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也是胡笳

我就嘻嘻笑：「他倆還提到我胡笳了呢？」

護士金魚眼都要笑成麵條魚了：「提你？哈哈，提你吃肉包子么？」

醫生也笑，不過笑過之後，醫生顯得很莊重的樣子，正色道：「還別說，他夢中說的，很多還是符合歷史史實的，」他見護士疑惑的看自己，忙擺手說：「哎，我只是覺得，我可不是不懂裝懂啊……」

「你就是！」

「哎，我真不是。」

「你說你怎麼不是啦？」

醫生道：「科學上有個最新的說法，叫做穿越……」護士笑道：「得得得，我還不知道穿越么，你知道的穿越，還是我告訴你的，還拿出來糊弄我！」

「寶貝，你聽我說完好不好，」醫生左右看，除了我之外，沒有旁人，掐了護士臉蛋兒一把，笑道：「就你嘴尖，我還沒說完呢，我是說，當一個人的思維，只是簡單的停留在正常的三維空間里時，那叫做想象，可是，當這個人的思維，一旦突破三維空間，到達第四或那些看不到的空間時，他就是在穿越。你永遠無法想象，他一旦到了那些個空間，他會到達幾百幾千年前的社會，並且與當時社會同步！」

「不會吧？」

「真的，」醫生認真的說，「你看死的老於頭，他就是，你聽他臨死說的話，他說『我怎麼看見我爺爺，我太爺向我招手呢』，你看，這就是突破了三維空間，他的靈魂到了另一個世界，到了正常人無法進入的世界。」

護士忙擺手道：「停，停，快別說了，快別說了，老頭剛死，可別再提了，怪嚇人的。」說著，還用手在嘴邊煽了煽，好像要將老於頭的靈魂從嘴邊驅走。

我嘻嘻笑：「那還有蘋果和香蕉呢？」

護士就推了一聲一下，嗔聲道：「你看你，他都跟著提起來了。」醫生就笑。

醫生邊向外走去，她也跟著出來。

我就嘻嘻笑，這兩個笨蛋，我還能到第八個空間呢，只是我不說而已。真的，鄰居皮凍他娘，不知得了什麼病，就是喘不上氣來，臉憋的通紅，紅了之後又發白，眼睛努努著，眼看就不行了，皮凍就哭天喊地，我就嘻嘻笑。

皮凍看我笑，就過來打我，我嘻嘻笑，邊跑邊說，還不選墓地，還不遠墓地。皮凍看追不上我，就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娘，娘，瘋子都說了，娘，你就不會醒過來么？」

別看我說選墓地，其實我看到皮凍娘是不會死的，因為我看到皮凍娘頭上的陽氣還挺旺，像燃燒的小火苗，火苗不熄，她怎麼會死呢？當然了，我倒不明白什麼第三第四空間，我覺得她眼下只是中了邪魔而已。我還是嘻嘻笑。

皮凍罵我，可還是哭著用我的方法選好了墓地，安排好了靈堂，這一切都準備就緒后，皮凍他娘竟神奇的痊癒了。我就嘻嘻笑，我告訴皮凍，你娘也得瘋。皮凍說就和你一樣么？我還是嘻嘻笑。他就要打我，我說你可打不了我，我可是一位將軍，他不信，我就嘻嘻笑跑開了。

後來，皮凍他娘果然瘋了。

這會兒醫生出去了，護士也跟了出去，我呢，我也悄悄跟在護士身後。我想去食堂，因為我聞到了肉包子的香氣。

醫生說：「像這樣的進去第四空間，人類的理論無法解釋清，有些人被認為是瘋子……」

護士疑問：「難道這瘋子並不瘋？」

醫生回過頭來，忽然看到我笑嘻嘻的跟在後面，馬上變色道：「想吃肉包子么？想去救什麼李建成李元吉么？」

我嘻嘻笑，點點頭。

「那你還不回到床上！」

是啊，我是想吃包子，可是我下床想幹啥來的？喔，對了，不知怎麼，我剛才解開綁繩的時候，就像扯掉幾張紙，沒費任何力氣。

護士瞪大了金魚眼睛看著我：「喂，他不會有什麼特異功能吧？」

我嘻嘻笑。

她還在吃驚的望著我，我從她的金魚眼裡，看到自己就像一個長著八條腿的蜘蛛，醫生走過來，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護士笑道：「真的？」

醫生笑著點點頭。

護士笑說：「那可不錯，我倒要看看，後來發生了什麼，喔，對了……」

護士忽然想起了什麼：「等等，等我一下。」扎著手，踩著高跟鞋，啪嗒啪嗒，跑開了。不多時，又回來了。手裡拿著托盤，盤裡有八個肉包子，還有三個黃色的藥片，另外還有一個筆記本和一個筆。護士笑道：「這些行吧？我看我都要當作家了，如果有一天我真要是當作家了，我一定請他吃頓大餐？」

我就嘻嘻笑。從小到大，我真的沒吃過什麼大餐，唯一讓我印象深刻的，只有滿滿全是肉的包子而已。

醫生笑說：「那你請我吃什麼？」

護士笑說：「傻子，讓你再當一回神仙總可以了吧？」

醫生就掐了一下護士的屁股，我也跟著嘻嘻笑。醫生看我也笑：「你笑啥，快把肉包子和藥片吃了，肉包子可香了，快點。」

我還是嘻嘻笑，肉包子和藥片幹啥的，我知道。可是那筆記本和筆幹啥用的，難道也是吃的，事後才知道，那筆是個錄音筆，原來這些是要記錄我夢中說話的。

我可不管那些，我胡笳向來做事，好漢做事好漢當，吃完肉包子再說。就這肉包子，就是在食堂籠屜里那會兒，我就知道是豬肉餡的。

說到這，我得鄭重的介紹自己，我叫胡笳，至於為啥叫胡笳，我也不知道。只是聽爺爺說過，我家那把劍，裡面的劍身上有胡笳兩個字，所以爺爺就給我起了胡笳這一名字。

還有，他們為什麼叫我瘋子，那我可不知道。是不是在他們眼裡，我是瘋瘋癲癲的存在？

他們管我叫瘋子，其實他們才瘋呢。比如說我們村上的老闞頭，他一到年根底下不是賣蘋果就是賣糖果，我向他要，他不給，說瘋子吃蘋果和糖幹啥，吃多了不是更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