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很好,都希望不被打擾 大結局——青春,別來無恙
和花少爺一起到了法院,易晴在等候區等他,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她身後經過和花少爺一起進入法庭。
或許這就是宿命的安排,易晴想過無數次他們重逢時的場面,卻沒想到會在這裡,她發誓如果真的有再相見的那天,她一定會瀟瀟洒灑地走掉,卻沒想結束之後,她在法庭門口見到他,與之四目相對的一瞬,像是有天崩地裂的聲音在她心裡響起。
終究是落荒而逃的姿態。
回去的路上,花少爺察覺到了易晴的不對勁,可是他了解易晴的性子,她不想說的,怎麼問也問不出什麼。
「華韶,今天放你一天假,陪我喝幾杯吧!」
易晴一邊開車一邊對副駕駛的花少爺說。
花少爺頓時有點坐不住了,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麼。
一個華麗的大轉彎,易晴掉頭開往酒吧!
那天她喝了很多酒,毫不誇張的說,這是她二十六年來,最放縱的一次。卻始終一句話也沒說,一旁的華韶也是失足無措,只能陪著她喝。
第二天易晴酒醒后回到事務所,看到了站在事務所前一個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
江亦辰轉身看到了易晴,笑意立馬漫上來眼角。
「hi,好久不見」江亦辰緩緩走到易晴面前,「別來無恙。」
大學的時候江亦辰考上了易晴的學校的體院,對易晴窮追不捨,最後還是沒能打動易晴,於是大學畢業后,江亦辰就去國外深造了,之後再也沒有聯繫。
面對這個不速之客,易晴有點失了方寸。
「幹嘛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啊!」
「那個玫瑰花……你送的?」易晴緩過神來,問道。
「對啊!」
易晴連忙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江亦辰憋笑地看著易晴:「好了不逗你了,放心吧,我早對你沒興趣了,我就是來慰問一下昔日故友。」
「行吧,進來坐。」
兩人在辦公室里坐下沒多久,易晴剛給江亦辰倒下一杯茶,華韶就破門而入了。
「喔~帥哥,我們又見面了~」
江亦辰笑著跟他打了個招呼。
「什麼事?」
光顧著和帥哥打招呼,花少爺都忘記正事了。
「一會兒我的委託人要請我出去吃頓飯,你要不陪我一起去?」
易晴頓了頓:「你的委託人,就是昨天從你身後走出來的那個男的?」
花少爺回憶了一下,搖搖頭。
「他是原告,我方是被告。」
易晴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手裡的茶杯慢慢被她握緊,她裝作毫不在意的問道:「那這案子起因經過如何?」
花少爺搬了張椅子坐到易晴旁邊。
一旁插不上話的江亦辰突然說道:「那個易晴,我先走了。」
「好」想了一會兒,易晴又補充道,「什麼時候走?」
「傍晚的飛機,這次一走,可能就不再回來了。」
易晴點點頭,也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向他真誠地說了句「保重」。
「好啦好啦,怎麼跟我要去送命一樣,保什麼重啊,走了拜拜!」
大手一揮,一別兩寬。感謝這段青春里,有人精彩出席。
回到工作問題。
易晴從花少爺的口中得知,這場官司的原告是許遙風,被告也就是我方是許遙風的父親。五年前因為他父母辛苦創辦的公司破產,他父親為了躲避風險硬要和他母親離婚,他母親沒辦法也只能同意,最後她承擔一切後果,被判刑五年。
不想她剛入獄第二天,他父親就帶了一個稍顯年輕的女人回了家。
許遙風這才明白這是他父親為了整垮他母親而編排的一出陰謀大戲。他很失望,然後和他父親斷了父子關係去了美國,前段時間他母親剛出獄,許遙風立馬回國,應母親的要求把他父親告上了法庭。
花少爺嘆了口氣:「講真,要不是礙於咱們事務所從未打過敗仗的顏面,出於人道主義,我真不希望我的委託人能打贏這場官司。」
聽完這些的易晴扯了扯嘴角,強撐著笑容。
「這麼說,你有把握贏?」
「當然,而且對方律師是個外國人。」
易晴搖了搖頭看來你這場戰役,非正義啊!
下午易晴辦公室電話響了,易晴接過,對方說:「有時間的話,我們見一面吧!」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口吻,易晴立馬認出是許遙風,對方也不給易晴拒絕的機會,說完時間地點就把電話掛了。
易晴也不知道自己懷著個什麼樣的心態,她真的就去了。
在咖啡店見了面,兩個人都無言,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就是覺得有很多話想說,又不知道該不該說,從何說起。
從今天花少爺的話中,她大概可以推斷當年他提出分手和不辭而別,大概和他的家庭變故脫不了關係。
「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撞上了目光。
許遙風以手示意了易晴,讓她先講。
「這些年,你回來找過我嗎?」這個,易晴真的很想知道。
但都過去這麼久了,這還重要嗎?
