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女冠 第二十二章 門客(二)
綉珍棄離自言自語的青袍二驢子,大步朝著李鐵匠的屋子走去。:「李大哥~李大哥——。」
綉珍距屋門兩丈開外就能感受到醉氣撲面。
還沒等敲門,門就輕輕被綉珍玉指給點開了,滿屋子辣酒熏臭~
李鐵匠扶桌痛飲,打翻的矮凳也仰在一旁,那黑瘦的悲臉泛著紅潤,舌頭都跟打了卷一樣嗚擼。
一手端看青玉指點,另一隻手時不時,舉酒痛飲,看樣子糟糕透了。
李大哥醉氣朝著綉珍舉起青玉:「都是這塊––倆玉,他害我丟掉了二徒性命……。」
「李大哥——。」
李鐵匠插話醉指道:「李大哥?也是你害死的。」
不久李鐵匠,醉眼不聞身外事,扶桌睡去。
綉珍退出門外悄悄地關上。
嘆了口重氣道:「都是我的不對,哎——還有我的黑驢子怕要被烤了。」
後堂傳來了熱鬧~
一聲淫.意的贊道:「哇噢~好帥呀!」
「咦~?這聲音是–––?風月師姐?」
綉珍望去聲音傳來的地方,原來這個錢府內還收了不少門客,他們每天巳時就會在後堂院內切磋武藝討經論道,玩累了剛好子時開飯。
「剛才說的議事該不會是說的這兒吧!」
就是因為這後堂的熱鬧才引起了風月的叫喚。
綉珍尋這聲音跑去。
綉珍站在花拱的陰涼之下,梅花之旁,她伴著清逸幽雅梅花香味看去那熟悉的聲音傳來的方向。
風月師姐正在人群中歡呼,頭上還插著剛剛折下的梅花枝兒,還真是催人慾醉,美麗絕倫,同樣穿著青袍,人家穿的甚是合體,相似個女孩子,綉珍確...。
綉珍抬臂挽袍,雙腕上翻,低頭打量自己不太合體的青衣。
轉瞬不記衣袍丑,面目凝重思緒揪,眉目一糾深嘆息。
綉珍哽咽暗暗道:「你這花痴——怎麼也來了!?」
青袍的楊成從後面追來道:「你在此暗香之下神傷,莫非你與那個風月有所牽連?」
綉珍眨了眨眼,以作掩飾淚花,點了點頭。:「管你什麼事兒?」
青袍之人色眯眯道:「可我怎麼也看不出來你和著位傾朝颯爽,細柳彎眉,膚白如雪,嬌艷欲滴的風月仙冠是同門,怕是這美貌在這上谷郡也是出了名的。——天壤之別呀!天壤之別呀。」
「你滾。等等你對上谷郡都了解什麼?」
二驢子笑道:「上谷郡哈哈,下到姑娘論嫁,上到官場內鬥我無所不知啊。」
若有所思問道:「正好我向你打聽個事。」
:「什麼事?」
:「還請借一步說話。」
...
說完綉珍朝著師姐奔去,而這二驢子緊目搖頭。
青袍的二驢子輕搓著手裡的玩物,撇了一眼綉珍道:「哎呦!我太難了。」
綉珍朝著眾人里的師姐揮手,連聲叫道:「師姐——師姐——風月——。」
「誒~是綉珍!」大步迎去。
綉珍興奮的問道:「師姐你們不是去雁門郡了嗎?怎會在這上谷?」
風月蹦蹦躂躂的迎來,比綉珍更像似個孩童答道:「哎親愛的妹妹你的臉怎麼了。」
「無礙。」
:「是師叔們讓我和明清來找師傅的,我剛好到這個上谷郡,明清師姐剛剛朝著琅琊郡方向去尋了。」
綉珍低頭沉默了。
風月童真問道:「咦~我親愛的綉珍妹妹,你怎麼在這上谷郡卻沒和白鬢師伯去琅琊郡?」
明清見綉珍面有神傷問道:「你怎麼了?」
「師姐,一言難盡啊,先把清明師姐喚回來……。」
風月踏梅預追,踏上了半顆桃樹,腳下一滑。
摔落地面。
風月起身拂去衣裙塵土,尬道:「哎呦~我我哪裡追的上師姐呀啊!?」
綉珍苦臉流露出一絲絲笑意扶就服去風月師姐。:「風月師姐,明清師姐不在我來扶你。」
扶風飄香伴梅意,正是明清身體的香味伴著梅花的香氣兒。
明清輕落於梅花之上,花枝兒輕微一顫,躍立於地,浮動的坤道白袍仙氣十足,到有幾分白道浮空的架勢。
