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苦肉計
三人折騰一路,總算也到了京都。不愧是京都,果然熱鬧!他們進城已經快要到酉時了,城門即將關閉,不過總算趕趕到了。阿裳和敖夏眼神交流商量著澤允的去留,畢竟也不能老是讓澤允跟著他們。
「少爺。」三人同時回頭看去,一老者邁著步子向眾人奔來,身後還跟著一眾奴僕,「少爺你傳書回來說午時到,老奴可是從巳時就開始候在這城門邊了。」老人一邊擦汗一邊說著。
「路上耽誤了。」澤允看著阿裳不好意思的笑了,「叫小綠姑娘和子夏兄見笑了。」
「哪有。」敖夏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既然有人接你,那你就趕快回去吧,免得叫家裡長輩著急。」
「對對對!咱,咱們出來這麼長時間,老爺定然要著急了。」澤允還沒開口就被老者截去了話,他只好白了老者一眼,不再說什麼了,可是老者卻依然喋喋不休,「這兩位想必就是我家少爺的救命恩人了吧。不知家在何處,日後我們也好報恩吶。」
他上下打量著阿裳,敖夏趕忙把阿裳扯到自己身後,「報恩就不必了,我們不過是鄉野之人,此次來京也不過是為了一睹燈會美景罷了,不會在京都停留太久。」
「那太可惜了,按理來說兩位救了我家少爺理應酬謝,不如兩位將投宿的驛站告知在下,擇日定當奉上厚禮。」老人的眼睛細眯著,也不知道是真的覺得可惜還是假的覺得可惜。
敖夏也細細打量著老者,一隻手按住阿裳的腦袋不然她從背後探出來,「厚禮倒是不必了,不過救了你家少爺的命,他登門拜訪確是應該。你不如告訴我你們住在何處,我要是尋到了住處,也好通知你們。」
「這......」老者回頭看向澤允,似在徵求澤允的意見。
「好了。」澤允推開老者,向敖夏作揖,「登門拜訪自是應該,只是今日天色已晚,兩位不如就住在寒舍,待明日在尋住處也未嘗不可。」他看看敖夏,見敖夏不說話,向來是不會答應了,又偏頭去看敖夏身後的阿裳,「不知小綠姑娘意下如何?」
「我?」阿裳突然被點名有些意外,只好向敖夏投去了求救的目光。敖夏立刻會意,扶著她沒命似的咳嗽了起來。「我家少爺現在身體不適,我看還是不便和澤允公子你離得太近。」她拍了拍敖夏的背,「還是待公子他好一些了,澤允公子再來拜訪也不遲。實在是抱歉了。」
「哪裡的話,理應如此。」澤允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寒舍就在城東不遠處,兩位若是無事也可來走動走動。」
阿裳向他點了點頭,沒有搭話,轉身將敖夏扶上馬車,最後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了。
「少爺,咱們也該回去了。」老者彎著腰,抬起手,示意澤允轉身。他輕輕把手搭在老者的手上,由老者攙著也上了馬車,只不過與敖夏兩人背道而馳罷了。
「陳管家。」他掀開帘子,看著馬車下的老者,面無表情卻讓人不敢冒犯,「你可知,剛剛那兩人是我的救命恩人。」
老人抬頭回他,笑容滿面,「回少爺的話,老奴知道。」
「知道?」他輕笑一聲,「那你說話還如此不知輕重?!你是想給他們一個下馬威,還是想當眾打本少爺的臉?」
「少爺多慮了。」老人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老奴之所以想試探他二人,不過是因為他們是兩個來歷不明的人罷了,而少爺如此動怒,想必是因為那小綠姑娘吧?」
「可以啊陳管家!」澤允放下帘子索性不去看他,眼不見心不煩,「你現在都敢隨意揣測本少爺的心事了?」
「少爺息怒。」老者嘆了一口氣,滿是皺紋的臉上寫滿了慈祥,「少爺是老奴看著長大的,少爺的心事老奴一看便知,又何需揣測?」見車裡沒有動靜,老者又道:「依老奴拙見,那位小綠姑娘生得國色天香,自然是配得上我家少爺的,這是這子夏公子嘛......」
「繼續說!」馬車裡傳來賭氣一般的聲音。
「是。」老者接著說道:「老奴也是黃土埋到脖子上的人了,這男女之事老奴一看便知。少爺您和那位子夏公子想必都是傾心於小綠姑娘的,只是這小綠姑娘看著性子有些稚嫩,想必還不懂男女情愛之事。單是按照如此情形來看,她與子夏公子相處更久,要論好感,自然是偏向子夏公子多一點。」
澤允再次掀開帘子,恨不得整個人都從窗戶上鑽出去,「那本少爺就一點機會也沒了?」
「那可未必。」老者再次分析,「小綠姑娘不懂情愛,只要你搶在她主僕兩人離京之前與小綠姑娘多多相處,多製造些難忘的場景,最好是能叫小綠姑娘想起來就能紅了臉頰的那種,再搶在子夏公子前向小綠姑娘訴明心意,定然可行。至於子夏公子,他雖然願意陪著小綠姑娘來京都看燈會,但確是個嘴拙之人,想必始終不願向小綠姑娘坦露真心,更不用說他二人為主僕,他定然覺得小綠姑娘配不上他,所以即使再喜歡也不會輕易開口,既不願說,做了也不願承認,那又如何搶得過少爺您呢?」
「可是小綠她現在寸步不離的照顧子夏,我沒機會約她出來啊?」
「依老奴拙見,子夏公子這是苦肉計!」
「苦肉計?」
「不錯,就是苦肉計!」老者斬釘截鐵,「小綠姑娘是良善之人,照顧子夏公子是也是應該的。要是少爺你也大病一場,何愁小綠姑娘不來看你?」
「可以啊,陳管家。」澤允的臉上也算是露出一絲微笑。
「那是!想當年老爺和夫人還是小人撮合的呢。」
「你說的是哪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