歲月;然而,卻吹不開少年的心結,吹不散少年眉間愁緒。
帶不走憂傷,帶不走悲痛,換不來一身輕鬆。
「人各有志,人各有命。」
「你相信命?」
「不願意相信,但是卻又不得不相信。」少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那麼,你一切都聽天由
命?」白衣少年好笑地看向另一個少年。
「還能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當初他與她約定不分開,可是卻還不是只能任憑命運擺布?
「那好吧。」白衣少年話鋒一轉,點了點頭,「那麼我告訴你,她命中注定是我的,你走吧。」
少年一聽,愣了。
白衣少年倒是不著急,盯著少年,似笑非笑。
「我不相信命了。」良久,少少年道。
「是嗎?」
那我豈不是挺厲害?居然還改變了人家的人生觀?
白衣少年想著,勾了勾唇角。
也不等少年再說什麼,白衣少年便轉身,大步流星,只留下少年傻傻地發愣。
「誒誒?不對,明明是他要勸他放棄所以才說人各有志的,怎麼……」少年突然想到了什麼,懊惱道,「那麼,我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而,與此同時在西江的另一頭,也有兩個少年——皆是一臉愁眉不展。
一個少年快步地走在前面,而少年的身後,是一個看起來就很有意思長相討喜的少年緊隨其後。
「葉析北!」突然,兩個少年身後有人叫住了他們。
「析琳姐姐。」長相討喜的少年止住了步伐,沖著葉析琳打招呼。
葉析琳點了一下頭,但是心思還是在前面那個少年身上:「葉析北,這麼躲著我有意思嗎?」
「誰躲著你了?」
「難道沒有嗎?那幹嘛突然回北城?」
「我想回來不成嗎?」
「是想以南了吧?我覺……」
葉析琳的話還沒有說完,葉析北一個冷冷的目光便朝她飛了過來。
「幹嘛這樣看著我?我說中了?小北還是這麼害羞?」
葉析琳自顧自地說著,全然沒有注意到一旁自家弟弟已然面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