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決斷

傍晚六點稍過，朱武能重新坐在房間床上，他沒心情再次將中午已經被舔的發亮的紅燒肉海碗再次舔一遍了。

他的心思都放在剛才的燒腦上了。

朱武能感覺人生在世的，他並不覺的凡事多想點，多燒腦點有錯。

所謂小命是自己的，嚇唬就是別人的，就算自己嚇唬自己玩，那也比小命莫名其妙丟了強！

凡事傻乎乎的，那真是豬了，死都不知道怎麼死，可就真的豬加虎的感覺了。

只要樓上的斗客沒真的惡意，那就太好了。

要是有惡意，他自己早點準備，多燒燒腦，也比沒準備的強太多了。

其實在朱武能看來，真正要確定樓上斗客沒惡意，那就很簡單的事情。

如果對方真的是斗客，那惡意可能性就很大了。

現代文明社會絕不是西遊荒莽社會，斗客又是社會高等階層。

所謂的懷念往昔的歲月，來隱居私訪？

這幾乎不存在。

更何況，哪個斗客會傻乎乎真的在一個老舊小區選擇來懷念舊日的生活時光？

所以，朱武能已經在心中肯定了樓上的斗客肯定是斗客，而且是懷有殺意的斗客！

即便，他的判斷錯誤了！

那又如何，

不過是他的爸爸再次被他多餘燒腦的出現一次罷了！

朱武能在屋內強行鎮定下來，觀察，先觀察！

他狠狠的呼吸了口氣，

然後，

7點出門在小區集體活動中心和那些晚上出來溜達搞聯歡的大爺老太們一起做了半個小時體育段煉大飄移。

8點，朱武能到了五樓，351套房門前。

砰砰砰！

朱武能開始敲351的門，按照既定計劃，他必須的觀察哇。

啥叫觀察？

朱武能的八戒大腦理解觀察兩字：

觀察就得前去觀。

還得察！

別人不來惹他，他必須就得提前去惹別人，這才叫：觀察！（沒事找事？）

351門口，朱武能微微吸了口氣，迫使他自己蹦蹦發跳的心平靜下來。

伸手敲了敲351套房全封閉防盜門。

樓上絮叨大嬸沒在門上按門鈴，好歹這種防盜門敲起來聲音響亮，可以震動整棟單元樓，裡面的斗客那肯定聽得見。

三分鐘！屋內很安靜，彷彿裡面的斗客根本沒在家。

朱武能感覺不大可能，他在樓下341房間一直觀察樓上的動靜，就是在小區老頭老太集體活動中心也拚命翻著白眼觀察著五樓，那五樓的斗客就一直沒出門。

他沒有放棄，再次砰砰的敲門，這次動靜稍微大了點，隔著密封性挺好的防盜門小聲說道：

「你好，裡面有人嗎？」

「本豬，不，本人是樓下的，家裡有人在家嗎？」

。。

一連敲了幾次門，當朱武能實在感覺不耐煩要放棄所謂觀察的課本中心思想的時候，終於，防盜門被打卡了一條細細的門縫，黑山老妖大黑臉黑著臉在門縫露出了一條黑色線條！

這條黑色線條，讓朱武能想到每年過春節小區門口藍翔姐姐爽匯豬肉小賣店做的豬血過多的黑臘腸！

辣，香，分量夠足！

好吃！

黑山老妖露著黑色門縫臉，皺起了眉頭，這門口樓下341的小傢伙是怎麼回事？

半夜8點來敲門，站門口不說話，盯著他的黑炭臉流哈喇子？

「剛剛本黑山。。不，本人沒聽見敲門，你是。。。？」

黑山老妖開始狡岬的裝糊塗不認識朱武能。

「黑臘腸你好！」

「啊不對，叔叔你好！我是樓下341的，昨天聽我的媽媽說。」

「啊不對，我媽媽早去了，」

「我是聽我的聾老太奶奶說，」

「啊，也不對，我奶奶聽不見。」

「算咯，我聽我自己個說樓上大嬸的房子租出去了。。」

朱武能看著眼前的斗客，很是紊亂，語無倫次，還挺不好意思的說道：

「叔叔是這樣的咱們北方小區的樓房都太老了，很有歷史年頭了，廁所的管道都是鑄鐵造的都腐蝕的厲害了，你家的廁所的管道防水做的不太好了。」

「剛才我在自己家廁所就感覺你家的廁所好像有點漏水了。」

「叔叔你知道，廁所漏水，那主管道漏水，可漏下的都是那種黃顏色的污水。。。」

「我就上來看看！」

嗯？黑山老妖門縫黑臉翻了白眼，廁所管道漏水，這事早上的房主絮叨大嬸倒是給他說過了，今天他在廁所用了下馬桶，也沒在意，這樓下的小傢伙是上門來興師問罪來了？

黑山老妖聞言開了門，臉上忠厚一笑，道：「不好意思，我剛搬來也不太清楚，廁所馬桶管道居然漏水這種事！」

「嗯嗯沒事！大家同住一棟樓廁所漏水都漏習慣了，就是漏的多，味道有點大！」

「也說不定，你家的廁所沒漏，是側邊管跑了水也有可能了！」

「如果真的是主管道漏水那就麻煩了，就要找人來修，不然家裡的味道就要熏死人了呢！」

朱武能一邊說，也不等黑山老妖允許，自來熟一樣擠開門就進到351套房。

黑山老妖有點皺眉，不過在他眼中一個嘴上沒長毛的小傢伙能翻出什麼浪花，也就隨他去：

