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考場第一個走出來的人
白小川獃獃地看著講台，一臉懵逼。
就在半小時前，白小川還在公司碼字，誰知道慢慢地眼前突然有些迷糊，失去了意識。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便來到了一個考場，而他坐在一個熟悉的位置上。
看到桌上的准考證，白小川不由得一陣發懵——2000年全國高考准考證，蘇城，白小川，學號：XXXXXX。
再看看準考證上青蔥的臉龐，這好像是年輕時候的自己，白小川的腦子嗡嗡作響著。
莫非……我穿越了？還穿越回19年前的高考考場里？
白小川捏了捏自己，很痛，不是做夢，看著周圍學生衣著的一伙人，白小川越來越確信自己的想法，而早已平靜多年的雙眼漸漸地放出光芒。
想不到老天待我不薄，竟然給我了重新生活的機會！
白小川心裡暗暗發誓：我要改變一切，我要改變這19年的人生軌跡！
穿越之前的白小川在燕京當著苦逼的程序員接近十年，由於高考的失利，因此學歷不高，也因為這個原因導致白小川一直無緣升職。
白小川轉頭問了問后桌的胖子：「哥們，這是考哪門……？」
還沒等胖子回答，講台上突然傳出了一陣呵斥：「別交頭接耳，高考還敢這麼放肆？發下試卷后，再被我發現，直接出去！」
監考老師說的很嚴肅，考場的氣氛也略顯凝重。
「催什麼催，考試又沒開始？」
監考老師有些懵逼，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高考考場被罵了敢頂嘴的，只是他說的也是沒錯，畢竟鈴聲還沒響，的確還沒到考試時間。假如自己做的太過死板傳出去反而不好。
而白小川儘管看起來年輕，但是此刻他的心態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一個男人，看到這個老師甚至還有些長輩看小輩的味道，自然不會把他放在眼裡。
倒是周遭的考生們一臉佩服地看著吳益。
……
「叮鈴鈴」
考捲髮下來以後，白小川看了看題目，才明白了這是高考最後一場英語考試！
白小川心裡暗爽著，因為英語是最後高考一門考試，這就表示語文，數學還有化學全都考完了！這個穿越的時間點恰到好處！
畢竟其他的科目自己能忘得都忘了，只有這個以前怎麼學也學不會的英語反而讓他覺得遊刃有餘！
學程序肯定繞不開英語，因為當了程序員數十年，因此這些題目對吳益來說根本不足掛齒。
吳益奮筆疾書地寫著試卷，心裡卻無限次重複著：「我去，太簡單了。我去，這更簡單。」
……
不知不覺間，考卷便做完了，白小川揮了揮已經略酸的手臂。
看了一遍答題紙后，白小川覺得沒啥問題，直接提早交卷。
講台上的監考老師有些發愣，這可是高考，竟然還有人提早交卷的？
但是仔細想一下，的確沒明文規定不允許學生這麼做，畢竟根本也沒有學生敢這麼做，畢竟這可是人生的一大轉折點。
白小川哪管這些，在眾人看妖孽的目光下緩緩地走出了考場……
白小川看著考場外的場景，不僅內心百感交集。
他所看的並不是那些等待孩子出考場父母，他看的是十九年前的蘇城。
此時的蘇城還很普通，但是道路規劃的不錯，已經有些要城市化的雛形。
他低著頭緩緩走出考場，腦海里只有兩件事情，第一便是記憶中此刻父母應該是在一家飯店等著自己，他有些期待，畢竟很久沒看到年輕時候的父母了。
而第二件事便是想著他這種平凡出生的小人物該怎麼用這次的重生，發家致富。
思索之際，白小川突然感覺氣氛有些怪怪的。
等白小川抬起頭，這才意識到事情有些麻煩了。
家長們兩眼詫異地看著白小川，畢竟他們都知道，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半小時，這個小夥子怎麼出來了？
白小川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但是已經有些太遲了——每年高考考場走出來的第一個考生，都要接受新聞採訪的！
一男一女兩個記者見有學生出來了，趕緊抬著攝像機和話筒來到白小川面前。
「同學，別走，先等等！」
白小川本來還想躲開，但是直接被記者攔住了去路，只能硬著頭皮接受了來訪。
「同學，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白小川。」
「這次高考，你是第一個走出考場的，請問題目是很簡單嗎？」
「並不算難吧。」
許多家長聽到白小川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句話，內心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這個小夥子竟然是個學霸。
