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灼炎靈舉之初
不知不覺距皇庭宴會已經過了七天。
在這幾天里,有人鬱鬱寡歡,化悲憤為食慾。
有人沉迷於政事,化相思為動力。
而此時在灼炎皇庭密室里,卻發生著另一件陰鬱的事情。
「久兒,你怎麼忍心讓自己的母親在此受苦,你怎麼這麼沒用!」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水晶箱里傳出來,就這一句話,就足矣讓旁邊的孩子冷汗直流了。
「母親息怒,都是孩兒的錯。不過請母親放心,再過不了多久,您就能回來了。」
「那你還在這兒廢什麼話,還不趕快去做你該做的事,記住你只有我一個人。」
「是。母親,孩兒記下了。」
密室的大門慢慢關閉,一個眉目清秀,身著紅色錦服的少年從密室走了出來。
雖說看起來年歲不過十一二的模樣,但是神情舉止卻有著不同年齡的成熟於穩重。
「君主,安大人來了,現在前書房候著。」
聽到宮人稟報,他也只是輕輕點頭,然後徑直向前走去。
前書房裡,男子擺擺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然後走近那孩童厲聲喝道:「南宮久,我的吩咐你是一定要當耳旁風是不是?」
作為一國君主被臣子這般呵斥想來也是國基不穩的緣故。
南宮久微微一笑並未作聲,只是眼神里的殺氣已經噴涌而出。
「若不是看在你母親是我安家長女的份上,這灼炎君主的位子還能輪的上你?我再警告你最後一次,明日會見群臣之時把該說的話都給我說了,否則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外甥!」
南宮久依舊不語,只是微微屈身以示聽從。
對於安家這個靠山,南宮久從來不會多說什麼,說他是靠山也好,送上門的替死鬼怎麼能往外推呢!
「來人!」
「君主有何吩咐?」
「泠瑟何在?」
宮人急忙回道:「泠瑟大人就在外面。」
「讓他進來。」
「是。」
待宮人出去之後,南宮久將一封書信從桌上拿起來,看了兩眼,邊扔到了一邊。
「這是怎麼了?」泠瑟一進來就關心地問道
南宮久道:「此次靈舉,霽寰是最大的麻煩。說不定他們已經知道我們的計劃,若是讓他們的人上了灼炎的玄靈冊,恐怕會很麻煩。」
泠瑟笑道:「章韌應該不會那麼傻,他現在動作很快,好像對灼炎志在必得。不過,安家還是遲鈍的多,他們還沒發現章韌的計劃。所以靈舉之前他一定會讓安清塵乖乖閉嘴,到時候,整個場上就是我們說的算了。」
南宮久又說道:「泠瑟你是哄我開心嗎?其它的我都不擔心,唯霽寰不行,一旦撬開這個口子,吞下灼炎也只是時間問題,左丘便是證據。章韌那個老狐狸他不會聽我。」
泠瑟說道:「君主有何打算?」
南宮久道:「呵!明知故問。這幾天就放他出來吧!也是時候要為灼炎效力了。」
泠瑟先是一驚,隨後便是滿臉笑容地拱手道:「尊命!」
出了皇庭,泠瑟直奔地下囚牢。
只見灼炎的水牢里,一根千斤長鏈左右貫穿於每個囚室,而每一個囚室裡面都有一個看不太清的影子與鐵鏈鎖在一起。
泠瑟忍不住拿出細絹捂上口鼻,為了不顯失禮,到了最後一個囚室門口才細絹拿來,匆匆塞進衣袖裡。
許是太過恐懼,身旁的侍衛不自覺的將手放到劍柄之上。
而在泠瑟看來,這完全就是自我麻痹,若是囚室里的人想出手,這護身的刀劍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他擺擺手,示意手下將佩劍收起來。隨後,清了清嗓子,笑意連連道:「諸葛大人受苦了。下官這廂有禮!」
隨著鐵鏈一聲巨響,那黑影也從上面跳了下來。
只見他將手臂一般粗細的鐵鏈如泥一樣捏碎在手裡。
聽著簌簌下落的鐵碎,所有人都是渾身發軟。
泠瑟緊緊咬了咬牙,為了讓自己看起來非常鎮定,他還硬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後繼續說道:「勞…勞煩諸葛大人近身說話。」
看著黑影越來越近,泠瑟額頭的冷汗也越來越多。
等二人之間只有一欄之隔的時候,大家才看到這個只聽名字就會讓整個灼炎都不寒而慄的煉魂將軍——諸葛遠哉
只見他身材魁梧,比正常人要高出三尺有餘,銅色的皮膚上爆有條條青筋,蓬亂的頭髮微微捲曲,因為囚室燈光昏暗,也實在看不清他的五官,而那濃髯之下便是似鐵一般的身軀。
遠遠一看活像鐵打銅鑄的煉獄青鬼。
過了半晌,泠瑟才提起膽子說道:「諸葛大人,下官今日前來,是尊君主旨意,請大人出囚室的,您看……」
諸葛遠哉雖是只懂殺鬼煉魂的粗人,但是「出去」這兩個字他還是聽得很清楚的。
只聽一聲洪音傳出,把泠瑟整個人都嚇了一跳。
「報恩,離開,報恩,離開……」
一聲聲的叫喊,振聾發聵。
但是,每個人臉上的恐懼卻減少了幾分。
是的,和傳聞中所說的一樣——諸葛遠哉只是一個強大的武器,只是一個武器而已。
看著這個碩大身影再加上心智不全的話語,泠瑟強忍著笑意,說道:「諸葛大人說的對,報恩,報了這恩情,你們也能快些離開了不是。」
說完,對身旁看守試了一個眼色。
只聽一陣叮鈴咣啷的聲音,囚室的大門也被打開了。
諸葛遠哉彎下腰努力的從裡面鑽出來,隨後左右看了看,一字一字地問道:「阿幸,阿幸在哪兒?」
泠瑟急忙解釋道:「諸葛大人別急,幸哉大人他很快也會出來了。只是靈舉在即,外面壞人太多,所以為了幸哉大人的安全,我們把他保護了起來。待靈舉結束,您就可以接幸哉大人離開了,知道了嗎?」
諸葛遠哉似乎聽懂了泠瑟的長篇大論,他臉上原有失落也轉為欣喜。
因為他聽到了保護、離開和幸哉,這就夠了。
「我看看,幸哉。」
「諸葛大人說笑了,我們怎麼會讓幸哉大人住在這裡呢!君主為他建了一處庭院,賜名幸安府,幸哉大人就住在裡面。所以,諸葛大人不必擔心,您只要做了自己該做的事,以後的路就是您說的算。」
諸葛遠哉從未在乎過自己會是怎樣,因為在他看來,幸哉就是他的一切。
為了這個弟弟,他迫不及待地想去拚命,想見到幸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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