青袍男子大叫:「你們在幹什麼?錢府不是你們這樣隨便,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明明有門你們確躍牆,真是真是有背道家禮法呀?...。」
明清面有惆悵與綉珍對目卻不搭話。
風月笑道:「哎~師姐你怎麼回來了,我正要去––追–––你呢!」風月也感覺氣氛怪異,聲音確放緩了。
明清與綉珍來了一個深深的擁抱,風月確在一旁尬望。
明清抹淚問綉珍:「師傅她為什麼?她為什麼?...。」
明清話語間帶有抽噎,確吐不出來最後的問句兒。
風月掃過二人相擁的沉痛,弱弱的問道:「怎怎麼了?」
綉珍的承受力遠遠高出二位師姐道:「師傅她……。」
明清急問:「師傅她怎麼了?」
綉珍同拍二位師姐道:「師傅她,師傅她老人家仙逝了。」
「啊~!?」
在一旁說個不停的青袍確淡了話語,默默走開了。
原來明清師姐出城路過城郊的木亭時發現了師傅和老童的墓碑,便回來喚師妹,沒想到還碰到了小師妹和綉珍。
綉珍憂傷的心又被狠狠的插上了倆丙利刃,跳縮著疼痛,忍著痛三人緊緊的抱在一起。
:「都是我不好!因我路途遭遇匪徒,要不是師傅來解圍,我已是刀下之鬼了,師傅是因為救我才——。」
明清兩行清淚滑下:「土匪?是哪一路的土匪?我要給師傅報仇,我要給師傅報仇去。」
綉珍綉珍平息又道:「是駭家嶺北寨的土匪,聽說帶頭的叫雪屠,還有兩個道人據說叫天、地二道。」
明清雖然是大師姐但是已經泣不成聲了,武功卓越但是內心決弱。
嗚嗚嗚嗚嗚...
風月抹淚異道:「雪中霸主,屠力狂瀾,雪屠~?」
風月將頭頂的梅枝扽下,修長的玉指拆解每一片花瓣兒。
狠狠地揪著:「就是–––匪寨的金牌四大大王,這雪屠怕是不好對付啊更別說還有兩個豬玀。」
風月看去師姐。:「哎呀師姐,你別哭了,我們一定會有辦法的。」
好好好...
嘿~
哈~
一旁切磋的門客喝彩叫好。
綉珍道:「我們可以找錢大哥幫忙,一起對付那個雪屠。」
綉珍自小,師傅就沒有交過她怎麼對付敵人的功夫,也是怕綉珍那要強的性子,生出是非來,這才有了藉助別人對付雪屠的想法。
白道即稱職又可氣,也許是她拿錯了掛簽把自己算了進去,或許她把所有的美好都寄托在傳給綉珍墨俠之道上了。
墨俠道它的神奇就在於它的思想超前現古人思想的幾千年。
綉珍與二位師姐都到深夜也沒看到錢鏢回來。
錢鏢是與那胡家大小姐聊的和,和岳父大人喝的甚歡,留在胡家過了夜,清晨才回來。
綉珍慵懶的起了床,想必是太久沒有睡的怎麼舒坦了,亦是思念師傅都忘記寬衣就懶在床上睡著。一直到早上玉兒來敲門。
噹噹當
:「女冠可醒。」
綉珍推開房門伸展這睡了皮的身子打著哈氣。
綉珍粗揉著雙眼。:「大姐有何貴幹啊?」
丫鬟左腿向前,左手膝,右手下垂,右腿半跪,稍停,眼睛水平,行了一禮。
玉兒命令身後托盤的丫鬟端來腰牌,上面是四張刻有三枚「客」和一枚「卿」字的門客腰牌。
:「婢女多有叨擾還請女冠見諒,這裡是...。」
綉珍以為食物舉目望去。:「是什麼好吃的?」在牌子下翻來翻去。
丫鬟都忍不住捂嘴偷笑。:「這不是什麼食物,這都是給新來本府門客的腰牌,是是是...。」
綉珍一把把四個全部都抓走,耍起了從小搶奪掛簽的樣子。:「都給我吧,我去送給師姐她們。」
「好女冠千萬饒了我,我可不敢。這裡還有...。」
丫鬟話被綉珍打斷道:「我知道了,我給他們送去,我不告訴別人,一會有沒有食物吃啊?」
「有,可是...。」
