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感化

無奈的自己順手就寫了幾個大字，都是一家人的名字。

還在亂寫著呢，朱山花過來了。

今兒她過來的有些晚。

「山花姐，這上午都過去一半了，你這是還要去鎮上嗎？」朱小米都拿出化妝品來了。

朱山花搖頭道：「今天不去鎮上，我是特意過來說一聲，要是有什麼要換的，得等到明天了。」

這還真是有心了，朱小米讓朱山花坐下來，邊化她化妝，邊道：「不去鎮上，來了就化個淡妝也好，自己一天心情也行好。」

朱山花最喜歡朱小米這般的實在，一隻小母雞，可是真的很回本了。

「今早上，聽說朱石頭又來鬧了是吧？」朱山花也是聽了這消息，想著過來看一下。

「是啊，朱石頭都想錢想瘋了，拿著菜刀要搶鋼板，嚇死人了。」朱小米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朱石頭這個壞人。

「朱石頭拿著你奶的銀子，沒有去娶朱蓮花，而是去了鎮上賭錢，聽說將銀子都賭光了。」朱山花這些天都往鎮上跑，所以消息很快就聽到了。

還有這種事，難怪到了現在也沒見朱石頭見銀子還回來，還想著是他不願意呢，現在是不管願意不願意，那銀子都沒了。

「朱石頭算是沒救了，越來越壞，還沾上了賭，也就是他娘寵壞了他。」朱小米還覺得有些可惜，大好的年輕人，就這樣完蛋了。

「可不是，朱蓮花的父母，現在可是不讓朱蓮花見朱石頭，要是敢去見就打斷她的腿。」朱山花還拍著胸口，美美的道，「好在啊，我有你幫忙化妝，找了個好男人，還特別寵著我。」

朱小米笑了笑，手腳利索的就化好了妝。

朱山花瞧著鏡子里的自己，沒有了濃妝仙女的美，卻是有一種鄰居女孩的那種自然美，都很好看。

轉頭，見朱小米好像沒有化妝，又看了看朱小米的身材，哇，瘦了啊，幾天就瘦了那麼多？

「小米，你怎麼瘦了那麼多啊，這身材都比我還苗條了。」朱山花有些羨慕了，女人都愛美，都希望能有漂亮的臉蛋苗條的身材。

也看了自己的身材，一聲長嘆，能不瘦嗎？都沒吃上一頓飽的，再這樣下去，還會更加的瘦。

「這家裡應該也沒有米了吧，我家裡剛收了不少的玉米，先給你們吃著，以後再還。」朱山花很快就想到，朱小米她們娘仨，都被趕出家門了，會瘦自然是餓的。

朱小米沒有客氣，是沒米了，還想著去鎮上買一些，不過她也不會白拿朱山花的玉米，她還有鋼板呢。

一共是二十個鋼板，給了王小雅十個鋼板，還有十個，加上今早上的二兩銀子，這個月還是能活下去的。

不久，朱山花就拖了大袋子的玉米過來，這個時候玉米成熟，很多人都開始吃起新鮮玉米來。

給了朱山花三個鋼板，大約的物價還是知道的。

轉身，拿著鋼板，去隔壁村子里，買了一斤豬肉，花了七個鋼板。

再去找朱大米回來煮飯，想著難得朱傳米下地做農活，得要表揚一下，吃點好的。

朱大米見有肉吃，那個手腳利索啊。

朱小米繼續來擺攤，花錢太快了，需要花錢的地方也太多了，不多賺點，不要喝西北風。

也許先前的兩人刷了牙，都讓村裡的人傳開了，到了快響午的時候，田地里幹活的婦人們，一下子來了好幾個。

不是拿著玉米過來，就是拿著地瓜過來，或是毛豆之類的，都是地里剛收成的，還都新鮮著呢。

朱小米一下子就忙開了，都是些四十歲左右的婦人，嘴裡可臭了，那牙有些都是黑的。

表面的結石不少，光刷牙可不行。

朱小米一咬牙，要不也加個價，給她們清一下牙結石吧。

她的化妝品箱里，還算是齊全，有電動的去結石機器。

「姐，這牙齒都結石了，得要去結石，光刷牙可沒用，看你一定是不常笑，怕這牙黑讓人笑話吧，這要是去了牙結石，給讓你放開的笑。」朱小米還張開自己的嘴道，「看看，以前我這前面不也有的，現在都清理乾淨了。」

