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山兩虎

心花怒放的魏素媛，差點要給凌一一做個宵夜犒勞犒勞她，幸好凌一一機靈，借口太累要休息，才得以逃過一劫。

回房間從裡面鎖上門，凌一一把身子靠在門上，長長舒了一口氣。

自找工作以來，凌一一近一個月時間心都懸在半空。

最奮力處四處碰壁，最彷徨時卻有這麼一番際遇，正是深刻詮釋了柳暗花明的涵義。

梳洗一番，凌一一大字型躺在床上。

明天就要到新公司報道，今晚就啥也不想，好好休息，回國第一份工作之旅，即將開啟！

興奮莫名的凌一一給自己定了目標，卻是心情翻江倒海，過了大半夜才勉強睡去。

第二天，精神矍鑠的凌一一完全沒有受睡眠不足的影響，早早就起來梳妝打扮，讓人很是眼前一亮。

和魏素媛擁抱一下后，凌一一就元氣滿滿地向新公司奮進。

凌一一的新東家「凍齡女神網」是針對大齡女性群體的細分行業電商平台。

凍齡女神網作為電商領域近幾年橫空殺出的一匹黑馬，深刻了解大齡女性的消費需求。

除了為該群體提供特色產品之外，還提供個性化的定製服務，深受喜愛，粘性極高，積累了大批粉絲流量。

在互聯網蓬勃發展時代，得流量者得天下，甄肅堯手握億級忠實粉絲，也心痒痒想將這些流量變現。

為此，經過公司團隊多次研討之後，甄肅堯就定下了在公司旗下新設消費金融公司，將凍齡女神網的流量導流過去的戰略部署。

對於凌一一這樣的又是大齡女性又是金融精英的，正好是甄肅堯喜歡的類型。

讓甄肅堯更加喜歡的是，凌一一這樣符合上述兩項要求，還要是美女的，這樣的人從哪裡找？

如此看來，人事經理程姐投其所好的眼光也是相當精準的。

凍齡女神網總部位於一個創業園裡，周邊大大小小創業公司，但能像凍齡女神網這樣跑出來的公司也只是少數。

更多的只是在苦苦掙扎而已，這就是真實而殘酷的世界。

走進紅黃色調的公司，凌一一哪裡都覺得相當新鮮。

之前也見過很多創業公司，但帶有鮮明國內互聯網特色的企業，凌一一還是第一次接觸。

原本以為在風投公司任職，以後會逐漸調查研究很多這類企業，誰知峰迴路轉，一下子就深入企業內部。

這波操作666。

凌一一去人事部門報了到，因為甄肅堯已經打過招呼了，人事部門主任甄華相當配合，很快就辦好了手續。

甄華是甄肅堯的表妹，很早就跟著這個表哥闖天下。

從勝遠地產到凍齡女神網，甄肅堯地位提升的同時，能力平平的甄華也跟著實現了人生價值。

因金融線條是凍齡女神網的新設板塊，因此另外在凍齡女生網隔壁一卡還沒裝修好的簡易辦公室辦公。

前期甄肅堯已聘請了一位即將進入不惑之年的女將張勝男作為金融公司負責人，另外還給她配了一位小秘書，凌一一這樣的專業人士還是第一位。

因甄肅堯並不在公司，在甄華的陪同下，凌一一先去張勝男處拜碼頭。

張勝男大概也知道會來一位下屬，只是一見凌一一，那種相對張勝男而言逼人的青春與靚麗，還是讓她感受到無形的壓力，不覺眉眼處也多了一絲防備和冷淡。

自古小妾見正室，一不能走正門。

簡易辦公室雖小，也有兩個門口，凌一一大搖大擺的就從正門穿堂過室，直衝張勝男而來，嚴重衝擊著她的視線。

二不能穿大紅。

本來凌一一也習慣了黑色西裝的專業人士標準著裝，但魏素媛說要喜慶點，非給她圍了條大紅色的絲巾，見魏素媛這般高興，凌一一也就隨了她。

於是，這抹繚繞在凌一一脖間嬌艷的紅雲，在張勝男眼裡就是張牙舞爪的鐵索，沒鎖住凌一一的脖，倒鎖住了張勝男的眼。

三不能高抬頭。

第一天上班，凌一一特別昂首挺胸精神抖擻，加上她人本來就個高身子修長，在嬌小且坐著的張勝男眼裡特別有身處山中的感覺——遠看巍峨，近看壓迫。

四不能明反駁。

在甄華的引見下，凌一一主動向張勝男問了個好，張勝男心裡多不是滋味，也只能沒話找話。

「你就是林一一？」

「哦，不是，我叫『凌一一』，兩點水的『凌』，不是雙木『林』。」

凌一一在國外我行我素慣了，並不懂什麼察言觀色，沒心沒肺地大聲反駁了張勝男的話，又很高興地抓起張勝男的手就熱情地搖了搖。

被「四殺」的張勝男淡淡點點頭，輕輕甩開凌一一的手就讓她去熟悉一下環境，凌一一就開心地找座位收拾去了。

甄華學歷不高，也沒什麼技能，唯獨那雙眼睛賊亮，一下子就摸透了張勝男和凌一一兩人的脾氣與關係。

凌一一你在這裡的日子也不太好受吧。

甄華心裡莫名有點看戲的雀躍意味。

互聯網消費金融公司在國內還是個新鮮事物，主要給互聯網場景人群提供消費分期等業務。

道理凌一一是一下子就懂了，只是怎麼執行，如政策導向、牌照申請、業務流程等等都還是在摸索階段，每一樣都需要細細研究。

凌一一工作效率高，沒幾天就將其中的脈絡捋了個透徹，但還是有不懂的地方，就生出了請教「上司加前輩」張勝男張總的念頭。

但這個張總每天不是看報紙就是看網劇，除了甄肅堯來過問業務進程的時候，才裝模作樣的拿著讓小秘書列印的規章制度在「認真埋頭研讀」。

凌一一隻好默默將所謂請教的念頭打消，自己加多幾分努力。

而在張勝男的角度，凌一一的勤奮無異於是用力過猛，故意要取代自己所為，眼神里在冷淡之外不覺又多了不少敵意。

於是，在小秘書眼裡，辦公室彷彿就是一個小品劇場。

上司清潤如水，恬然寧靜，不食人間煙火；下屬起早摸黑，兢兢業業，染盡俗世風塵。

時光荏苒，上司被下屬的辛勞所感動，心中過意不去，總不忍其過於勞累，讓其多休息之意溢於言表。

下屬深感上司體恤關懷，遂努力努力再努力，奮發奮發更奮發，來報答其知遇之恩。

這兩人的眉來眼去飽含複雜感情的眼神戲，在小秘書眼裡就是互相體貼的濃情蜜意。

反正張總也不拚命使喚到自己頭上，凌一一拼勁的凌厲也傷不到自己分毫，小秘書就天天打理一下花草，品嘗一下香茗，舒心愜意地感受著辦公室里的融洽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