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低調的日子

就這樣，文藝有了第一套「房子」，比栓子叔家的還要破，畢竟已經好幾年沒人住了。在栓子叔的幫助下，用茅草重新鋪了屋頂，又把石板抬進來用土磚一架，床就好了。方三爺又幫他找來了鍋碗瓢盆。文藝的1.0版本大唐土房就算完成了。

望著鋪著茅草的石板，一張從栓子叔家借來的舊被子，沒有枕頭，文藝嘆了口氣「誒！」；望著在風中沙沙作響的茅草屋頂，很擔心它們會看不見第二天的太陽文藝嘆了口氣「誒！」；再瞅瞅廚房，無話可說，又嘆了口氣「誒！」現在唯一能安慰文藝的就是他的手腕小米了，聽著那些熟悉的旋律，讓文藝憂傷的心得到絲絲慰藉。蓋上被子，聞著上面散發出的淡淡霉味進入了夢鄉。

來到大唐的第五天，文藝背著簍子，拿著一根帶叉的木棍就進了山。他這次有兩個任務，第一，找些草藥，畢竟做了郎中沒有葯是不行的；第二找個隱蔽的地方作為自己的秘密基地，以後做出些超時代的物件也不會被別人發現。

秦嶺，西起崑崙，中經隴南、陝南，東至鄂豫皖-大別山以及蚌埠附近的張八嶺。其範圍包括岷山以北，隴南和陝南蜿蜒於洮河與渭河以南、漢江與嘉陵江支流—白龍江以北的地區，東到豫西的伏牛山、熊耳山，在方城、南陽一帶山脈斷陷，形成南襄隘道，在豫、鄂交界處為桐柏山，在豫、鄂、皖交界處為大別山，走向變為西北-東南，到皖南霍山、嘉山一帶為丘陵，走向為東北-西南。秦嶺是長江和黃河流域的分水嶺。秦嶺以南屬亞熱帶氣候，自然條件為南方型，以北屬暖溫帶氣候，自然條件為北方型。秦嶺南北的農業生產特點也有顯著的差異。因此，長期以來，人們把秦嶺看作是中國「南方」和「北方」的地理分界線。

秦嶺自古就有葯山之稱。「去天三百浮雲間，積雪捧海壯奇觀。舉目雲海貫宏圖，俯首滿山盡靈丹。」唐代名醫孫思邈、王燾均在太白山中鑽研過中草藥。秦嶺藥用植物十分豐富，共有藥用植物2271種，其中僅太白山中草藥就有640多種。

這是小米對秦嶺的介紹，在歪柳村就能望見主峰太白山，所以尋找草藥對文藝來說小菜一疊。吩咐小米開啟搜尋模式，主要尋找常用中藥和毒蟲猛獸。小半天文藝就挖了不少羊角參、太白洋參、手兒參、黃芪、何首烏等。靠著小米500米的搜索範圍成功地避開了幾頭野豬和熊瞎子。還抓了一隻肥碩的兔子當午餐。

文藝順著吃飯的時候找到的小河逆流而上，他認為山中河道肯定有水流湍急的地方，可以利用水流當動力，這也是古代能找到的最方便的能源。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走了半個多小時后竟然讓他發現了一處小瀑布。兩三米的落差已經足夠他一個人用了。瀑布邊上空地也不小，可以在這裡搭個房子。這裡離歪柳村稍遠，走路大概需要3個小時左右。四處仔細查找了一遍，沒有發現有人來過的跡象。文藝感覺非常滿意。讓小米做好定位就高高興興地回家了。

接下來的日子就變得簡單、規律了。一天在家等病人，一天進山草藥。方三爺對他每次都能找到滿滿一籮筐的草藥而感到驚奇。他也見過別人去採藥，每次都要在山裡好幾天才能出來，而且還一定能裝滿背簍，跟文藝完全沒有可比性。

來看病的基本都是這五個村子里的百姓，頭疼發熱的小毛病，文藝基本藥到病除。讓他慢慢在這地方站住了跟腳。文藝給百姓看病也不收銅板，只要看著給點鹽巴、布帛等日常用品就行。文藝最大的一筆進項就是：王員外家的小兒子玩耍時不小心摔斷了胳膊，被村民介紹到了文藝這，文藝給他接正了骨頭，用兩塊現削的木板固定，再用扎帶往身前一掛，動作簡單順暢。胳膊也包紮的整齊美觀。讓王員外樂得直豎大拇指。這是他最疼愛的小兒子，要是胳膊斷了就跟在他心尖上狠狠地剜了一刀，他可就沒法活了。為了感謝文藝，當場就給了他三貫錢作為酬勞。