當英語考試開始的時候，家長們便聽到到了一個消息，這次出考卷的教師是一位著名的「超綱小能手」！
這個教師經常把大學的題目，甚至研究生的題目拿來作為題目給高中生做！因此很多學生的英語成績紛紛都慘死在她出的試卷上。
「小夥子，你就吹吧，怕是做不來吧？」
有個家長看著白小川也不像學霸的樣子，估摸著他就是一個學渣，是因為做不來題目才提早出來的。
聽他這麼說完，眾人也是附和笑了幾聲，畢竟怎麼看也是這個家長說得靠譜些，認為白小川只不過是好面子罷了。
不過未穿越之前的白小川，畢竟已經三十多歲了，身上年輕人的那股凌立勁和叛逆早就褪去，此刻一臉淡然。
其實詢記者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出於職業素養問題，因此並沒有表現在臉上，她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麼您覺得，您這次高考可以考幾分呢？」
白小川撓了撓頭，努力地回憶自己高考的成績。他記得沒錯的話，之前三門自己考了可有310多分。
別看僅僅才310分，蘇城的考卷和全國卷不一樣，高考總分才480。而前三門總分也才360分！可以說，白小川除了英語這門課，其他學科都是頂尖的。
但是這次情況卻不一樣，英語試卷對他來說真的太容易了。
但是因為對著攝像頭，白小川還是謙虛地說道：「一般一般，應該能考個390分左右。」
白小川其實已經很謙虛了，他估摸著自己英語能考個100以上，但是怕引起轟動，因此就報了個70分。
但是，他沒有意識到了自己前三門的成績是多麼出色。
這句話一出口，涌動了人潮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
畢竟這個成績，很多一本大學已經手到擒來了！
家長們一臉懷疑地看著白小川。
白小川明白眾家長們是什麼意思，畢竟自家的孩子在裡面還在奮筆疾書，而白小川就這樣輕描淡寫地像是走個過場，誰會不相信，也可以說誰願意相信？自己的孩子有這麼不堪嗎？
就在這時候，許多學生陸陸續續地從考場走出來了，不用想也知道，這些學生都是真的學渣。
白小川當年考英語也是這個情況，抱著「最後十幾分鐘，反正也無力回天。」的心態提早交卷。
而其中一個人，白小川看到馬上就認了出來，這不是坐在自己座位後面的胖子嗎？
「爸，考完了！」
胖子名叫蘇誦，可以說這次高考讓他覺得這個社會真的是惡意滿滿。
蘇誦嘆了口氣，走到自己的父親身邊。
而他的父親，竟然就是剛才那位認為白小川吹牛的家長！
白小川一下子明白了他為什麼覺得自己在吹牛，敢情自己兒子學得不好，下意識地把這個學渣人設扣在了白小川的頭上。
蘇誦本來沒注意，但是當看到白小川的時候，一臉佩服地看著他：「哥們，你也太牛逼了。」
記者一聽，覺得有八卦的味道，急忙走到蘇誦面前，開始進行採訪。
白小川見記者不在纏著自己，趕緊開溜。
正準備打個電話給父母報喜訊，讓他們開心開心，便被一個人給叫住了。
「白小川，考試還順利嗎？」
白小川轉過頭，竟然是自己的代課老師——沈麗。
這個沈麗說實話，白小川一直對她充滿著感激。
以前白小川可以說是除了英語老師以外的香餑餑，見白小川別的成績這麼好，唯獨英語不太行。
英語老師臉上掛不住啊，還以為白小川是故意和她作對。
畢竟一個幾乎全才的學生，單單英語不行，這很容易讓人懷疑是老師的能力不行。
這件事上白小川有苦說不出了，白小川其實學習也不怎麼用功，但是憑著自己的小聰明，學習成績也不怎麼差。
但是需要花功夫背誦的英語自然十分讓白小川頭疼，嫌麻煩的白小川哪有功夫對著單詞列表死記硬背，最後便造成了偏科這種情況。
但是老師哪裡肯管這些，竟然做了許多「公報私仇」的舉動。比如，時不時讓白小川留校做一套高中生完全不可能涉及卷子，說是為了白小川成績好。
白小川哪裡不明白這些，但是畢竟處於叛逆期，自然對這個老師恨之入骨，便通過「考試」報復。
正是因為這樣，便造成了惡性循環，白小川還考過個位數的成績……
好在事情有了好轉，高考最後一個月，這個英語老師無意間懷孕了，只能安排產假。便把沈麗這個實習老師給安排了上來。
因為臨近期末，此刻所有的教師都很忙碌，更別說正在為學生衝刺的高三教師，好在此刻就處於複習階段，並沒有什麼新的知識點，因此沈麗來負責的話家長們也沒什麼大意見。
但就是這個沈麗，拯救了白小川，如果不是她，可能當時白小川連一個三本大學都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