那些個婦人，家裡都還算是能說上話的，這會兒手裡糧食也寬鬆些，弄個美牙，多吃幾年的飯，也是願意的。

「行，加五根米玉兩根地瓜。」婦人把糧食一拍在桌子上。

朱小米翻了翻白眼，這些東西，可不夠，這牙齒多噁心。

「得十根米玉十根地瓜。」不能再少了，再少就不給弄牙結石。

「哎喲，大家都是那麼熟悉，不能這樣獅子大開口。」婦人還要講價呢，能省就省是他們的生活原則。

朱小米可不管這些，她閉了閉眼睛：「不行就不弄牙結石了，就是我娘親，都不能少。」

眾人也知道朱小米自從自殺沒成功之後，腦子就變了，不是提著菜刀要砍人，就是沖著別就開噴，可有原則堅決了。

「行，給我的牙齒弄乾凈一些。」婦人一咬牙，就答應了。

其他幾位婦人，先是看著，看著牙結石一點一點的就不見了，然後漱口之後，還真一口白牙啊，那一笑，可就好看太多了。

這下子，都要弄那什麼牙結石。

朱小米可就受不了，太噁心人了，這事兒她干不來。

喊來朱大米：「姐，你來試一試，很簡單的。」

朱小米讓傻大姐來學，這是一門吃飯的行當，學好了以後村子里的都交給她來賺錢。

朱大米這點倒是學的很快，試完一個之後，也就上手了，就是很慢很慢。

能讓別人的嘴張個半天。

好不容易都弄完了，婦人們那個笑容都陽光許多。

「好厲害，好多玉米和地瓜，小米，你真行，姐跟著你，還真是能吃香喝辣。」朱大米還吞著口水呢，那鍋著還頓著豬肉。

午飯可就豐富了一些，玉米一人一根，地瓜一人一根，萬年不變的野菜湯，還有最後一點米湯，加上一人三塊不大的豬肉。

朱大米去叫張傻婆和朱傳米回來吃飯。

也不知道是怎麼叫的，可能是跑著去又跑著回來的吧，剛擺好碗筷，都回來了。

張傻婆一臉的幸福，好久沒吃過那麼豐盛的飯菜，記得還是在小時候，過年才能吃上。

張傻婆的娘家，那也是個窮到響沒飯吃的，不然也不會嫁給爛好人，這些年也不會受那麼多苦娘家也沒出個聲。

有一隻手，就要伸出去抓豬肉吃。

很快就被朱小米給拍掉：「傳米，這裡不是奶家裡，不能給你都獨吞了，這些都是姐賺回來的鋼板買的豬肉，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今早上，你沒有站出來維護我們娘仨，要不是蕭少爺幫一把，這鋼板就落入朱石頭的口袋裡了，別說是吃豬肉，就連米湯都喝不上，知道你以後要怎麼做了嗎？」

朱小米這是借著機會的，給朱傳米講道理，希望他能多少聽進去一些。

朱傳米點了點頭道：「小雅說了，我早上做的不對，沒有保護好家裡人。」

哎呀，還是王小雅說的話有用啊，什麼話都記在心裡了。

下次，再給王小雅加鋼板，能將朱傳米給改造成功了，朱小米願意下血本花錢。

飯桌上，張傻婆都沒在聽的，在吞口水，忙了一上午的農活，早就餓到不行了。

而朱大米，眼巴巴的看著豬肉，還有那米湯，這米湯，是用煮完豬肉，沒有洗鍋就放米下去煮的，上面還飄著油花呢，一看就是很好吃。

「我們一家人，一起努力賺錢做農活，這糧食，也要分的公平，不是男人就要多吃，女人就要少吃，娘做農活，比所有人都要勞累的多，傳米，你說對嗎？」朱小米拍了拍饞的口水直流的朱傳米。