「找過。」
易晴激動了起來:「什麼時候,為什麼我沒見到你,你到底……」
「這麼多問題,你要我先回答哪一個?」
「全部。」易晴毫不客氣地說道。
「出國后我就後悔了,覺得再怎麼樣也該告訴你一聲,那樣不辭而別太混蛋了」許遙風雲淡風輕地說著「於是你大三那年的寒假,我去了你家小區樓下等你,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見到你。」
「然後呢?」語氣中帶著幾分著急。
「我等到了你弟」許遙風頓了頓,帶著苦澀的笑容,「她說你很好,叫我不要再打擾你。」
「我還挨了他一拳,想著既然你過得很好,那我……」
眼淚再也止不住地留下來,易晴咬著唇,最後打斷了許遙風。
「你就是混蛋。」然後易晴提著包離開了咖啡店。
深夜,易晴睡不著,雖然今天許遙風的一席話讓她心裡不那麼難過,但還是有點苦惱和心疼,造化弄人,那時候的他應該特別無助吧……最需要陪伴的時候她卻不在他身邊,為什麼這些事他以前不告訴她,或許是不想拖累她吧。
明天再次開庭,法官就要審判了。
現在是凌晨一點,易晴點開花少爺的微信,猶豫了一會兒,乾脆打個電話過去了。
電話還沒響幾聲花少爺就接了:「喂姐,什麼事?」
「這麼晚了還沒睡?」
「我還有幾個文件沒處理完,明天還要上法庭,所以要加班加點一下,你有什麼事嗎?」
易晴抿了抿唇,說道:「我想過了,我們事務所不僅僅是要打贏官司,更要伸張正義。」
「啊?」
「所以明天的官司,你知道怎麼做。」
華韶頓了頓沒說話。
「這個敗仗算在我頭上,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好嘞姐,我可不想為了昧著良心賺錢,姐我太崇拜你了。」
最後許遙風的父親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許遙風知道背後是易晴在幫她,作為回報和答謝他再次約易晴出去,也當是做告別了。
「原告方和被告方私下見面不太好。」易晴婉拒,易晴以工作關係為借口,其實就只是不想見他。
「我明天就要回美國了,想再見你一面。」
易晴長舒了一口氣,她終究還是輸了。
還是上次的那個咖啡館,許遙風很早就到了,易晴到的時候他正坐在靠窗邊的位子等她。
「還回來嗎?」易晴懶得繞彎子,直接問道。
「不回了,國外一切都安排好了。」
「嗯。」
「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
「扯平了。」
「嗯?」
易晴壓抑著自己的不舍,雲淡風輕地說道:「謝謝你以前,對我的照顧,保重。」
眼裡有淚花在打轉,但最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物是人非,歲月就是一把殺豬刀,挽留也沒有任何意義,她有她的生活,他也是,也沒必要為對方遷就什麼,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睡一覺再醒來,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吧。
道路兩旁的紅楓葉開始飄落,灑滿一地,路上行人來來往往,易晴在一旁的舊長椅上坐下,大概還有兩個小時,許遙風就要登記了,從此她的生活中不再出現他,那個讓她心心念念的少年。
「阿姨阿姨~」
一個小女孩扯了扯易晴的衣角,易晴回過神來。
「你叫我?」怎麼說她也該是個大姐姐,怎麼就叫她阿姨了呢?
「是啊是啊,阿姨~為什麼你悶悶不樂的啊?」
「我有嗎?」
「是啊,阿姨,我們玩個遊戲吧。」
「嗯?」
小女孩比了一個剪刀手,問道:「這是幾?」
易晴不假思索的答道:「二。」
「錯了」小女孩得意洋洋地否認掉,「是七啊!」
易晴一愣,是七……是微笑的口型……這是她最早的時候,告訴許遙風的……
過去的一幕幕在她的腦懷中浮現,一切都還歷歷在目,原來緣分早就將兩人捆綁在了一起,她還是放不下他。
「阿姨你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了?」
「小朋友,阿姨有急事先走了,你快回家吧!」
易晴二話不說往機場去了。
電話也打不通,易晴在機場里跑來跑去,害怕他已經走了。
「易晴!」
背後一個聲音叫住了她。
易晴猛地回頭,熟悉的身影站在她面前。
「我改主意了,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給我留下,要麼把我帶走。」易晴的話語十分果斷,決絕,不容拒絕。
許遙風笑了,笑得和曾經的少年一樣燦爛。
兩人四目相對,像是回到了高中校園,又像是回到了曾經公園小河邊,兩個小屁孩童言無忌的時候。
原來他就是那個,在飛快流逝的時光里,她最想留住的幸運。
青春,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