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剎那間的失神
「呼，中國。我回來了。」
——
「蕭辰，我有句話想告訴你。」李桃臉上粉嫩嫩的，紅唇微啟。
「說吧。」
「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好嗎？」
「李桃，我沒有心思談戀愛，我一心只在公司上。」
「沒事，其實我每天也很忙，估計也沒有時間。」李桃回答道。
蕭辰見兩人在此事上達成了一致，就不再說話，專心地吃飯。
李桃看著蕭辰笑了一下，這笑滿是悲傷。
她沒時間，而他沒心思。
兩種完全不同的思想狀態，還不夠明顯嗎？
吃完中飯，蕭辰又去忙工作了。李桃也去忙了。
…
晚上十一點，蕭辰提前完成了工作，回到家裡，倒了一杯紅酒，站在陽台上，看著對面徐秀的家。這麼多年了，燈從來沒有亮過。
紅酒在杯中晃蕩著晃蕩著，蕭辰苦笑一聲，桃花眼微眯，俊美的臉龐滿是失望。
突然，對面亮起了燈。
「砰。」紅酒杯掉在地上碎了一地，幾滴紅酒濺到白色的睡袍上，顯得異常突兀。
她…回來了么？
呵，那又和他有什麼關係？
蕭辰冷笑著，回到自己的床上，卻如何也睡不著。
第二天，被鬧鐘強行叫醒。蕭辰泡了一杯咖啡用來提神。
喝完咖啡就去公司了，車上，人事部的王軍打來電話說：「蕭總，新助理今天報道。」
「我知道了。注意事項記得說明。我不希望又是一個笨手笨腳的傢伙。」
「明白了，蕭總。」
…
「做蕭總的助理還有些注意事項。第一，咖啡不加糖，要溫的。第二，蕭總有胃病，你要備好葯，要學習應對突發胃痛的應對措施。第三，蕭總喜歡吃巧克力味的東西。第四，蕭總喜歡安靜，沒事的時候別打擾他。第五，要督促他吃飯。第六……」王軍說了十五分鐘后才住口，「行了，就這些。小林，帶她去領工作牌。你的辦公位置，在總裁辦公室的外面，小林，記得帶她去。」
「知道了。」小林應道：「徐小姐，跟我來吧。」
「嗯。」徐秀嘴角微微上揚。
「我知道了，嗯，先掛了。」蕭辰掛完電話，抬頭，四目相對，蕭辰停在原地，雙眸中滿是驚愕。
徐秀率先打破這個沉默：「你好，蕭總，我是你的新助理，我叫徐秀。」
「呵。」蕭辰慢慢向徐秀走進，徐秀慢慢後退，直至後背貼緊牆壁。蕭辰將手撐在牆上，一字一句道：「海歸才子，多年不見，怎麼淪落到給我當助理了。」語氣帶著不滿、嘲諷，甚至有一點驚喜。
「我選擇不回答。」徐秀從蕭辰的魔掌中躲開，她站在一旁說道：「蕭總，很高興認識你。請問有什麼吩咐。」
「買一杯咖啡。」
「可您不是喝過了？」徐秀疑惑道。
「你怎麼知道？」
「我聞出來的。」
「我喜歡喝，不行嗎？」蕭辰冷冷地看了一眼徐秀，沒有再說話，而是進了辦公室。
徐秀接到了蕭辰的簡訊，出了公司，打車去了十公裡外蕭辰指定的咖啡廳里打包了一杯咖啡。徐秀拿起咖啡，就往公司跑。
「給，你的咖啡。」徐秀將咖啡遞到蕭辰面前，微喘著氣。
蕭辰嘗了一口，說道：「涼了，我不要，重買一杯。」
徐秀只好又去買了一杯，這次她很小心，用毛巾捂著。
「太燙了，我不要，重買一杯。」
徐秀又去買了一杯，她將第三杯咖啡端到蕭辰面前，彎著腰喘氣。
「我不…」
徐秀將蕭辰坐的椅子轉到自己面前，她俯下身子，目不轉睛地盯著蕭辰的桃花眼。
蕭辰瞳孔急速放大，徐秀的突然靠近，一時之間他沒了聲。
「你想幹嘛？」
「我想幹嘛？蕭總，我倒想問問您想幹嘛？」徐秀手搭在椅子的把手，頭湊到蕭辰的耳邊輕聲說道。
溫熱的氣息打在耳朵上，心臟的跳動的速率一點一點的加快。心中高高的圍城在一點一點地崩塌。
「我這次回來，完全是因為你呢。你好像不怎麼領情。」
「是嗎？」蕭辰起身，雙手反將徐秀摁倒在椅子上，雙手搭在把手上，蕭辰勾了勾嘴唇：「為我回來，怎麼個為法？」
徐秀纖細的手把玩著蕭辰的領帶，她突然往下用力拉他的領帶，蕭辰的臉順勢湊近了對方的臉。就差那麼點，就可以互相親到對方。
「蕭總，都是成年人。放下過去，咱們好好相處，誰也別為難誰。這年頭，找個工作不容易。」徐秀微笑著轉移了話題。
蕭辰聽了這一番話，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了。他粗暴地將徐秀的手從他領帶上拍掉，雙手插兜里，居高臨下地看著徐秀。徐秀收回被拍掉的手，右腿搭在左腿上，愜意地躺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著蕭辰。
「坐夠了嗎？給我出去。」蕭辰生氣地說道，用手指著門。
徐秀像彈簧一樣從椅子上彈起來，許是起來的太急，沒有站穩，一不小心撲到了蕭辰的懷裡。
蕭辰雙手停滯在半空，身子一陣僵硬。
「不好意思啊，沒站穩。」徐秀尷尬地陪笑道，說著便從蕭辰的懷中出來。
懷中的人兒突然離去，溫暖也隨之消散，蕭辰只覺得心中空落落的。
「老闆，那個咖啡還要買嗎？」徐秀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用，出去。」蕭辰轉過身不想再看到徐秀，用右手揉了揉眉頭。
徐秀看了眼那挺拔的背影，便出了此門，回到自己的辦公位上，開始工作。
腦中回憶起徐秀在自己懷裡的情景，蕭辰只覺得臉上很熱，眉眼間滿是羞澀。
冷靜下來之後，他隱隱覺得她有哪裡不一樣。
沒戴眼鏡，化了妝，更漂亮了，衣著也更加時尚，穿裙子了。至於性格，好像變得開放、主動，性子沒有之前那麼冷淡了。
這麼多年他沒有參與的人生，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覺得應該找個機會好好問一下，他正這麼想著，突然若干年前徐秀的一句「我不喜歡你」冒了出來。
「呵。」他笑自己真的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真是異想天開。他和她又有什麼關係，不過只是老同學，也不過只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
呵，他真的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