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虧本生意

石頭傻傻的摸著腦袋不好意的笑。

「這口紅擦上去，真好看。」

朱小米有些小得意。

也有些痛心，這支口紅可是名牌，限量版的，她化妝品箱里的東西，都是國際知名的品牌。

「只要用果子來換，拿著口紅給蓮花姐，指不定蓮花姐還能看在口紅的份上答應你了。」

最好是一棵樹的果子都拿來換。

石頭聽到要用果子來換，還深深的遲疑起來。

這讓朱小米有些受傷。

你們這些不懂貨的傢伙，知道不知道這支口紅的價格，就是多幾顆果樹也沒口紅貴啊。

「石頭哥，果子可是會落光了，不抓緊點換東西去討好蓮花姐，蓮花姐可是話都不會跟你說一句。」

都虧本買賣了，還有什麼好考慮的，讓我完成任務就那麼難嗎？

「還是直接送果子給蓮花，蓮花喜歡吃果子，這口紅好看是好看，卻又不能吃。」

石頭抓了抓頭髮，不願意換。

朱小米狠狠心，一咬牙道：「這樣吧，二十五個果子，換一支口紅，換不了吃虧，換不了上檔，這一整棵樹結了那麼多果子，石頭哥也賣不出去，總不能全送給蓮花姐吧。」

石頭還是搖頭，還退了幾步：「口紅小小一支，還要二十五個果子，不換。」

這腦袋怎麼就轉不過彎來呢。

愁死朱小米了。

再狠狠心，朱小米一拍手道：「十五個果子，不能再少了，要是不換，我找蓮花姐說去，讓蓮花姐更加的討厭你。」

石頭有些傻眼，蓮花夠討厭他了，看著果子也開始掉落，十五個果子，換一支口紅，女人都喜歡這些紅色能擦在身上的玩意兒。

「好吧，就十五個果子，換了。」

朱小米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發覺自己是不是被這個看著老實的石頭給騙了。

拿著十五個果子，朱小米心在滴血。

別了石頭，果子小心的收好，得給張傻婆吃上幾個，爛好人和朱傳米就算了，吃的也是浪費東西。

腦海里系統提示的聲音。

「叮！」

「任務進度完成（310），主人，繼續努力。」

朱小米摸著流血的心臟問道：「口紅換完了，是不是就沒有了？」

「不是的，主人，只要積分夠多，就能在商城裡總換口紅。」

朱小米眼睛一亮，還能兌換口紅啊，太好了，心臟好像不流血了。

瞬間就歡快起來，這果子越聞越香了，拿起來在衣服上擦一下，一大口咬下去，真甜真多汁。

系統突突的提示：「主人，一百積分才能換剛才那支口紅。」

「什麼？要一百積分。」天啊，朱小米都要傻眼了，現在才多少積分?

在系統頁面上刷過，看到積分顯示才三分，這得等到什麼時候啊。

嘴裡的果子，瞬間變的沒那麼好吃了，心臟繼續在流血。

關閉系統，朱小米無精打彩的回到了家裡，爛好人出門去晃悠，到處去幫別人幹活，就為了別人那幾句大好人，朱老婆子躺在床上，這痛那酸的，還要張傻婆子端水端飯的伺候著。

朱傳米倒在床上睡大覺，打呼聲都要震破天。

朱大米倒是好一點，洗乾淨了臉，伸著頭，不知道在等什麼。

「你去哪兒了，怎麼才回來，就要下地幹活去了，快把我這臉上的妝學一下，不然沒臉出門見人了。」

朱大米就是在等著妹妹回來化妝的，自己化的妝都看不上眼。

「等會兒，我進去洗把臉先。」朱小米進去就找張傻婆。

在廚房裡找到了張傻婆，蹲在地上，吃著幾片老到有些發黃的野菜葉子。

定是早上的野菜湯沒吃飽，這才撿黃葉子吃。

「娘，您先起來，不要出聲，這裡有些果子，您先吃上幾個。」朱小米拉了張傻婆起身。

十五個果子，自己吃了四個，還有十一個，遞給張傻婆六個。

張傻婆嚇的都不敢接，還左右張望了一眼，生怕被朱老婆子看見，要是被抓到私下偷吃果子，少不得又是一頓打罵。

「不用怕，這是我跟石頭哥換來的果子，要是不吃，我就將果子踩爛，誰也別想吃。」

不說點狠話，張傻婆是不會吃的。

果然，張傻婆看著果子，聞著那香味，眼睛都移不開了，試著咬了一口，都能看到她臉上的幸福感。

「這裡還有幾個，等會給奶奶兩個，爹爹一個，姐姐一個，弟弟一個，分完就沒了。」

朱小米站在門口，是等張傻婆吃了完，才離開的。

去給朱大米化妝，就聽到朱老婆子的罵聲。

「才這幾個果子，沒用的東西，朱家白養了你們這些賠錢貨，怎麼就會多要幾個，這都不夠塞牙縫的。」

朱小米心口有些堵，這話罵的，有好吃的罵一頓，沒吃的罵一頓。

晃著進了朱老婆子的屋子，老傻婆將頭都快低到地上去了，一來是被罵的，二來是自己吃了六個果子，覺得對不起朱老婆子。

「奶，當年外祖奶生下您這個賠錢貨時，有沒有想過要丟了省糧食？」朱小米帶著天真的表情說的，真是一臉的純真啊。

朱老婆子氣的，指著張傻婆又是一頓罵：「看你生出來的賠錢貨，是要氣死我這個老太婆啊，是不是氣死我這個老太婆，你就能當家做主了，沒門，死我也會拉著你個沒用的女人一起死。」

