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命懸一線
氣氛越來越壓抑。
誰也沒想到罕見的惡行案件就發生在眼前,這群狂妄的傢伙竟然在光天化日下抗法、槍戰。
隨著案情的發展,一開始怒火燃燒的方天宇冷靜了不少,腦海中出現了很多國家出現的網路暴力犯罪的場景,不由的嘆了口氣,「大意了,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這時候,他倒是想埋怨老黃幾句,轉念一想,眼下,能站出來想辦法的,已經難能可貴了。如果不這麼做,他們還能做什麼呢?
當然,這絲毫沒影響他快速的思考,比方說想表明身份,自己換了程飛。
日常里,他可以受委屈,可以在一片冷眼中忍辱負重,但從來不會虧待了兄弟,俗氣點講,大家都是一個鍋里摸勺子的,遇到事把兄弟們扔出去,他做不到。
可恰在此時,真就有人說話了,是個有點書生氣的動靜。
「老東西,當年你們在這裡抓了一群學生,關進了小黑屋,一頓收拾,要罰款,沒有錢的塞到狗籠子里……」博士蹲在地上,舉著弩箭,說到傷感處,臉色通紅,不由的看向了黃大年。
老黃探著頭聽著,一下子想起來了。他最開始在附近一個所做駐所刑警中隊民警,經受過很多案子,但沒想起有這種案子。
聽對方的口氣,應該和他兒子歲數差不多,也就是二十一二歲。
當時兒子無論初中還是高中,學習成績不咋樣,調皮搗蛋的事沒少干,所以,他大量的精力放在了預防中學生違法犯罪上,經常教育兒子遵紀守法,別干危害社會的事。
故此,這片地方凡是和學生有關的案子,他都多少有些印象。
但對方說道後面,聲音明顯發顫。這對於一個幹了十幾年刑偵的老警來說,一下子察覺出有希望了。
這種一觸即發的情況,無論對方以什麼方式衝動,對於警方來說都是機會。
他側身站了起來,靠在一堆箱子旁邊,聲音緩和的商量道,「小子,你真找對人了,本人在這地方待過,和學生有關的案子都知道,來,咱說說。」
隨後,他用一個長者的口氣說了很多事,列舉了前些年這地方一個個犯罪團伙的名字,和犯過的事,說的聲情並茂,眼睛耳朵可沒閑著,一直觀察不遠處聲源方向。
啪的一聲。
胖丫一巴掌抽在了博士的腦門上,沖他肩膀上又是一拳,一把抓過他手裡的弩箭,先是瞄準了程飛,接著對準了黃大年……
大程子又中箭了,長長的箭支穿進了他胸口,疼的他頓時昏迷了過去。
好在黃大年躲過了胖丫的弩箭,沖著方天宇做了個手勢,催道,「方隊,豁出去了,這群畜生,干他們。」
方天宇早就怒不可遏了,彈夾里的子彈已經換上了。他側身站出來,擺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憤怒的回應聲響徹大廳,「老黃,別心軟了,他們就一群畜生。」
話音剛落,他瞬間就後悔了:那個神秘槍手已經站出來了。
他肆無忌憚的揮舞著槍,壓根就沒把遠處的警員當回事,槍在手裡玩了個花樣,一下子對準了方天宇,沉悶的聲音響徹大廳,「姓方的,你是B型血,第一次射擊成績五法子彈打了四十六環,後來越來越不行,手愛發抖,我警告你,本人向來是五十環……」
這人也怪了,說的話叫人難以置信,但現場的人聽著根本就不是在撒謊。
方天宇暗吸一口涼氣,痛苦的搖了搖頭。其實這是假象,他已經意識到對方是個高手了,馬上朝後一閃。
中計了。
黑衣人早有準備,槍口對準了昏死的程飛,一槍打在程飛手腕上,血肉飛濺,疼的程飛慘叫不止。
「哈哈,你們這些整天坐辦公室的條子,學著點,折磨人就打血管集中的地方,還死不了。」黑衣人狂笑著,侮辱著,人卻已經消失。
他躲到了黑處,而月少等鬼臉人紛紛顯身。
「他善念太重,見了貓狗都抱回家,我見過的,兄弟們,開始折磨他們。」毒蛇面孔的月少得意的小聲喊著。
他目光看向了方天宇。此時的方天宇癱坐在地上,露在外面的一隻腳正在微微發抖,繼而,他張開的嘴又合上了,緊閉雙眼,內心一番劇烈掙扎后,猛的轉向了黃大年,冷聲喝道,「老不死的,想叫他不死嗎……」
他殘忍的挑戰了,提出的條件是叫老黃自殘,叫他用墜子一下子的扎自己,從腿干開始,一直扎到心臟。
以半小時為限,如果援兵來了,對方撤離。
「混蛋,穿警服那天開始,老子就沒準備善始善終過,方天宇,你給我待著……」殘酷的遊戲開始了,黃大年舉起了墜子,下手的瞬間,語氣沉重的罵起了方天宇。
話說的有些狠,方天宇聽得明白著呢——現在什麼時候,想活著出去,根本就不可能,你歲數小,是隊長,必須冷靜,爭取活著出去!
方天宇臉色驟變,痛苦的看著他,一隻手握槍,一隻手摳著水泥地,只覺得手掌有些發熱,手指摳的開始出血。
「援兵,援兵,到什麼地方了?」方天宇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心中焦急萬分。
黃大年抓起掉在地上的煙,熟練的點了起來,大口的吸了幾口,沖著北面的狂徒們凄涼的笑了笑,「小子唉,這個沒說不行吧,剛才說警察欺負人那小子呢,信不?老黃我沒打過好人……」
對於他這種發自內心的宣講,黑衣人一拳打在牆上,槍口一下子對準了他,訓斥道,「放屁。」
「糊弄鬼呢,你肯定是臨時工,聘的老頭……」胖丫叼著細長的薄荷味香煙,搶話道。
「啊,舒服……」驀的,黃大年一下子扎進自己腳面子,先是啊了一聲,隨後聲音冷靜了不少。
他舉起一根煙,沖著那邊嘿嘿道,「小子,丫頭,你們才放屁呢,老黃我常年就抽中南海,尼古丁含量點八的,這一片賣煙的都是認識我。」
一根廉價的煙能救的了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