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129.打我呀
由於語言障礙,文央是聽不懂威斯坦在和別人說些什麼的,但從那中年男人的表情來看,就不難猜到了。
周圍豎起耳朵的人甚至沒有遮掩噴出來的笑聲,更有甚者已經捧著肚子擦眼淚了。
威斯坦臉色有點黑。
「我說小妞,你看這裡有誰信你。聽我的話,老老實實當個花瓶吧,這樣還好辦些。」他無奈地說。
中年男人也絲毫不掩飾地咧開嘴笑著,對威斯坦說:「這樣吧小兄弟,我看你這樣子,試煉就不用了。你這女人也不是不可以跟著,既然她這麼想打,就打一場給大家樂呵樂呵,大家看得高興,你就帶上她。」
他的神色帶著戲弄和有趣,話音一落便引來周圍一群人的歡呼聲。
威斯坦看向文央,轉述了一遍。
文央挑了挑眉:「告訴他,給我選幾個耐揍的。」
威斯坦眼皮一跳,轉述了這句話。
周圍響起一片噓聲,有人吹了一聲口哨:「這妞兒夠野!真想看看面紗底下臉是什麼樣的。」
試煉定在晚上,尼克商隊在鎮子里的小酒館開辦酒會,屆時試煉也在那裡同時進行。
不得不說尼克商隊的頭目腦子夠當個奸商,連選個護衛進商隊都能開一場格鬥賽,想看的人花便宜的價錢就能進去看比賽,於是就又能撈一筆。
當然,尼克商隊對優勝者開除的護送報酬是很高的,不然也不會吸引一大批人參加。
今晚文央的登場顯然是一個好噱頭,尼克商隊要抓住這個罕見的機會宣傳一把,最好能多賺點。
文央本以為一個小酒館裝不下多少人,可當她到了小酒館之後,這才發現自己想錯了。
地面上的建築的確是個小酒館,但地下別有洞天。一個高高的比試擂台,可以圍住不少的人,甚至好的位置還給有錢人設置了幾個包間。
「小妞,你待會可千萬小心點,」威斯坦說道,「觀眾們很瘋狂的,選手也都是狠角色,為了這筆錢可能不會對你留情。」
文央點了點頭:「謝謝,我知道分寸。」
二人很快被帶到一個房間,房間里可以清晰看到擂台上的場景。
幾個身材高大、目露凌厲兇狠的大漢已經在裡面了,見到二人的到來,眼睛毫不顧忌地在二人身上上下打量。
他們早已被告知今天有個女人蔘賽,本以為怎麼著也是個體格壯碩的女人,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看起來纖細柔弱、不堪一擊的女人。
威斯坦母雞護崽兒般將文央往身後一推,兩米多高的身子比起這幾個驚人的壯漢還要高一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幾人。
幾個大漢蔑視的目光從文央身上掃過,看向了威斯坦,幾人面上露出謹慎之色。
陸陸續續又有兩三個人被帶了進來,不多會兒那個中年男人也進來了,對著幾人說了幾句,看了一眼文央便出去了。
文央總覺得那一眼滿含深意。
「他說待會叫名字上台,就打架就行,十分鐘內分出高下,點到即止,而且不能把對方打殘。畢竟勝出者殘了,商隊就沒護衛用了。」
「唔。」文央應了一聲,看向擂台。
外面此刻喧鬧嘈雜極了,觀眾們全都大聲聊侃,小小的酒館地下充斥著汗味兒和酒味兒,空氣混濁不堪。
這場面讓原本就彼此眼睛護衛名額的幾人更加焦灼了,連空氣中都瀰漫著焦灼。
文央對於這一切恍若未聞,只安安靜靜地重新系好面紗,觀察著外面。
中年男人正在發表什麼演講一般站在台上,而底下一片噓聲催促的聲音。
屋子裡兩個壯漢被帶了出去。
人群響起歡呼。
拳拳到肉的時候,下注聲淹沒在叫罵聲和噓聲中,所有人的眼睛閃著精光,彷彿興奮不已。
文央總不明白為什麼人對於打鬥和搏擊這類原始的暴力那般熱衷,彷彿打架是件很有趣的事一般。
或許是,人本身就是有獸性地,只是比之靈獸,生下來就開了靈智,根據前人經驗所得,便知道了打架鬥毆多數得不了好,才會動腦子解決。
這說明人其實就是提前開了靈智的靈獸吧?
文央一想到這件事,忍不住笑出了聲,卻沒想到這個猜測,在未來不大被期望地證明了。
勝利者是風光的,失敗者是慘痛的。尼克商隊的護衛一般都是固定的人員,就是護衛隊,只有貨物太多或十分貴重的時候,會加派人手。
這一次到達流沙王領地的護送,對於很多窮小子來說,或許就是個翻身的大好機會。
一屋子的大漢一個個的減少了,文央的名字卻始終沒被提起,看樣子尼克商隊是想把她放在壓軸。
「今天一晚上的比試多麼激動人心啊!可大家此行的目的,絕不僅僅是這幾場比試,我猜的沒錯吧?」外面擂台上,中年男人眉飛色舞地開始互動起來。
威斯坦聽得懂他的意思,轉過身給了文央一個熊抱:「去吧小妞,到你了。」
文央猝不及防被兩米大漢擠壓了一下,整個人發懵地被帶離了屋子。
站在擂台上,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文央只能靠猜那個中年男人和台下觀眾的神態動作來猜測現在正在發生了什麼。
此前比過賽的大漢們,無論輸贏,全都整整齊齊地站成幾列。
根據中年男人慷慨激昂的語氣和憐憫的神色,她猜的出來,自己現在有個特權——挑對手。
當然,在所有人眼中,就算是剛剛輸的最慘的菜雞大漢,也比她這個細胳膊細腿的弱質女流強不知多少。
她必輸的結局已然板上釘釘,大家只是圖個新鮮罷了。因此對手是誰,也無所謂了。
文央聳了聳肩,既然這樣,那就隨便挑個對手就好了吧?
她指了指剛剛展現實力最強的一個大漢。
唯恐天下不亂的觀眾,頓時一片歡呼和噓聲。
大漢露出一種近似誇張的驚訝和害怕的神色,引得所有人哄然大笑。
他在台底下隨手一撐,便翻上了擂台。
他肆無忌憚地將文央上上下下打量著,末了舔了舔嘴唇。
文央暗地裡一個白眼,而中年男人也揮動了小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