「奶，是不是我說對了，您也是個賠錢貨，當年太奶是不是也覺得您是沒用的女人，看朱家窮成這樣，也是奶當年沒用沒爭下家業。」朱小米將張傻婆拉到自己背後去。

張傻婆小小聲的道：「小米，不要頂撞你奶奶。」

朱老婆子一下子就暴怒：「朱小米，敢頂撞奶奶，這家就沒有規矩了，任你可說話，敢拿我跟你那沒用的娘比，也不看看我當年是怎麼幹活的，這個家還是我說了算，要再敢說半句，我將你們都趕出家門，讓你們餓死在外面。」

「奶，要不您現在就將我們趕出去吧，每頓都只能吃上一碗野菜，還都是我們去挖的，還不如趕出去挖多少吃多少，還能吃個飽，留在這裡還得伺候您個老太婆，多虧啊。」

朱小米的話剛說完，朱老婆子就炸了。

「你們這些不要臉的臭爛貨，下賤胚子，沒心肝的爛人，當年要不是朱家娶了張傻婆，還能活到今天，要不當年心軟沒將你個小賤人丟出去喂野狗，又怎麼有你今天，都是虧了良心的東西，比養狗還不如，養狗還忠心。」

張傻婆子害怕的瑟瑟發抖，她最怕被趕出家門，這被休的女人，還不如死了算了。

「娘，小米還小，不懂事，不要生氣，回頭我好好教教小米，再不惹你生氣了。」

朱小米可不想示弱，朱老婆子壓根沒把她們當人看。

「娘，不用怕，我們對的起良心，朱家虧欠了你，出外面村裡看看，誰家不是男人在做幹活，誰家不說我們家是傻子，爛好人，打腫臉充胖子，穿到連衣服都要穿不上，一年見不到油水，全村就我們家最窮了，都是被當笑話，奶和爹還以後自己是大好人，從不知道背後的人都說他們是大傻子，傻到沒邊了，連我這個生在朱家的，都沒臉抬頭見人。」

朱老婆子瞪著一雙老花眼，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在她面前說她是傻子，指著朱小米氣憤的道：「你在說什麼？誰不是說我和你爹是大好人，頂天的大好人，村裡有誰沒受到朱家的恩惠，都是見著面就念著好的人，才不會你說的什麼大傻子。」

朱小米也是無力跟朱老婆子爭這個，一看就是固執又認死理的人，擺手道：「下次村頭大樹下，聽聽他們是怎麼背後說您的，什麼大好人，都傻到家的笨蛋。」

「不要說了，小米快去幹活。」張傻婆拉著小米出門，討好的對朱老婆子道，「娘，您休息，小米這些天是餓壞腦子了。」

朱小米被拉走了，朱老婆子的怒罵聲卻沒有停：「等你爹回來，看不打死你個小賤人，爛了心的小賤人就應該丟去喂野狗。」

「娘，你看看奶罵人，一點都不講親情，要不我們離家出走好了，留在這裡也是天天被罵。」朱小米鼓動著自己的娘親挑離這家人。

「不可以的。」張傻婆嚇的眼睛都瞪的老大，「女人怎麼能離家出走，嫁到婆家，就要以夫為天，是娘沒做好，才惹了你奶生氣。」

這思想，沒救了。

收拾了一下東西，今兒還是要下地幹活，張傻婆子從口袋裡摸出一點幾塊看不出名堂的東西，油油的，看著就噁心。

「來，這是今兒一早，娘去幫忙村裡殺豬，得了肥油，不要讓你奶和你爹知道，吃下去能頂飽好幾天。」

朱大米順手就接過來，丟嘴裡都沒怎麼咬就吞下去了，擦了擦嘴角的油，好像還沒吃夠一樣。

望著這肥油，朱小米總算是知道，自己這身肉是怎麼來的了。

都是張傻婆私下裡疼愛女兒餵養出來的肉啊。

真是要瘋，還得想著怎麼才能減下來。

朱小米很堅定的拒絕了張傻婆的母愛肥油，讓給她自己吃。

張傻婆還有些怪奇：「小米，是不是病了，怎麼好好的肥油不吃？再遇到殺豬得半個月後了。」

「娘，我早上吃了太多果子，這會兒什麼都吃不下，您吃吧，這幹活那麼累，不吃點油，哪兒來的力氣。」

打死也不吃，看著就想吐，註定要負了張傻婆的這翻好意了。

張傻婆也沒有吃，想收起來。

朱小米多少也猜到了她的心意，無非就是留著給家裡人吃，張傻婆從不自己私下吃一口。

「娘，這肥油要是留著，一來會壞了，二來要是奶和爹知道了，少不得又是頓打罵，不如您就吃了，也好讓大家少些被打罵，今早您也看到了，奶那罵聲，整個村的人都能聽到。」

張了張嘴，張傻婆還是想留著，小聲的道：「你奶也不容易，你爺早早就死了，是你奶一個人拖著你爹養大，這老了，脾氣大一些，忍忍就過去了。」

朱小米知道要是講道理啊，講什麼女權啊，這些都沒用。

裝著委屈的擦著眼睛：「娘，我害怕，害怕奶罵人，更害怕爹打人，娘那麼心疼我，一定不想我被打罵的對吧？」

張傻婆遲疑了，女兒兒子她都疼，婆婆丈夫都敬重，可這有些時候，不能平衡家裡的關係，這肥油可一直沒讓婆婆和丈夫知道，突然要是拿出來了，還不知道會惹來多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