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不得不認

一天的時間鬧哄哄地度過，雲磬夢坐在銅鏡前，望著鏡子里精心打扮過的人兒，怔怔發愣。

她與姐姐雲磬月一奶同胞，是雙生姐妹，只是，她的眉間有一棵鮮紅的痣，很小很小，比小米粒還要小。

如今，她穿了姐姐的衣裳，戴了姐姐的髮釵，將眉間那點紅痣用脂粉蓋住，端端地坐在那兒，與她好似兩個人一般。

雲朵推門進來看見雲磬夢的那一瞬間，整個人不由呆住，愕然地驚住，「大……二小姐？」

雲磬夢轉臉，目光灼灼地看著雲朵，開口問道，「我現在跟姐姐是不是一模一樣？」

雲朵點頭，「像，太像了，二小姐，你……為何要這樣裝扮？」

雲磬夢挑眉，「走，去問候問候凌側妃。」

雲朵瞪大眼睛，一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連忙正了臉色點頭，兩人又準備了些東西，然後去了凌想容的房門外。

雲朵藏在房外廊上的柱子後面，手中拿著一個碩大的蒲扇，對著凌想容的房門開始扇風。

呼呼地風聲間，似乎還夾著嬰孩兒的啼哭聲，幽幽揚揚地傳進凌想容的房間中。

凌想容心裡猛地一滯，臉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哐當！

房門發出一聲巨響，嘩地一下就打開了，凌想容渾身一抖，本能地扭頭看向門口，就見，一個衣著王妃服飾的女子，懷中抱著一個嬰孩兒，直挺挺地站在那兒，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冷風從門外嗖嗖地直往房間里鑽，吹得那女子衣袂翻飛，濃濃的血腥兒傳來。

房間內昏暗的燭光照在她的臉上，凌想容雙眸愈睜愈大，目呲欲裂地望著那陰惻惻的女子，「雲磬……月……」

一聲慘叫劃破濃墨的夜色，驚得整座厲王府夜不能寐。

子夜時分，雲磬夢大刺刺坐在庭院中，院子里，厲王府所有的丫鬟婆子小廝全都畏畏縮縮地站在院子里。

最重要的是，在雲磬夢的腳邊躺著一個人，正是凌想容！

只見她臉色慘白，雙眼空洞無神，整個人好似個木偶一般。

「凌側妃剛剛說的話，你們可都聽見了？」

雲磬夢目光凌厲地掃過眾人，眾人連忙點頭，諾諾道，「聽到了，聽到了！」

「好，那麼，你們就在這供詞上，畫押！」

幾個士兵拿著供詞，挨個兒地讓那些人畫押，然後收好交給雲磬夢。

雲磬夢滿意地冷笑，剛剛她假扮姐姐，嚇得那個做賊心虛的凌想容把什麼都招了，為了以防她抵賴，她早就叫那些士兵將府內所有的人都押了過來聽清楚，作證。

這時，大門外忽地傳來吵雜聲，人影晃動，卿墨推著琊煋訶快步走了進來。

「煋訶哥哥，怎麼樣，皇上他怎麼說？」

琊煋訶的目光落在雲磬夢手中的供詞上，眸子閃了閃。

「厲王現在被關進了大理寺卿，他身旁的奶娘證實，一切都是凌想容做的。」

琊煋訶的聲音淡淡響起，雲磬夢擰眉，「不可能，我親……我親耳聽到凌想容說，是她跟司徒厲一起做的！」

「我要去找皇上，把這份證詞交給他！」

雲磬夢氣急，腦袋一熱就要往外跑。

琊煋訶一把拉住雲磬夢的手，眸子一緊，「夢兒，莫衝動！」

「這樣的結果，也已經在意料之中，畢竟，司徒厲的身份不同常人，況且他一口咬定你姐姐是難產而死，穩婆跟御醫還有仵作也都說，你姐姐她舌頭上傷並不致命，致命的的確是難產。」

琊煋訶的話讓雲磬夢暗了眉眼，「我姐姐身體一向康健，怎會難產！」

「據奶娘說，是她跟凌想容一起，在你姐姐的安胎藥中，放了一味補藥，這味葯極其滋補，不但會造成胎兒過大，還會使胎兒活動異常，致使難產，司徒厲並不知道。」

這會兒，琊煋訶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嘶啞，絕色的容顏上也露出些許疲憊。

「那，那……司徒厲就沒事了？」

雲磬夢用力地咬著唇，眸子閃著滿滿的憤恨不甘。

「沒事……怎麼可能！」

這時，一旁的卿墨將話頭接了過去，「我們王爺可是狠狠參了他一本，那厲王恐怕這輩子都要待在大理寺了。」

雲磬夢眉頭深鎖，這樣的結果，她……

「夢兒，皇上看在老，將，軍，跟你哥哥雲大，將，軍的份上，已經做到大公無私了，你……」

「我知道了。」

雲磬夢失神，打斷琊煋訶的話，轉身落寞地走進了雲磬月的房間，關緊了房門。

琊煋訶望著緊閉的房門，只覺得嗓子有些發緊，抑不住地輕咳起來。

「王爺……」

卿墨從懷裡拿出一瓶藥丸，到了幾粒，給琊煋訶服下。

「你讓屬下查得關於二小姐從假山上摔下來的那件事，屬下查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