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強大對手
「他們要把我們置於死地,趕盡殺絕,回到鄉下搬磚去,奶奶的。」網咖內,氣氛異常的安靜,幾個鍵盤俠一改平時的狂妄,變得冷靜異常,都戴上了鬼臉面具,有人點著煙,舉著打火機,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
此人站在門口處,翹著腳後跟往外看呢。他光亮的腦門赫然醒目,手裡提著一把五,連,發,狠狠的抖了抖。
槍在抖,他臉頰上蜈蚣般的刀疤也在抖。
他叫黃茂,今年三十多歲,迄今為止在牢里待了十幾年。目前剛剛出獄。
「都特么的閉嘴,勞資一會開火,沒尿褲子的給我頂著,我從後面過去,一窩端了他們,哨兵平時子彈不上膛,條子手裡那玩意和褲襠里老二一樣,一個B味,燒火棍……」黃茂陰森的目光在這些人頭頂掃了一圈,聲音冰冷的嚇人。
「NO,NO,黃毛哥,別蔑視網路技術,教父發話了,叫你學著點,吃人家手短,一邊去了,您……」忽然,一個戴著蛇王面具的青年冷哼道。
他高高的個子,身材偏瘦,恐怖的面具下,露出了白皙的皮膚,順勢抖了抖帥氣的長發。
就在他突兀的挑戰了自詡身上有一條半人命的黃茂時,兩個鍵盤俠沖他豎了豎大拇指,說了聲「月少」。另外一個,肆無忌憚的吹起了口哨,用這種特有的方式支持他。
黃茂眼眸中先是閃過了一絲不屑,繼而兇狠的目光變得無奈了些許。他確實是受雇於人。
在他出獄后一點著落沒有時,通過一起穿過囚服的朋友放出話來,現在誰賞口飯吃,他黃茂把這一百多斤就給人家了。
結果,一個叫教父的大佬,通過中間人找到了他,給房子給鈔票,並沒要了他那「一百多斤」,反倒是偶爾給他「找點活干。」
不得不說,這些社會邊緣人士的心理素質強大到了極點,和方天宇的團隊簡直是天壤之別。一個染缸般頭髮、鼻子嘴巴上綴著釘子的胖丫頭,正舒服的坐在窗台上,沖著一個面目消瘦、文質彬彬的小子發號施令呢。
她放蕩到了極致,身體晃來晃去的,正叫戴眼鏡的小子給自己戴絲|襪呢,「混蛋博士,往裡點,哎吆,舒服,使勁啊……」
「胖丫,幹活了啊,我第一次呢。」博士聞著她身上甚是複雜的味道,一臉的憨厚。
「第一次?你真是第一次啊,老娘第一次留給了幼兒園,如果那次不算,現在每天都有第一次。」胖丫托起了他的下巴,肆無忌憚的調笑著。
「小子,沒人和我這麼說話,剛剛,你還指著我了,對吧,你,指著我了?」忽然,在一片張狂的氣氛中,黃茂聽得血脈噴張,提溜著槍走了過來,越來越逼向了月少,聲音卻充滿了變態的柔和。
眾人誰也不說話了,胖丫剛剛悄悄的把雪白的飲品倒在了博士的後背上,正用手指蘸著品嘗。
黑皴皴的槍口慢慢的豎起來了。隨即,傳來一陣拉梭子的驚恐聲。
眼看著,黃茂要滅了這個挑戰自己的月少立萬。
胖丫、博士……眾歹徒禁聲不語,但手都摸向了旁邊的傢伙。
「從門口進來,遇到白色的大理石地板,繼續朝前走,前面一左一右有兩個荷花地板,左邊那個有個黑點,踩上去快速離開還有機會……」眼看著黃茂繼續朝前走,博士低頭嘀咕著,似乎是在計算,似乎也是在擔心。
空氣似乎凝固了一般,異常的安靜,遠處隱約傳來了方天宇他們逐步搜索行進的聲音。
「砰!」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音傳來,就見黃茂腳下忽然懸空,頭頂一團黑色粉末灑落下來,兩個火紅的鋼絲從兩邊刺向他的雙腿。
他已經跪在了地上,正拚命的要舉槍,但見前面彈起一塊一人高的東西,上面隱約畫著環靶形狀。驀的,有個變聲的聲音在大廳中回蕩,「黃茂,你就是一條狗,不忠誠的狗,趴在地上,別弄出動靜來。」
「姓黃的,這東西裡面是高科技纖維,還有鋼板,子彈打進去,就跟打中了沙袋,子彈快速變軌道,慢慢失去殺傷力,放下槍。」月少似乎早有準備,對這一條技術支撐的東西用的嫻熟無比,雙手環抱的看著黃茂,聲音冷冷的給他科普了下。
隨著裡面一陣富有節奏的腳步聲,方天宇他們的腳步越來越近,已經快要到門口了。
一群警員貼在遮蔽物上,邵帥朝嘴裡扔了幾粒花生豆,吸了一口冷氣,揉了揉肚子,沖著方天宇滿嘴經驗的支招,「方隊,這種情況,應該叫所里民警來啊,他們負責檢查身份證,咱隨後帶走人。」
剛下警車的時候,方天宇只看了這地方几眼,就有種心跳加快的感覺,一群遠程遙控,鬧出了好幾個大事的傢伙,如果藏在裡面,難道會坐在電腦前,聽著警察的警告聲,然後束手就擒?
裡面,月少和黃茂已經不打不相識,瞬間聯手了,正小聲嘀咕怎麼乾的漂亮呢,胖丫正在給博士嘴裡塞藥。
「學士碩士博士,你是什麼士了?」胖丫幫他揉著起起伏伏的胸口,平息著他憤怒的心臟,趁機用非人類的口氣挑逗他。
博士是網路地下世界的天才級人物,整天過著擁抱技術,與世無爭的日子,要不是聽說和警方大幹一把,來個鳳凰涅槃,浴火重生,他絕對不會這麼玩命。
「數學119分,語文110分,其他科目幾乎都是滿分,要不是警察叔叔收拾我,我特么的肯定是高考狀元,鑽狗籠子鑽的……」博士臉皮一抽一抽的,晶瑩的液體在眼眶裡打轉。
「噢,不是博士碩士,那就是啥也不是,他們來了,我的勇士……」胖丫像個冷血的女巫,不停的安慰他。
博士從小就住在附近,有一次和同學們從網吧包夜出去,被一群警員攔住檢查身份證,大家辯解了幾句,然後就蒙上頭帶走了。
在一個大籠子里待了一夜,第二天先有人嚇尿了褲子,後來又是一頓威逼的暴打。
警服在博士心裡留下了陰影,一想起那些人,就渾身發抖,又恨又怕,最終輟學。
「他們最怕什麼?」黑暗處,月少悄聲問黃茂。
黃茂在高牆之內經常研究反偵察手段,琢磨最多的事怎麼犯罪能逃脫,一聽這話,脫口而出道,「死人!」
馬上補充了句,「無辜的人,死的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