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元帥陰命行
一直被他們所提到的王城,位於天山以東一百多公里的地方,是整個南疆最大的城市。單單一個城區規模足以比擬鎮南十三城,主要分兩司五部。
兩司,即暗器司和總兵司,分管兵器和兵士。暗器司是由上一代兵王干奇山創建管理的兵器司改制而成。南疆皇曆六一一年中秋,干奇山連夜帶著兵器譜和幾把上乘兵器逃離南疆,不知所蹤。現暗器司的統領也是干奇山的徒弟:江晉,接手兵器司。元帥篡位后,兵器司由研製兵器改為研製暗器。而總兵司,則管理王城所有的兵士將領,上一代統帥就是元帥陰命行和南將軍尚可追,兩人手中各有一把兵符,也一直各自為政。金家王朝覆滅后,南將軍的兵符也還一直緊緊握在手中,因為南將軍的強勢,陰命行幾番試探也收不回來,便索性安排了自己手下的金銀二將分管總兵司,分割尚可追的勢力。六一八起義后,陰命行大肆招兵,消除兵符制,總兵司直屬管理,獨攬兵權。
五部,有學書部、內務部、財務部、宗教部、督察部。上一代的五部全由一人掌管,此人正是鎮南將軍尚可追身旁的長須長者,被稱為通靈師的慧仁問。六一八起義后,慧仁問跟隨尚將軍南下,元帥陰命行便把五部勢力拆分開,上代皇子、被稱為鬼道的金五令掌管學書部,為王城培養謀士人才。其他四個部門由元帥手下的金身將郎心、銀甲兵駱師掌管。為確保所有的權力都集中在他一人手中。不讓任何人能有機可乘。
同日,入夜。
王城,暗器司。
房間里昏沉沉的,只見到兩個身穿緞袍的身影。
「干奇山還沒有下落嗎?你們暗器司怎麼都是蠢材。」陰命行的聲音很低沉,配著暗紅線條鑲邊的黑色面具,讓人感覺異常壓抑。
「元帥,屬下暗器司的人潛伏在王朝各地,目前還在找尋。三年了,我司的人懷疑他早就離開了南疆大漠。」
「你的意思是他會去北方?」
「也不是沒可能啊,傳言北方沙漠連山,六派加三門。我師父如果去了那邊也會大有作為。再說,這幾年逃去北方的大有人在。」江晉的臉上有三道傷疤,手上只有九根指頭,都是他師父留下的。
「當年他受金三王爺的指示,暗地改制兵器司,又送了我和尚可追每人一把兵器,要我們與他一起推翻金家。我呢,一直保留意見,誰曾想當晚尚可追就上報了王上。第二日金三王爺大殿對峙,自刎當場。我連同你們當時兵器司的人連夜送干奇山出城。可尚可追叛變后,你們暗器司跟他就斷了聯繫。我就想,他會不會一直藏在鎮南府。」
「元帥,可是鎮南府里也有我們的人啊。他要是在鎮南府的話,一定會被挖出來的。」
「我掌管王城之後,讓你幾番的請他出山,他以厭倦了在朝爭端為名避開。此人見風使舵,我們總是猜不透他的想法。但是你也清楚,我在乎的不是他這個人,因為他帶走的不僅只有兵器譜,還有疆山畫。」陰命行口中的疆山畫,記載著天山師祖所著的各種武學秘籍。
「所以您擔心疆山畫落入金卓男的手裡!」
「沒錯,不管是金卓男還是尚可追,他們要是習得了疆山畫里的武功,這疆土可就是他的了。」陰命行的心裡開始不安起來,面具後面的臉陰沉的像個無底洞。
陰命行認為當務之急就是趁勢推波助瀾,現在他們有已經研究透徹的逢生陣法,正掌握著這場戰爭的先機,便接著說道:「鎮南十三城邊近日戰況如何?」
「朗心大將軍率部已經攻下兩城了。他們如果再破不了陣法,下面的十一城不日也就能告破。」
江晉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探子報信。
「傳。」陰命行喝令。
只見那精瘦的胡茬男崔特邁著闊步進了大殿。
「元帥,統領。」崔特行了禮,繼續說道:「屬下領命卧底於木休客棧,監視及保護金九郎,可是她今日去了大漠黑金的天水邊,也不讓我們跟著。」
陰命行想了想說道:「大漠黑金在早上接了我的賞金帖,應該要按著帖子去殺人的。這個時候她天水邊的溶洞應該沒人才對,金九郎這個時候去是為什麼?與他同行的還有誰?」
「回元帥,有雲霄劍客卓不從,以及一個昨日被沙羅暴雨打傷的後生。」
聽著,江晉皺起了眉頭:「沙羅暴雨,你們出手了?」
崔特低下身子,回到:「報告統領,不是我們。」
江晉轉身對元帥說道:「元帥,近日屬下以及暗器司並沒有任何行動。此人來路蹊蹺啊。」
元帥擺擺手,回道:「此人無足輕重,現在重要的是我們之前久攻不破的鎮南十三城,我們背後的人已經出發了,等待勝利的消息就行。至於金九郎,也沒必要再留著了。人頭直接送去鎮南府,交給金卓男。崔特,待她回到客棧里就直接殺掉,做的漂亮點,別讓消息太快傳來王城。」
「元帥,屬下深覺不妥。當初金五令願意留下來幫我們,唯一提到的要求就是要我們好生保護金九郎。而且九郎和天師的關係......如今正是大戰的緊要關頭,突然處死她,如有什麼變故,我想不是元帥以及我們可以控制的。」
「那把她擄到王城好生照料應該沒問題吧。我必須得告訴你一句話,任何事情都是我可以控制的!」元帥冷哼一聲,突然被江晉一句話點醒,但還是強裝著冷靜,提起一直豎在身邊的金棱鹿面鏜,向殿外走去。
子夜。
鎮南十三城,震南府。
夜漸漸深了,月光灑在庭院里,像濃稠的墨硯,深沉的化不開。四月大漠的夜晚,是最清晰,最美好的時刻。霧靄消散,銀白的月光好似清新脫俗的少女,覆蓋著廣袤的大漠,讓吳一圍不禁想起北漠被囚禁的愛人。
他抽出腰間的暮刃,天火鑄成的晶鋼刀刃反射著月光又一度照亮了整個庭院。此時,也伴著刀把上耀眼的紅光,他看到刀刃上映出了一個人影。
吳一圍突然轉身,那人影從房檐頂上一閃而過。說不得,吳一圍提刀飛身上房,幾番自顧,四周房檐空空如也,哪兒有什麼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