「不用了,一會我們一起去。」說完攆著四根腰牌青繩奔去師姐們的客房。
丫鬟們都尷了尬的搖頭看著綉珍拎著四枚牌子叮叮噹噹的跑走。
「咦?怎麼是四個腰牌,這客字和卿是什麼意思啊?!」
綉珍嘻嘻笑了兩聲:「嘻嘻!師姐他們年齡相仿給他們兩個客,我要這個卿,嘻嘻,那另外一個客...嗯...,就先留著啦。」
綉珍將卿字腰牌青繩系在腰帶內側,大步而去。
綉珍將其腰牌送給風月清明,眾人走在大院內,不時經過其他門客,可門客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綉珍,有的竊竊私語,還有的驚聲不減的。
「快看啊!是卿級門客的腰牌呀!!!」
一扶丈老者道:「在這幾十年間這高等門客的腰牌不出三枚,這可是我見過的第四牌啦~~。」
「沒錯,一個是猿公首徒楚越(閆烈),還有一個是十幾年前失蹤的醫道,這另一個也是坤觀的道姑叫做齋戒。」
「這不老神童、醫靈道人、疾猿賢聖可都是江湖上一等一高手了,與謀級門客可都在一線之隔呀。」
...
綉珍少有嬌羞問道:「師姐他們怎麼都在看我啊?」說著手撫摸著青面內側。
「不知道。」
這青袍的二驢子低眉順目,忽然眉梢上挑急中生智:「呦呦呦~我地姑姑呦,我錢大哥是在什麼地方把您給請來的呀?」
這二驢子看著都要快給綉珍跪了,手裡的石子兒塞進內側衣胸,雙手迎來。
這青袍二驢子咧這嘴巴,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大嘴巴。
「是你這碎嘴!昨天的事兒可有眉目?」
「對對對!我是碎嘴是我這犟嘴呀。」
二驢子將綉珍扯到一旁,青袍二驢子趴在綉珍的耳邊說著什麼,說完拿出來一個玉石掛墜遞給了綉珍。
綉珍收在袖中。
綉珍這眼睛眯的真是實心實意的高興啊問道:「他們為何這樣看我呢?」
二驢子喜道:「他們啊!這門客分為客級門客、舍級門客、仕級門客、卿級門客、謀級門客五個級別。你這個可是高級門客呦。」
明清跳躍面前道:「喔~這門客級別有什麼用啊?」
:這門客可是大不一樣,客級沒有俸祿、舍級俸祿三十銀子、仕級俸祿六十銀子、卿級的俸祿可是三千銀子、而這最為高不可攀的就是這謀級俸祿,它有一萬銀子。
「一萬!!!」
門客的等級制度是對門客貢獻和能力的綜合評價,門客之間地位是平等的,不存在隸屬的關係。
門客選舉是自由、開放、平等、公正選舉的,門客權利相互制約、門客行為透明監督。不過還有一些門客以信物為主可直奔躍級,這些信物可是值得躍級的。
比如帝王貼身劍、高匪殺人刀、徒手猛虎皮、巨狼鋒利齒等等,而且還有一副合理的說辭和公認的依據還有獲得的證據、證人,很是繁瑣。
而且等級越高越會招來對立及江湖散人們的追殺和暗算,因為你的俸祿可能就會變成他們的追殺令了,常常會有來碰運氣的人來送人頭,如真的沒有這等級的人物攜帶此腰牌,怕是挺不過半月命就沒了。
不過你們也可以組團去毀掉江湖中大惡之人,獲得江湖狹義提高聲望啊,待聲望高了可就很少有人來找事啦。
門客聚眾決策門客日常事務,以及組織全體門客集體討論、決策。
二驢子略帶哀意確滿臉敬畏的打量綉珍道:我跟隨錢大哥幾年了還是個客級,從來沒見過這卿級的,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
綉珍乎的一下頭都大了。
二位師姐望去綉珍,似有看穿綉珍做假的意思,瞪著綉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