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人那系統

吳亮安靜的躺在床上，透過落地窗看著世外，沒有絲毫的言語，也未有一絲的動靜。

一個本就摸不著頭腦的線索，就這麼徹底斷了。

午後陽光透過玻璃窗，把絲絲的溫暖灑在了吳亮身上。

陽光下的吳亮眼神獃滯得像是一副失去生命的皮囊，那雙獃滯無神的眼睛盯著窗外某處地方良久未動。

那整張臉龐上彷彿寫盡了世間的憔悴之色，而此時腦海中的系統，也一樣安靜的出奇，一人一系統，彷彿就是一個世界。

透過病房前的小口玻璃窗，千雪看著那個形同走肉的人，眼中閃過一絲憐憫。石隊長拍了拍千雪的肩膀，示意借一步講話。

「吳亮身體無礙，只是……」石隊長開口先說道。

「我並不是十分關注您的隊員，石隊長。」千雪眼中閃過一絲堅毅和冷酷，「作為一個絲毫沒有受過戰場訓練的新人，石隊長的考慮未免有些……」

「的確有些考慮欠周，但你我都是未做好準備便匆匆踏上了戰場，十年前……」石隊長若有所思地陷入了回憶。

「夠了，十年前的事情不必再提！」千雪顯然對石隊長的做法不太認同，她停頓了下，但很快轉身離開「六隊長戰損1人，石隊長還是去看看六隊長吧。」

石隊長看著千雪離去的背影，思緒飛快回到了那個戰火紛爭的年代……

「19號這情況，是不是要心理疏導組干預？」一個聲音從背後響起，是三隊長。

六隊長那場遭遇戰幾乎牽動著攻防組的心。

今天，很多隊長到場，即使不在場的隊長，也排除了隊員到場慰問。

「不用！」石隊長斬釘截鐵回了一句，隨後頓了頓，「應該不用！」

「六隊長的隊員，攻防兼備，加上她本身便是極其出眾的敏捷型屬性，唉……」三隊長嘆了口沉沉的濁氣，「對方僅有兩人，我方戰損1人……」

「我們的隊員……」石隊長陷入了深思，「誰又能保證明天不是你我呢？」

三隊長拍了拍石隊長的肩膀，背著手頭也不回地走向電梯。

「隊長！六隊長的檢測報告已出，傷不足致命，只是人……」耳麥中傳來了一陣沉默。

「心理小組做好準備。」

「是！」

「我隊隊員11號檢測已出，無礙，19號或需要心理干預……」

「暫不需要！通知人事部門妥善處理66號所有資料及遺物……幫我訂一張前去66家鄉的機票。」

「是！」

「另外，通知情報處情報搜集組及風險評估組的組長，今晚在一隊會議室會面。」

「明白！」

石隊長回頭看了看吳亮的房門，臉上寫滿了沉重。

牆上的掛鐘內時針飛快，吳亮窗前的飯菜湯水已經換過了兩次，系統今天很是乖巧。

「出來吧，我想和你談談！」一個聲音掃向腦海中的系統，那系統彷彿一驚。

「帥……系統在！」

「你走吧，或者說，你自由了！」吳亮的聲音很是平靜，平靜中卻透露著一絲乏力。

「這……」

「我累了！」

「可……」

「說！」

吳亮的聲音依舊平靜，但在系統看來，卻有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感覺。那平日油嘴滑舌的系統彷彿被重裝了一番。

「這次事件，我確實有責任！」系統鄭重地回復道，「但……你確實太弱！」

「嗯！」

一陣沉默！令人窒息的安靜彷彿潮水般將意識中的系統溺斃！

良久，突然系統主動打破了這份寧靜。

「其實，辰月的線索也不是完全斷了……」

這話中雖然帶著半分僥倖，但就是這半分令吳亮的眼神瞬間恢復了神韻。

「你說什麼？」

吳亮突然間做起，口中大喊，驚得一旁的幾個熟睡的病人渾身一個哆嗦，當他們看著吳亮的神情，確認對方應該是在做夢，於是嘮叨了兩句翻身繼續睡去了。

「你激動什麼，我也只是猜測！」

「你說，快說，你快說！」吳亮不滿地催促道。

「你不覺得那場豆子雨很是反常么？」

吳亮沉默了，當時的情況，一切發生的太快，絕望的他確實沒有懷疑過那些豆子的由來。

「在你絕望的想去死掉的時候，我發現距離我們700米左右的空中有兩個人，如果沒猜錯那兩個人就是為了滅口，以便銷毀任何訊息。」系統幽幽中回憶了當時發生的場面。

「遺憾的是，沒來得及掃描，對方的身影便已經消失。」說到這裡，系統彷彿在輕撫著鬍鬚一樣，接著出了他的猜疑，「但有那麼一瞬間，我確定對方也是身懷系統。」

「這麼說，他們也一定是門徒？」

「不錯！」

「但為什麼他們的系統都可以非，而我不可以？」吳亮轉眼一想，那個光頭在飛，大眼睛似乎也懂得某種空間的技能法術。

「是不是你太弱？」吳亮感覺自己抓住了重點。

「你才弱，你全家都弱！」腦海中突然炸了鍋一樣，系統噼里啪啦一陣埋怨，「你不知道系統是根據宿主體質變化的么？你但凡有點特殊體質，會這麼被動么？你難道不知道我比其他呆板的系統強的不止百倍……」

「……」吳亮滿臉黑線，如果可以他馬上可以將系統從腦中拎出去，然後再關上窗戶，鎖上大門。

過了一會，系統可能也罵累了，它掐著無形的腰，鼻孔朝著吳亮解釋道：「也不怪你，這個世界上你知道的東西，太少。」

「系統很久以前就存在，而且目前來看，系統越來越多，且新型的系統也在嘗試開發當中。就比如那天在天上的兩個，他們的系統應該就是一種新型的系統。」

「你是說，系統就和我們的電腦系統一樣，背後有個組織一直在開發？」吳亮大吃一驚，如醍醐灌頂，「也就是說門是背後開發系統組織？」

「你就別瞎猜了，門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腦海中傳來了系統的鄙夷，「話說回來，如果能抓住門徒，應該會或多或少的得到辰月的消息。」

吳亮眼中星光閃耀，抬手一拍大腿：「我怎麼沒想到！」

那臨床病號渾身一哆嗦，自我嘀咕了句，這傢伙果然病的不清！

「叮咚！」

手機響起，是石隊長發來的一條鏈接，標記上寫著：【重磅信息】馬上點開，不看後悔，太可怕了……

吳亮並未直接點開，而是直接撥通了石隊長的電話。

「隊長，我要歸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