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場外利益
博預教練的臉色很難看似乎在擔憂著什麼，而他身旁的替補球員們臉上卻全是勝券在握的笑容。
旭源走到博預教練身旁，博預教練板著臉對他說道：「我說過讓你不要輕敵，你為什麼就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旭源抬頭看了一眼博預教練，沒有開口看上去心情非常沉重。
「教練，那徐默都下場了，言重了吧？」
「誰知道那瘋子會自損傳球，當時大家都被他傻到了。」
「是啊！真是夠拼的，這要是落下後遺症，他那腿就算廢了。」
西南球隊的人相互嘲笑徐默的行為。
「你們有什麼資格笑話他！」博預教練大發雷霆，對眾人怒吼道：「現在比分是平，在外人看來，你們已經輸了，輸的很徹底。旭源，我跟你不止一次的說過，你從加進球隊那天開始就是天才，在你身上聚焦的目光數不勝數，眼下半路殺出個徐默，搶盡了你的風頭。」
「不至於吧....」
「教練你言重了，那徐默運球笨拙，只是有點模仿能力而已，怎麼能跟旭源媲美。」
「就是，旭源你倒是說說話，徐默現在腿骨折，接下來的時間我們只需要再進一球，他們毫無勝算，不可能會輸對吧？」
知道自己的話沒有旭源有分量，博預教練不會採納，他們一起看向旭源，等答覆。
旭源臉色陰沉，看向遠處正在醫護人員治腿的徐默，冷聲說道：「我沒那麼多想法，他耍了我，我必須要討回來。」
「討回來？」博預教練比誰都清楚旭源的體能，兩次追球，已經所剩無幾，現在應該是透支狀態，接下來的時間，狀態絕對會大幅度下滑。
別說討要回來，就連保持水準都很難。
「如果輸了你會怎麼辦？」怕就怕旭源因此落下心結，影響他遠大前程，博預教練不得不慎重，他把寶都壓在了旭源身上，指望著他日後擠進足聯，為國爭光，光耀他名。
「我不會....」旭源似乎自己也沒有底氣說下去，咬緊牙關，直徑走回球場。
「一會兒如果徐默還上場，你們盯著他的腿，剛接好的腿肯定跑不起來。」徐默越亮眼，博預教練越覺得利益受損，他想最好今天就幫旭源處理掉徐默這個未來勁敵。
他看出旭源的自信心已經因為徐默受損。
「可這麼做的話，以後沒有職業足球部會招我們。」
「萬一落下終生殘疾，那對徐默而言，代價太大，博預教練我們不能這麼做。」
博預教練嘴角彎起一抹冰冷的嘲笑，看著眾人：「旭源有人要你們就有人要，旭源如果今天敗在徐默手裡，以後足球俱樂部優先招的人，會是張韓語徐默他們，像你們這種不起眼球技差的人，站對邊很重要，我不想再重複，這裡沒有高清捕捉攝影機，沒人會覺得你們是刻意的，他們沒有證據證明。」
說完也不等眾人點頭，就轉身回了教練席。
肖教練已經率先回到教練席，此刻滿臉期待和擔憂，看著徐默一瘸一拐走進球場的背影，皺緊眉頭思索著。
「你真的能行嗎？」球場上，張韓語看著徐默走路吃痛皺眉的模樣，有些不忍：「實在不行就彆強撐了，修養好日後贏回來，我對你有信心。」
徐默咧嘴一笑：「隊長，我心裡有一件事情很擔心。」
「說。」張韓語認真傾聽。
「旭源看上去對我怨氣很大。」
徐默還沒說完就被打斷，小陳搶話道：「當然很大，你現在是這場球賽的新星，我聽說博預教練為了宣揚旭源，請了不少媒體在暗處拍照，就等著贏下球賽，第二天登報，現在風頭全被你搶光了，我奉勸你最好別再上場了，小心他們拿你腿報復。」
「小陳說的有道理。」張韓語認同的說到：「徐默，別上場了，你已經足夠耀眼了今天，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拚命，但無論目的是什麼，都應該達到了吧？」
「我不想輸。」徐默無法將目的說出口，只能一臉真摯的看著眾人：「拜託，接下來的十分鐘可不可以按照我說的去做，我覺得我們可以贏。」
眾人面面相窺，儘是沉默，唯張韓語一人點頭答應：「好，那你現在就說，馬上球賽就開始了。」
