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穀雨城
陸溪無奈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一年時間,白鬍子老頭兒能不能回來。
這頭狂猿王的速度很快,日行萬里,陸溪默默轉頭看向飛羅江的方向,愁緒湧上心頭。
這次分別,怕是很難再見到師妹他們了,還有王天修。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他們終於離開了這荒無人煙的瘴邑之地,放眼看去,前方一片肥沃平原,青山綠水間,還有炊煙裊裊。
血袍魔女縱身從巨猿頭頂躍至地面,轉頭看向東北方向,說道。
「從西土去往天土,必須要乘渡船而去,距離這裡最近的渡口,應該是東北方位的穀雨城,此城是雨劍宗的勢力範圍,咱們還需要小心一些。」
上雲魔族沒有說話,陸溪則點了點頭說道。
「一切全憑前輩安排。」
血袍魔女玉手一抬,露出皓腕上的一個手鐲,輕輕晃了晃,那體內極為龐大的狂猿王立刻收入了手鐲中。
隨後她戴上血袍上的衣帽,以面紗遮掩住了容貌,看向上雲魔尊和陸溪。
上雲魔尊只是心念一動,身上那身極為顯眼的金色戰甲便消失無蹤,變成一襲雪白長袍。
至於陸溪,他看了看自己打扮,說道。
「我就不用了吧,我從小在玄劍派長大,這輩子都沒離開過齊國,肯定沒人認識我。」
血袍魔女淡淡道。
「把臉遮上,否則我親自給你整整容。」
陸溪無奈,只得隨手從衣擺上撕下一塊布條,遮擋住容貌。
血袍魔女冷笑一聲,上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臉頰,說道。
「就你這樣,別說修士了,普通凡人都能看出真實相貌,還是我幫你改改。」
陸溪神色一變,趕緊後撤,伸手摸了摸臉,雖然沒什麼變化,但他卻覺得這魔女肯定沒幹好事。
果然,不出片刻,他就覺得左邊剛剛被拍過的臉頰一陣刺痛,似有什麼長在了臉上。
血袍魔女隨手拋了個銅鏡過去,輕笑道。
「以後你就是我的僕從了,好好伺候我,保你每天夜裡不用承受咒印之苦。」
陸溪接過銅鏡一看,只見其俊俏的左臉上生出一道彎月形狀的血痕,看起來雖不醜陋,可卻透著一股邪氣。
血袍魔女大袖一卷,直接帶著陸溪向著東北方向飛去,上雲魔尊緊跟其後。
「前輩,你幫我把這印記抹了吧,這也太難看了,別人看到,一定會認為我是魔道中人的,到時候肯定更加引人注目。」
陸溪內心恨得牙痒痒,可卻不得不討好著開口。
老子的盛世美顏啊,絕不能毀在這魔女手中。
血袍魔女淡淡回道。
「這是我種下的奴印,你就別想抹去了,除非……」
「除非什麼?」陸溪趕緊問道。
血袍魔女嘴角勾起一絲戲謔的笑意,捏了捏陸溪的臉頰。
「除非我死了,可主死奴亡,你也一樣活不了。
所以……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人了,別想著耍什麼花樣,好好伺候我,等找到了衍魂鏡,我說不定能饒你一命。」
陸溪頓時臉色如土,也不知道那白鬍子老頭兒能不能解開這奴印。
三日之後,等他們趕到那穀雨城,已經是入夜時分。
此城坐落在平原上的一座山坡上,規模龐大,光是城牆就有百丈之高,其內燈火輝煌,人聲鼎沸,一派熱鬧繁華景象。
這裡距離雨劍宗不遠,四周又有大大小小的各種勢力盤踞,貿易往來,極為發達,特別是此城中有通往天土的渡船,就更使得此城來往修士眾多。
他們入城之時,就看到在這穀雨城的東北角,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塔台,其上修士來往密集,又有一艘艘巨大的飛舟渡船停靠在塔台之上。
每過一個時辰,都有渡船停靠,或者飛出,即便是夜裡,也是如此。
三人根本沒時間在這裡多停留,直接就奔向那塔台而去。
只是在接近塔台時,被一隊身穿整齊甲胄的修士攔住了。
那領隊的一名黑甲修士,抬手指著走在最前面的血袍魔女,怒斥道。
「什麼人,裝神弄鬼的,要上船,給老子滾去排隊。」
陸溪轉頭一看,這塔台下面只有一條台階通向上方,城內又禁止飛行,而那台階口處,正有一條長龍般的隊伍排列到遠處。
他心中冷笑,以這血袍魔女的性子,肯定是不會與這麼多人一起排隊的,到時候事情鬧大了,雨劍宗一定會第一時間知曉。
果然,那黑甲修士剛怒斥完,就被血袍魔女一個巴掌甩飛了出去,黏在城牆上掉都掉下來。
她一身元嬰期的威壓稍作釋放,就將四周之人完全震懾,無人敢廢話半句。
「走!」
血袍魔女當先在前,向著那台階處走去,所過之處,人人退避,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在這西土之地,元嬰修士依舊能夠橫行大部分地方,雖然這裡是雨劍宗的勢力範圍,可她也不必小心到聽從一個螻蟻的話。
三人走上台階后,那群身披甲胄的修士才反應過來,立刻有人去救下那黑甲修士,也有人去通報此地鎮守的雨劍宗長老。
很快,他們登上了這塔台,只是還沒來得及上船,就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威壓襲來,只見遠處一名身穿紫袍的老者踏空而來。
人還未至,他的話語之音已經傳遍了塔台四周。
「敢問是哪位道友光臨穀雨城,老夫雨劍宗紫寒,未曾遠迎,還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