「好吧。你來看下，如果真是這套房廁所有問題，我就找人修下。」

朱武能進了屋子，第一眼沒看廁所，他的眼中看到窗戶的窗帘半拉，100瓦白熾燈還在打開著，黑山老妖習慣的立在燈影下瞪著眼。

這樓上，朱武能小時候也經常來玩，畢竟樓上絮叨大嬸和他家是鄰居，小時候樓上經常來玩，現在看來樓上倒是沒怎麼變動，這黑山老妖剛搬來也沒變動套房內的傢具擺設。

一個人大半夜窩在家中，不拉窗帘，不睡覺，就站在100瓦白熾燈影下隱身？

這絕對不正常。

朱武能觀察到一點信息了。

朱武能臉上帶了笑容開始走到了廁所，一邊走一邊說：

「叔叔，你晚上睡覺挺早呀，我還以為你剛才沒在家呢！」

「你平時不上班么?」

黑山老妖繼續黑臉，狡岬道：「上班！本叔叔剛到石州，工作都預定好了，這幾天還沒正式上班！」

「哦，我去年走的爸爸在南環電子廠上班，最近他那個廠子總在找人，還想把我招了去呢，要不要叔叔去他們那裡先干幾天？」

「不用不用！我工作定好了，不用麻煩了！」

黑山老妖一聽電子廠打工，他就要吐，在電子廠打工他可是打了十年，還去？那不死人了！

黑山老妖開始不耐煩了：這小傢伙挺能找事的。

朱武能不在說話，不過他已經又觀察到眼前這個傢伙可不是石州人。

朱武能走進廁所，四處看了看，主要是觀察了管道，仔細的敲了敲管道，看了銹跡斑斑的管道接縫！

三秒！

朱武能裝著送了口氣說道：

「應該不是管道漏污水了，大概是樓層地板有裂縫，咱們這樓幾十年了都是空心板頂的樓層，有縫隙，叔叔你以後用水，最好能把地板用拖把拖乾淨了，這樣就不漏水了。」

「嗯嗯！我注意！」

「叔叔，那我就先下去了，你剛搬來，需要什麼東西就去樓下自己個拿吧！大家都鄰居，彼此要互相幫忙的呢！」

「嗯嗯！好好！挺好！」

朱武能又觀察黑山老妖幾次，就在黑山老妖的注視下，出了351向樓下走去了。

黑山老妖等朱武能下去，不由立刻黑炭臉一黑，把門一關，繼續在100瓦白熾燈下擺造型，隱匿了。

樓下！

「媽媽呀！那傢伙就是個斗客哇！」

朱武能捂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胸腔了。

朱武能剛剛進351一會兒，仔細觀察了黑山老妖已經數次，他竟然看出了不少東西。

這個傢伙，就是個斗客，還是有點水平的斗客，說不定是個老斗！但不是高級老斗！

眼睛微眨，但是精光雪亮！

體格骨頭看似肥肉少，但強悍！

拳頭邊緣有厚厚的一層老繭子！

練斗不是修真，靜止不動，去發懵肯定不行，平時必須鍛煉強橫的體魄，拳頭腿腳都要厚繭子，練斗時間越長，這種厚繭子也越厚，當然高級別的老斗大概有秘法，拳頭腿腳的這些練功痕迹都會用秘法弄的消失不見。

肌膚嬌嫩，脫胎換骨，這都是高級老斗的特徵，這都是朱武能在網上查到的信息。

朱武能剛剛和黑山老妖對話，就是仔細的在看對方拳腳（黑山老妖這廝平時光著腳咯），黑山老妖大概也沒考慮到樓下的小傢伙居然有膽量前來觀還察他。

黑山拳腳尤其是拳，恐怖的老繭厚厚一大層。

朱武能沒事就去工地搬磚，他十分清楚搬磚的小工和斗客們拳上的老繭是不同位置的。

再加上351客廳明顯沒冰箱的室內桌子上一大堆普通食品包裝皮？

那裡面的食品可都不見了。

十個人分量的食物，一頓晚飯都吃了！

拳腳厚重繭子，十人分量一頓飯的飯量！

這傢伙絕對是個斗客。

而且是個在斗道上修鍊多年的斗客。

一定是斗者好幾品的斗者斗客。

還不找工作，也不打算找工作，一心在租房裡白熾燈下光影了隱匿？

各種跡象說明，這傢伙有問題，這傢伙是個貌似不是好人的斗客，這個斗客還就在他的樓上，朱武能感覺必須要採取應對措施了。

該怎麼辦？

應對措施？

先下手為強吧！

不能報警！

報警，警察也不相信他這個豬！

反正斗客畢竟不是西遊中的大仙兒，現代社會，朱武能不相信他沒法弄死這個明顯對他抱有敵意的斗客！

聽說斗客都有錢！

弄死這個斗客，他的高考斗科報名費也能解決了！

消除樓上斗科的危險，又能解決鬥科報名費，一舉兩得！

朱武能喘著粗氣下了最終決斷。

他的提前觀還察，對他決斷解決樓上斗客起到了決定作用！

還是他爸爸說的對！

凡事必須觀察！

樓上的黑山老妖還在白熾燈下燈光里繼續隱匿，他可沒想到一個瘦肉型的樓下341的小傢伙居然對他也動了殺機。

黑山老妖盤算著他自己在隱匿期沒對樓下的天眷者小傢伙下手，就算這小子走運了。

等他自己隱匿期結束的時候，黑山老妖不介意順手給這小子一下破山拳，毀了整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