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脫凡 第二十一章 白家
白翻羽首先舉起酒杯,笑道:「敬上使。」白家一眾高層跟隨舉杯。那上使老者之前卻一直看著堂下翩翩起舞的舞女,似是剛反應過來,舉杯道:「無需多禮。」
飲下一杯,白翻羽道:「上使,明日便是超凡大典,我白家邀請了汝陽周邊三郡,臨安郡郭家,鄴城郡趙家,高陽郡高家三郡執郡來此,可謂我汝陽幾百載沒有的盛事,還望明日上使能賞臉,一同參加我白家的超凡大典觀禮!」
上使老者露出一絲莫名的笑容,道:「這是自然,既有天才突破超凡境,當賀!不過……此次世子邸下的封賞,卻與之前舊例不同。」
白家眾人聞言都面露喜色,以為白修宇如此年紀便突破先天,得世子邸下看重。
白翻羽卻沒有高興太早,與下首的白修宇對視一眼,沉下心思。
白修宇沉聲道:「敢問上使,此次與舊例有何不同?」
上使老者慎重起來,畢竟是先天超凡,與之對話一定要給予足夠的尊重,微微撫掌,道:「白大人,世子邸下只是傳下敕令,此次除了白家封地不變,其他一律按照先天超凡待遇舊例,奴隸,侍女,黃金,綢緞,靈藥足額。」
白修宇乃是白翻羽之子,上使老者對待白翻羽還有些矜慢,對白修宇卻口稱大人,因為他知道,這位先天超凡的青年,才是白家的核心,也是整個白家唯一能讓他收起輕慢的人。
鴉雀無聲,白家眾人神色大變,有忿怒,有驚訝,有不可思議。
「這是為何?」白翻羽急聲道。
上使老者微微搖頭,道:「邸下的意思,為臣者又如何知,畢竟本使也只是收到一道敕令罷了,見了世子邸下一面,卻哪敢多問。」
白翻羽看老者神色深沉,心中嗤笑,回首向下人吩咐幾句,下人領命而去。上使看著看到這一幕,並未多言,只是微微撫摸鬍鬚。
少頃,有下人端著托盤進來,白翻羽掀開盤布,頓時金燦燦的光芒撒滿了殿室。
「上使自酉陽遠行而來,不勝辛苦,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望上使笑納。」白翻羽道。
坐在白翻羽下首的白修宇清氣環繞,自成一周天,竟是修成了《上清氣》!怪不得十幾年便入得先天超凡。只是他此刻身周清氣翻滾,顯然心情不像表面這麼平靜,然而自家父親講話,卻不便插嘴,此刻也緊盯著那上使老者。
上使老者看了一眼托盤上的金子,笑道:「白家主太客氣了。」
微微俯下身,輕聲道:「此次白大人未能加封封地,有兩個原因。」
「願聞其詳。」
「其一,乃如今附近幾郡執郡都位列先天,太遠的郡城你白家怕也不願太遠遷徙。」
「此事我白家知曉,只是汝陽郡乃我白家起家之地,卻也不願向別處遷徙,況且此地執郡許家……也並無先天。」白修宇終於沉不住氣,介面道。
白翻羽看了他一眼,並未說話。
上使老者又呵呵笑著,摸了摸鬍鬚,道:「這其二嘛,就是和那許家有關,本使也是聽酉陽宮中禁衛同僚所言,隱約與那許家十年前入了道府的小童有關。其他卻是諱莫如深,不肯再說。」
「莫非那許家小兒也突破先天?怎麼可能!他當初只是五歲……這麼算起來也才十五之齡!」
「近年並沒有聽說酉陽宮道府有突破先天的人。」上使老者道。
「道府?難道只是入了道府,便可打破封賞舊例么?這於我白家何其不公!」白修宇聲音有些怒氣,到底還是年輕,縱使天資優異,入了先天超凡,卻還是有些隱藏不住自己的情緒。
「閉嘴!」白翻羽回頭怒聲道,又轉頭去看那老者,果然,老者聞言臉色沉了下來。
「白大人,還請慎言,以免無妄之災。」老者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又恢復如常,只是輕聲道。
白修宇也知自己失言,當下賠禮道歉,老者只是言無事。
酒過三巡,上使老者言道:「本使有些乏了,明日幾時大典?」
白翻羽察言觀色,看那老者一直盯著堂下舞女,便心中有數,道:「上使,明日辰時大典,既然乏了,那這便安排下人帶上使去休息。」轉頭吩咐道:「將堂下的幾個舞女送到上使房間。」
「遵家主令。」
是夜,江都府城,白家家主書房。
「父上,道府,道府!道府到底是什麼存在?」白修宇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曾經,有一個封地郡城的先天超凡,妄言道府,第二日,便全族莫名死絕,世子邸下敕令下達,封地更替家族。你說道府是什麼存在?」白翻羽怒道,「就連世子邸下,都只是道府的弟子!你今天失言了!」
「可是我現在位列先天,世子邸下應該極為看重才對,沒有封地,哪配得上先天武者的身份!」白修宇有些惱怒,道,「況且我修成秘傳《上清氣》,此刻自覺戰力無雙,就是郭家郭南宿,雖入先天十年,可畢竟只是武法先天,也不一定是我之對手,更何況他許家何德何能可執郡?我此刻翻手可滅許家,卻還要屈居人下!」
「你修成秘傳《上清氣》一事,此時還不為人知,現在也不得不暴露了,我這便修書一封,將此事告知,應該能引起世子邸下的重視。即刻遣人星夜趕往酉陽城,上呈世子邸下,望世子能重下敕令。」
「也只能如此了,只是父上,還有一事,那許家許傾城……」
白翻羽輕笑一聲,道:「可,明日大典,為父便替你向許家求親。」
「謝父上。」白修宇雖位列先天,卻對父親執禮甚恭。
之前他未突破超凡時,便傾慕許家的許傾城,許傾城與他同是五品道脈,天資卓絕,又長的極美,被許家傾斜資源培養,同樣進境極快,秘傳也同是修的《上清氣》。只是許傾城始終對他不冷不熱,去了許家幾次,也只是見面即止。此刻他終於先一步位列先天,想到那犀利明透的白裙少女,心中有了一些急迫,彷彿下一刻便要將少女摟在懷裡,看著她驕傲明亮的目光變的屈服順從,想必很有征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