朱傳米只是點頭。

「剛才我說什麼了，你重複一下。」朱小米懷疑，朱傳米沒有聽進去。

果然，朱傳米愣在當場，還有記住的啊，他都沒聽。

朱小米很有耐心的，又說了一遍，這一次，朱傳米為了給吃上豬肉，倒是很認真的聽進去了，還背出來了。

「好了，大家開吃，只要幹活，以後我會不定時的，買一些豬肉回來吃。」朱小米這下滿意了。

都是分好了的，不然，就朱傳米和朱大米那搶食的速度，朱小米和張傻婆是不用吃的了。

在飯桌上，都是狼吞虎咽的大口吃起來，張傻婆吃了一點塊豬肉，吃了半碗的米湯，就捨不得吃了。

疼兒女疼習慣了，將她的份，要給兒女們分一分。

「娘，你吃吧，不能分了，不然這農活就沒力氣做，傳米現在還不怎麼會做農活。」朱小米瞪了一眼朱傳米和朱大米那等著再吃一點張傻婆碗里的渴望。

還是女兒好，還是女兒乖，這些年沒有白疼，張傻婆眼淚都出來了，在婆家，二十年了，沒吃過那麼好的飯菜，平時有一些，也是分不到她碗里來的，就是分到一點，也是捨不得吃，再分出去。

女兒現在長大了，懂事了，兒子也會幫著做農活了，還吃上豬肉了，喝著肉湯了，這日子怎麼就一下就變好了。

院子里還養著一隻小母雞，每日里都會下個蛋，時不時的拿來做個蛋花湯，喝著心裡可美了。

這日子，要是在以往，張傻婆是想都不敢想的，連做夢都不敢做，這都是多虧了她的女兒。

「小米，娘謝謝你。」張傻婆更咽著，都要說不出話來了。

「娘，您這是怎麼了？好好哭什麼啊，是不好吃嗎？」朱小米都被嚇著了，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不是，這是娘吃過，最好吃的飯菜，小米，娘能吃上這些飯菜，都是託了你的福，娘在感謝你。」張傻婆搖著頭，還喝了一大口米湯，真好喝，湯都是甜的。

嚇到朱小米了，沒事就好，不過是多了一道豬肉，還每人只有三塊，還能感動成這樣。

「傳米，你能跟著娘下地做農活，娘很開心，小雅真是個好女孩。」張傻婆將自己碗里的豬肉，夾了一塊給朱傳米。

都說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張傻婆的心裡，何不想呢，也想自己的兒子，能成為個頂天立天的男子，不要跟他爹一樣，一輩子只當個爛好人。

要說朱傳米，以前娘給他夾任何好吃的，他都很是理所當然，現在看著娘那感動的眼淚，慈愛的眼神，好似他真的長大了，讓娘放心了一樣，心裡多少有些不一樣的感受。

朱小米也夾了一塊豬肉給朱傳米，鼓勵道:「傳米，今天你就是真正的男子漢了，再過不久，就能養家糊口娶老婆，二姐很高興，這是獎勵你的豬肉。」

朱傳米都有些不好意思，他從沒這般的被娘和二姐表揚過，也沒有這般的看重過，有那麼的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要保護好自己的家人。

朱大米可是很不舍，早知道就先吃完豬肉了，很不願意的夾了一塊豬肉給朱傳米。

「傳米，雖然我以前很看不起你，但今天你都做農活了，這塊豬肉，也是獎勵你的。」

一口一塊豬肉，朱傳米笑的眯著眼睛露著牙齒，太高興了，這豬肉比以往都要香，入口更加的讓人感動。

吃完飯，都是朱大米在收拾的，現在朱小米不幹活，沒有人會說她，都差點將她供起來了。

張傻婆和朱傳米午休，下午還要接著去做農活。

朱大米不願意去，就在家裡收拾，洗衣服挖野菜，把沒吃完的玉米，曬起來，還去抓一些小蟲子來喂小母雞，能保證每天一個雞蛋。

朱小米也休息了一下。

想著上午，都是一群婦人前來，還都是在田地裡頭幹活的。

何不就在田地裡頭擺攤算了，指不定，還能有幾個隔壁村的過來照顧生意。

當然，朱小米是不願意乾的，指使傻大姐來干。

朱大米倒是很樂意，不用做農活，很輕鬆就能得到糧食，別提多有幹勁了，收拾完家裡，就摧著朱小米去擺攤。

還將小母雞給藏好，生怕被別人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