「旭源的體力應該到極限了。」徐默認真的分析：「張隊你直接去內線，以我對旭源短暫的了解，這個人勝負心極強，上一球是他丟的，這一球他必定會親手討回來，傳球是絕不可能的，但我們不能做的太明顯，留出你一人追防他，他即便能跑起來，也肯定施展不開先前過人的技巧，若是能在他運球的過程中撞他一下，他必定跌倒。」
「你的意思是，我們偽裝防守，實際上空防對面一人，兩人內線包夾旭源？」張韓語嚴肅的問道。
「還有。」徐默猶豫不決，接下來的話，個人主義明顯，怕其他隊員們有意見不會答應。
「你快說。」張韓語餘光看到西南球隊的人全都到了場地上，焦急的問道：「還有什麼，馬上就開始了，哨聲一響，後面的話可就來不及說了。」
「我希望你們接到球，能遠傳給我，我有八成的把握遠射進球，對面的守門員並不厲害。」徐默指著自己的右腿：「我這條射門的腿沒有絲毫影響。」
張韓語看著沉默的眾人，問道：「徐默說的你們也都聽到了，我覺得徐默犧牲一條左腿，這麼想贏，我們有必要相信他一回，往後有的是機會出風頭。」
「我沒意見。」小陳撇了撇嘴，儘管心裡不服氣。
「就讓徐默定勝負吧，最後一球。」
「真是令人哭笑不得，我們居然要靠一個菜鳥。」
「菜鳥，張保夢，等徐默訓練一段時間，誰是菜鳥還不一定呢！」
「搞得你能比的過他一樣。」張保夢嫉妒的看著徐默說道：「旭源已經夠妖孽了，這傢伙居然比旭源還要過分，我詛咒他運球天賦為零。」
「徐默若是真有足球天賦，日後成為巨星，我們作為他的隊友臉上也有光啊，怎麼能這麼狹隘張保夢。」張韓語訓斥道。
「雙方球員集合！」
裁判吹響口哨，打斷討論，雙方球隊自覺聚在他面前擺好陣形。
裁判刻意的多看了幾眼徐默，報以關注的眼神，吹響口哨。
哨聲一響，謝斗果不其然，立刻把球傳給了旭源。
旭源運球，看上去絲毫沒有體力衰竭的跡象，如火箭一般直奔敵方內線，徐默站在中線釘緊盯著旭源的背影，捏緊雙拳期待著旭源慢下來，眼見著旭源跑到內場，徐默呼吸局促了起來。
難道自己的猜測全都是錯的？
旭源的體力遠遠超乎自己的想象？
觀眾席的肖教練緊張萬分，忍不住問身旁的博預教練：「旭源的體力還沒有到極限嗎？」
博預教練似笑非笑的說道：「當然到極限了，我看徐默的位置，是想等旭源失誤打反攻把？可惜我們這邊也預料到了。」
「體力到極限我就放心了。」肖教練心底鬆了口氣，露出輕鬆的笑：「預料到又怎樣，難道徐默會走尋常路嗎，這孩子我敢保證，日後成就絕對在旭源之上。」
「他才多大。」博預教練眼神里的陰冷一閃而逝，旁人還沒有絲毫察覺，他推了推眼睛口氣有些嘲弄：「足球不是光有天賦就行的。」
肖教練渾身一顫，忽然從教練席上站起身來，怒視博預，指著他的臉怒道：「你想幹什麼博預，你要是敢對徐默的腿下手，我會讓我父親把你趕出足球協會。」
「肖教練，沒想到你居然會為了徐默威脅我。」博預顯得非常從容，好笑的看著肖教練：「你不會求你父親的，我知道你跟他早就斷絕父子關係了，你明知道今天的賭約肯定會輸，還跟蕭雲慶打賭，如果你現在認輸，我可以保證徐默安然無恙，如果不認輸，很遺憾你跟我只能在這裡等結果了。」
「你未免對勝負太看重了！」肖教練的聲音近乎咆哮。
「不不不！」博預教練很是篤定的解釋道：「我對勝負從來就不感興趣，包括跟你打賭的蕭校長，我跟他只看重利益，你離開，旭源獲勝，對我跟他來說，會帶來非常大的價值，你今年也有二十三歲了吧，電競選手的黃金年齡你早就過了，你真的確定說服你父親回去打聯盟，就能打的比葉耀好嗎？」
「我可是聽說，你連他妹妹葉臻臻都不如，你沒有天賦，卻痴迷去做夢，我是肖先生，我也會看你不順眼。」
「你他媽的找死！」肖教練徹底爆發，揪著博預的衣領從教練席上提了起來，怒目圓睜：「我告訴你，即便他看我在不順眼，我也終究是他兒子，你知道我的脾氣，我要報復你輕而易舉，而你做不到，這輩子永遠都做不到！」
「那就乖乖的當兒子，聽父親的話，好好的教球。」博預踮起腳尖才能喘過氣來，嘲笑的說道：「今天我請來了記者，如果你不想回去被你父親訓斥，最好把我放下來，私下裡你有的是辦法找我的麻煩，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