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晚飯過後,小春還是沒有回來,程尋一個人泡了碗面,靜靜的坐在電腦前看一些綜藝下飯,門口傳來鑰匙的扭動聲音,程尋走了出來,隨即是來自小春超級大的聲音。
「好看嗎!」彼時小春站在門口,換了一個髮型,定定的看著程尋,期待她給出答案。
「額,你消失的下午去做頭髮了,好看的。」程尋說著話,又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繼續吃泡麵。
「哎,程姐,你吃什麼泡麵啊一會我們可以在聚會上吃啊。」小春走進來說道。
「我還是先把自己餵飽吧,不然怎麼有力氣當你的護花使者呢!」程尋邊吃邊說道。
「哈哈哈,對哦,今天我小春要閃亮全場。」小春誇張的比劃著自由女神的動作,看得程尋想噴泡麵的衝動。
隨著夜幕的降臨,夜晚對於西安來說,是令人有一種難以抗拒的魅力,尤其在狂熱的酒吧街,或者夜店的喧鬧里。
下了車,程尋跟著小春走到了MUSE的門口處,人流來來往往,看著門口氣派無比,裡面的音樂聲也響徹無比。
「嗨,學哥!」順著小春的招手,程尋看過去是一個略帶著書生氣的男生在門口等著她們。
「好久不見啊,小春,你都變樣子了。」那個男生笑著說道。
「呵呵,是嗎,他們都到齊了嗎?」小春有些害羞的低低頭說道。
「恩都到了呢,我就在門口等你了。」那個男生說道。
「哦哦好,對,這是我朋友,程尋,我今天的家屬,哈哈。」小春說著話攬住程尋的胳膊說道。
「哦,你好,袁浩。」那個男生說道。
「你好。」程尋禮貌淺笑了一下道。
「那我們進去吧。」叫袁浩的男生說道。
「嗯呢,走吧。」
小春攬著程尋一齊隨袁浩走了進去,裡面的喧鬧音樂聲在狂熱里似乎是所有人都沉醉至此的,程尋被小春一直攬著,直到人流越來越多,演變成她被小春拽著走。
「到底是夜晚獨特的魅力。」
程尋由心底忽然的想到這句話,有些放空著狀態的隨著小春拉著她往前走。
突然,腳下不知是誰絆了她一下,程尋隨即緊張了起來,左右也沒有支撐點,一時間程尋有些東倒西歪,小春似乎在前面還不知她有些踉蹌著,一直拉著她的手往前走,霎時程尋是高度緊張和害怕的,因為她剛剛出門的時候,穿的可是一雙高跟鞋,如果再出現什麼意外,她保證自己要哭倒了,就在她左右的身體不斷搖擺晃動的時候,出現了一個有力的手一下子攬住了她的腰,穩住了她的身體,程尋鬆了一口氣,又馬上的倒吸了一口氣,那個人緊貼著她摟住她的腰,一動也不動的,甚至她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她的一隻手還在被小春拉著朝前,整個人往前傾倒著,而那個人的靠近頓時令程尋動憚不得。
「怎麼怎麼不走了?」小春察覺出什麼來,忽然轉過身看著程尋滿臉的僵硬和不安,順著程尋往後面的那個男人身上看去,對方戴著黑色的口罩,一時看不見其他的地方,只有一雙眼睛,出奇的好看。
「這是?」直到小春發現那個男人的手緊緊的攬住程尋的腰。
「怕她再要受傷了。」對方說著話順勢放開了程尋。
「謝謝你。」程尋立刻回頭道謝,順便再仔細的打量那個男人,可對方戴著口罩,一身黑,全副武裝的樣子,什麼也看不出來。
「沒事。」那個男人歪歪頭,看著程尋說道,徑直的繞過他們往裡面走去。
「走吧程姐,我這回在你後面走,省的被人擠。」小春說道。
「哦,好。」
程尋心不在焉的回著她,只對剛才那個男人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舒服感,這種感覺直頂著程尋的心口處,一種不安的感覺襲來。
「走吧程姐。」小春有些納悶程尋一直朝著那個男人走的方向看去。
「哦哦好。」
程尋回著話,繼續跟著他們走,可現下心裡卻是一陣嘀咕,本來覺得沒什麼的,對方是好心的攬住她一把,可是當那個人緊貼著她程尋的後背時,頭頂上方呼吸的聲音,卻令她感到了一瞬間的毛骨悚然的感覺,這是身體的本能在怕什麼,程尋有點搞不懂自己什麼情況了。
「來啦!好久不見啊!」
小春他們在一起熱鬧的討論著什麼,程尋從坐下來就一直是心不在焉的狀態,她不禁的又想到了剛才那個男人,那隻攬住她的手有著一個明顯的紋身,延伸至那個人的大拇指。是一個複雜的,形容不出的圖騰,對這個男人一隻手就輕鬆的穩住了她,順勢的替她站穩在了人流的擁擠里,說明什麼呢,說明這個人不光在鍛煉,也是很強度的鍛煉,這不是一般人能及的,程尋是真的感受過這種力量,她現在身上的石膏,不就是拜這種力量所賜嗎!
電光火石之間,她突然抖了抖,一股寒流瞬間湧上身來,那個時候,那個場景,還有那個男人!
她怎麼敢忘記那個男人呢,那樣的醒目的記憶刺激著她一下子彷彿回到了那晚的場景,那人的冷酷和殘忍她已經領教過一次,以至於她再次靠近的時候,即便依舊看不到容貌,可身體里的本能恐懼已經先一步的做出反應。
「程姐你怎麼了?」
小春正準備起身去一塊跳舞,不經意間的一瞥她看到了程尋一臉的驚魂未定,就像是被什麼嚇到了一般,整個人臉色慘白,即使舞台的燈光閃耀著五光十色,印在程尋那張臉上依舊是誰都能看到的緊張和恐慌。
「沒沒沒.......」
被點名的程尋茫然的看了看小春擔憂的眼神,擺擺手表示沒事的同時另一隻手便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那些捲土重來的窒息感,那夜裡的絕處無可逢生的困境,迎上心頭來久久無法退去。她又怎麼會沒事呢!沒事都是表面的,可那晚的恐懼已經成了心底無法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