文藝拿到錢的第一件事就是進城買了床褥子、被子。又去找張鐵匠買了鎚子、鋸子、斧頭等經常用到的工具。買砧子的時候還嚇了張鐵匠一跳，以為文藝要搶他飯碗。文藝給他的解釋是：他要做一套醫用工具，方便救病治人。張鐵匠這才鬆了口氣。

文藝看看日曆已經入秋了，就想趁著還沒到冬天趕緊把家裡的屋子從新蓋一遍，不然冬天可熬不過去。於是就拿著僅剩的一貫錢去找方三爺。開門見山就說：「三爺，馬上入秋了，小子想翻新下家裡的屋子，不然這個冬天小子怕要難熬了。」

三爺聽罷，把銅錢又還給了他，說：「娃子，小小年紀醫術了得，還不收大傢伙的診金，現在想翻新房子有什麼難得，錢不用你出，大家使把力氣的事而已。這事我管了，你回去吧。」

文藝聽罷連番感謝，喜滋滋地回去規劃他的2.0版本土房了。這次他準備用土法燒磚，就是把磚坯壘成空心堡壘狀，然後再裡面點火燒磚。他記得這是中國改革開放初期農村人自家蓋房子用過的方法，有點就是簡單方便，成本低；缺點就在於受熱不均勻，燒出的磚質量差，跟磚窯里燒出來的沒法比。

第二天，方三爺一吆喝，村裡清閑下來的漢子足足來了二十多人，大多都是被文藝救治過的人，可把文藝樂壞，一聲令下，就把那土屋給推了，然後文藝又手把手教他們怎麼燒磚、燒瓦、打地坪。栓子叔帶著人到林子里去砍木頭，這次文藝要蓋一座20世紀的農村小磚房。主屋三間，文藝卧室在右邊，中間是堂屋，平時也用來看診。左邊是倉庫，放草藥的地方。又在主屋左邊蓋了一間廚房，右邊也蓋了一間當做工作室。文藝大唐2.0版本磚房就宣告結束了。歷史1個月，期間文藝還教會了鄉親怎麼壘火炕。北方過冬必備物品怎麼能少？方三爺見了火炕高興得見牙不見眼，按照文藝的囑咐要求所有來幫工的村民不得把盤火炕的手藝外傳。可以利用這門手藝趁著冬天農閑賺些外快，也好貼補一下家用。來幫工的村民也知道這門手藝的重要性，於是乎他們每次給別人盤火炕的時候必定要把閑雜人等全部趕出去，防止技術外泄。

文藝躺在炕上長長的舒了口氣，來這小半年了，可算有一個滿意的小窩了。就這樣帶著微笑睡了過去。

一早雞叫三遍，文藝優哉游哉地從床上爬了起來，今天開始他準備在工作室邊上搭一個風車，再下面做一個木製渦輪用來個火爐吹風，他看不上張鐵匠那種人工風箱，又累人風力又小，溫度不夠怎麼能打出好鐵。木頭建好房子后還剩下好多，這種簡易的木製風車對文藝來說實在太簡單了，敲敲打打兩天就宣告完成了。文藝的第一個目標就是炒鍋，現在用的鐵鍋太大，用起來非常麻煩，文藝就把它送進了火爐，開始重新加工。一口大鐵鍋被他生生打成了一個炒鍋和一個平底鍋。基本滿足了自己使用要求。

第二個目標就是做一些常用工具，沒有專用工具什麼都做不了。再偷偷把剩下的那一貫銅錢給融了，一點一點把它們做成銅絲。再用生漆厚厚地刷一遍，算是有了絕緣外皮，藏在庫房裡備用。接著就是製作風力發電機了，這東西零件複雜，文藝只能慢慢摸索，大唐沒有半導體、沒有橡膠材料，只能用其他物品代替，效果明顯差了幾個檔次。功夫不負有心人，文藝終於在新年即將到來之時做出了一個粗糙的風力發電機。現在沒有激發電流，這個發電機還不能使用，只能先安裝在風車下面用木箱蓋住。

文藝也不著急，因為電的出現會給他提供會多生活的便利，單就照明就足夠文藝開心的了，但如果被其他村民看到他弄出了會發光的東西，不知道會不會被當成妖孽給活活燒死。所以文藝對電的需求並不急迫，只要有這個東西就行，並不一定會用，能應急就好。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這天王員外讓僕人來叫他出診，說感了風寒，請他過去診治。文藝最喜歡的就是王員外了，幾句話一忽悠就有大把進項。好人啊！可當他讓小米給王員外做身體檢查的時候臉色大變。小米的反饋報告說他是天花初期！被史學家甚至稱為「人類史上最大的種族屠殺」事件不是靠槍炮實現的，而是天花。在這個醫藥及其落後的年代天花幾乎是不可治癒的。文藝把屋內所有的人都趕了出去，然後對躺在床上的王員外說：「王員外，你這次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