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2章 天人永恆

孤獨痛苦、無盡的悔恨，讓葉凡發出一聲聲痛徹心扉的嘶吼，如果能夠回到過去，他寧願不去衝擊無上境。

楚皇死了，天祖、罨王、螺瑤神女都死了，祈筱蝶、龍雨萱、林詩雅、凌若溪她們都死了，李絲寒、陸清雨、沈佳瑤……那些失蹤在茫茫宇宙中的人也隨著大毀滅徹底消失了，還有什麼是存在的？

六界宇宙毀滅了，仙界沒有了，地球也覆滅了，想到失去的這些，葉凡幾乎要發狂，悔恨充滿了雙眼，一片赤紅！

無上境，這該死的無上境啊！

用整個大宇宙的生靈和能量，才換來無上永恆，這代價太慘痛、太大了，完全不能接受。

沒有人能預想到，衝擊無上境的代價，居然是這樣，元古大神們想錯了，楚皇也料錯了！這無情的天道！蒙蔽了所有人！

葉凡屹立在虛空中，久久不能平復，整個宇宙里無數的世界都因他的情緒而動搖，狂風驟雨，山崩地裂，災難一個接一個不停。

這不是自然引發的災難，這是因他一念之間，發生的災厄！

在憤怒、瘋狂和懊悔中，葉凡聽到了無數生靈的哀嚎，祈求和叩拜，還有那些慘死在災難中的生靈，靈魂在飄搖中發出嘶喊，想要重生，要輪迴。

無數的聲音穿過宇宙，透過虛空，鑽入葉凡腦海，讓他漸漸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波動，喜怒哀樂，主宰著無數生靈的生與死，毀滅與重生，也僅僅是一念之間！

「我是誰？我和這個宇宙融於一體？不，我就是宇宙，我就是天！」葉凡意識漸清晰，終於直面起自己此刻的身份！

無上境的秘密，被他完全洞悉了！

毀滅掉舊宇宙，創造新宇宙，才是真正的無上境，才能達到天人永恆！

此刻，再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左右他，擊敗他！

他就是神，就是天！

葉凡徹底冷靜下來，不朽的意志掃過諸界，看到了無數人族奮發圖強，看到妖族爭奇鬥豔，戰爭也好，和平也好，那都是宇宙演化的必然歷程，都是他的一部分！

葉凡想到了過去，想到了很多事，當身為凡人之際，對宇宙的本源無比憧憬，從古至今湧現出無數的思想流派，推演宇宙，窺探奧妙，也有人曾設想過，宇宙會不會是某個巨型生命體？

現在，他可以回答這個問題了。

「我即宇宙……」他陷入沉思，今時今日，還有誰可以和自己面對面交談？

驀然間，一種奇怪的感覺讓葉凡心神波動，好像被人默默注視著。他臉上一驚，瞬間跳出這個宇宙，出現在一片混沌中。

宇宙之外，皆是混沌！

混沌之中，卻有人站立。

看到那張面孔，葉凡露出了一絲笑容，而對方，也微微一笑。

「你也是……無上境？」葉凡緩緩朝那人走去。

「不，我只是接引，你是第三位。」男人微微欠身，做了個手勢：「師尊有請！」

「哦……難怪了……」葉凡點點頭，走向混沌深處。

那男人也跟隨著過來。

「還有沒有和你一樣活著的？」葉凡忍不住問出這個問題，他特想知道，除了林奇以外，還有沒有誰能挺過那次大浩劫！

林奇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低聲說道：「無數紀元以來，宇宙只誕生了兩位天人。師尊和師叔會解答你一切疑問。」

葉凡默然，那兩位天人，又會是誰？是否曾經相識？林奇出現在這裡，細思之下並不奇怪，但願那兩位之中也有熟人。

混沌中，一團柔和光亮出現在視野里。

葉凡看到三個模糊的影子，以他今時今日的境界，居然看不穿他們的面容！

「呵呵，他來了……」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聽上去並不熟悉，讓葉凡暗暗失望。

眼前豁然開朗，光影敞開，三個人同時向他望來！

這一剎那，葉凡全身僵住。

不敢置信！

眼前所見，讓他在剎那失神后又狂喜不已！

一株七彩神芒輝耀的神樹下，兩個老頭正在下棋，一個身穿長袍，精瘦的臉，看上去並不特殊，另一個卻是滿面紅光、穿著道袍，一臉油膩的矮胖子！

這老頭身旁站立的那個嬌俏身影，居然是趙靈兒！

「哈哈，臭小子，為師沒虧待你吧？」胖老頭擠著眼，朝葉凡笑。

「師尊？你們……」葉凡從沒想過有人已達無上境，更加沒料到，其中一個居然是閑雲。

此刻，在他之前，已經有兩位達到了無上境，這意味著至少存在著三個大宇宙！

閑雲哈哈大笑：「來來，這位呢，按理說應當是你師叔，就叫他野鶴吧。」

那名精瘦老者微微點頭，向葉凡投來善意的微笑。

「閑雲……野鶴……」葉凡哭笑不得，這肯定不是他們的真名，這兩個老頑童！

「大師兄，你命夠硬的啊，宇宙都完了你都不死。」趙靈兒一開口，差點沒把葉凡噎死。

「咳咳，靈兒，你沒死我怎麼捨得死呢。」葉凡撓著頭走過去，「別告訴我你一直在這裡啊！我找了你幾萬年，你知道嗎？」

趙靈兒撇撇嘴，抱臂嬌嗔：「知道又怎樣？你還不是貪戀本小姐的美色？」

「我……你這死丫頭！」葉凡被氣笑了，面對閑雲和趙靈兒，他那鬱悶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好了，現在咱們是四個人，這象棋該換一換了，來來來，先搓幾圈再細說！」閑雲手腕一轉，棋盤變麻將桌。

「林奇，你不來？」葉凡回頭看向林奇。

林奇笑道：「我的任務已完成，你隨意。」

「他玩不慣咱們這些玩意，你來！」閑雲說話間，趙靈兒已經落座，給葉凡留出了對面的空位。

葉凡只好乖乖坐下，他有一肚子的疑惑，想要問清楚。

「話說，都不許動用神通、天眼，誰犯規，就自貶世俗界一千年。」閑雲手一指，虛空掛起一個鈴鐺，那鈴鐺居然生出一雙細長的眼來，如招潮蟹一般，能一百八十度旋轉。

「呵呵，師兄，上次對弈，出老千的可是你啊！」野鶴戳起了閑雲的脊梁骨。

閑雲老臉一紅，卻仍嘴硬：「那還不是為了這小子？若不是我下去渡他，他能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