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被殺
「他就算的上忠臣了嗎?他忠的是誰,是當今聖上還是他自己?」
劉裕慢慢的說道,下手慢慢的更狠了幾分。
「他忠的是天下百姓,忠的是自己的良心。」
「三人成虎,人云亦云啊。」
劉裕說完這句之後,將手拿了回來。起身向眾人說道:
「走吧,醫一人殺一人怎能改天下悠悠眾口。去看看那射箭的賊人。」
劉鏢問道:「大人,那這少年?」
劉裕頭也不回的說道:「年輕人,饒他一命吧,得饒人處且饒人。」
「是。」
劉鏢跟著劉裕走了出去,諸位驍騎營的將士也跟著走了。剩下的幾個黑衣人圍了上來。
「大人說饒他一命,諸位兄弟覺得呢?」
「是極是極,不過忙活了這麼久,兄弟們總要過過手癮吧。」
「打斷兩條胳膊還是腿?」
「不如打斷他拿刀的右手,挑斷使輕功的腳筋。」
「老五老五,就知道還是你最狠。」
其中一個黑衣人慢慢將左手提著的刀用右手拔了出來。
另外的幾個人叫喝著:
「看姿勢老五的陰鬼蛇身刀是愈發愈高深了。」
「是極是極,現在拔刀越發正常了。」
「老子都不敢相信這還是那個陰損下流的老五。」
拔刀的黑衣人嘴裡輕輕說了聲『滾』,眾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團。
少年心想,做不成大英雄也罷,卻死在這些人手裡。
這個時候,方豐胤準備動了。
他對著馬二娘說:
「二娘,你可見過我舞槍?」
「不曾見過,想必自然風采非凡。」
「今日我便舞給二娘一看。」
方豐胤半脫外衣,露出半個肩膀和三個鐵棒一樣的東西,原來是一把槍分為了三節三段,方豐胤以極快的速度裝好。
二娘看著方豐胤,忽然嬌柔的說道:
「這把槍叫做什麼名字?」
是啊,往年方豐胤闖蕩江湖時,世人只知道這是一桿星鐵百鍊的長槍卻沒有人關心過它的名字。
方豐胤怔了一下,溫柔的看著馬二娘說道:「那就叫做『為君舞』吧。」
「為君武?舞?」
馬二娘正欲問道『是哪一個舞』,方豐胤已經運起輕功,向被圍住的少年那裡跳了過去。
人未到,槍已出。拔刀的男子的到剛搭到少年的脖子上,一把槍出現在了男子的胸前然後又消失不見,刀背砸了一下肩膀掉在了地上,人在這時也穩穩地站在了眾人面前。
其餘幾人反應著實很快,拔刀的男子一倒,無人去管這人,瞬間幾位便將自己的武器拿了出來。
「南羌城的柳刀,鬼哭崖的葉環,還有殺家的突刺。」
「閣下倒是好眼力,槍也是好槍。」
「你們幾人便不管不顧倒地的這位?我那一槍可是刻意偏了三分。」
拿著葉環的那人說道:「是極是極,我在一旁看的也是如此,不過他既然倒下了,怎麼還能說算我們的兄弟。」
「哦?使陰鬼蛇身刀的這位兄台,望你來生不必做今生這樣的人,也不必交這樣的朋友。」
殺家的突刺本是暗殺的武器,用著的人自然也要會等,似往日里做事常常不耐煩脾氣暴躁的人,從未聽說有用這一武器的。但今天卻開了這個先例。
「嘮嘮叨叨羅里吧嗦,爺爺先結果了你這白臉小子。」
那今日拿突刺做武器的人,反其道而行之,到是第一個衝上前來的人,雖然與這幾位想比,方豐胤確實要顯得白一些。
受困的少年的眼睛已經慢慢的虛弱到睜不開,連帶人影都有些撲朔。
方豐胤看到少年搖搖晃晃的似是要倒在地上,他可知道,這種時候這種情況一旦倒在地上,便再也醒不過來。
此刻那拿著突刺的人向方豐胤殺來,方豐胤卻決定將一次便將這三人全部殺掉。
梅花六刃槍確實是槍法中最頂尖的存在,但是方豐胤也確實是最頂尖的人。有時候,最關鍵的還是人,梅花六刃時隔多年施展,還像巔峰時那麼驚艷。
殺這三人何須出槍到鐵樹難開。
當方豐胤決定殺人的時候,這三人已經死了。方豐胤的槍又快又准,一槍一個,三槍一招。死亡的氣息接著就像風一樣將這三人帶走。使柳刀的人比其餘兩位稍強一點,刀揮出的距離剛剛超過他身體的前後距離。
究竟是這三位太差還是方豐胤太強,那他的鐵樹難開,又是何等的恐怖。
裊裊青煙天上去,不入天宮反九幽。
方豐胤殺完人之後,將血抖落在了泥土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他有了這樣的習慣,但是這樣確實很方便,不管殺過多少人,槍身上依然乾乾淨淨,槍刃雪白的依舊晃人眼。
孤傲的冷漠的殺人者,方豐胤的背影與濃濃的夜色融合在一起。
這時,忽然方豐胤轉過身來,向馬二娘大聲的說道:
「二娘,快點過來,這孩子快不行了!」
有些人,不管經歷過什麼,受到過什麼,但都不會改變他自己,他就是這樣的人那他便始終是這樣的人,不管什麼都無法動搖他自己,他依舊是那個完完全全清清白白的自己。
來人世一遭已是幸苦,又何須在沾染些污泥。
這個少年此時幸運有方豐胤、馬二娘相救,可是剛才射箭的那位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不客氣的說那少年其實在被捉住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棄子,不知道這位射箭的人與這少年究竟是何關係,本來已經可以安安全全的跑出去,他卻折回來,只是,千軍攻城時萬馬之中奪帥易,十面埋伏八方之下救人難。他不僅沒有救下這位少年,還將自己折了進去,所以他現在也成了棄子。
劉裕決定今天便不走了,儘管此時趕路仍然能趕到他們的定下的下一個目的地,但是他選擇了停留。
留在這裡,是因為東西並沒有丟,那件東西從一開始就在他的身上,一路上看管的一隻不過是三塊石頭。他這樣的人,能夠相信誰,只怕有時候,他連自己都不太相信。
射箭的那人被安放到了一家沒有窗戶的柴屋裡。此時太陽的光穿過高高的房脊,卻照不清射箭那人的臉。
方豐胤對馬二娘說:「二娘,我們走吧。」
二娘將包紮好的少年安放在一旁,低著頭說道:「那,『為君舞』究竟是哪個『舞』?」
馬二娘是女人,方豐胤自然也是男人,而且是一位難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