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新火星人餐廳（二）

武翎他們只能去靠著吧台坐。

整個餐廳的桌椅都是石頭做的，每張桌子上都有一盞油燈，屋裡的光線僅僅維持在能看清。

吧台後面是老闆——粗臂龐克，他又高又胖，五十歲以上，兩條胳膊異常的粗壯，「粗臂」由此而來。

「吃什麼？」粗臂龐克嘶啞著聲音問道。

武翎：「你好嗎，龐克？」

粗臂龐克認出了武翎，語氣還很尊重，「哦，是武翎，好多年不見你了，今天怎麼捨得來吃頓牛排？」

武翎將雙臂搭在吧台上，十指相扣，「今晚在角斗場贏了場比賽，賺了幾個小錢，所以就帶孩子們出來吃頓好的嘍。」

粗臂龐克肥胖的臉僵了一秒鐘，恍然道：「哦……今晚讓加藤肥豬出糗的是你？」

武翎點點頭。

粗臂龐克：「哈哈，不愧是王者杯的得主武翎，今晚餐廳里談論最多的話題就是你們。」

龐克拿了四個玻璃杯，一排擺開，然後提起酒罈，從酒罈里倒出深紫色的液體。

粗臂龐克：「我請你們喝一杯。」

「酒？」加索爾迫不及喝一口，「哇！什麼玩意兒這是？」

顯然味道不怎麼樣。

粗臂龐克聽到加索爾的言語，胖臉沉了下來。

武翎對粗臂龐克歉意道：「加索爾是新從地球來的，他還喝不慣你的酒。」

武翎又對加索爾道：「在火星上，沒有一家正規的酒廠，大家喝的酒都是小酒坊釀的，工藝都不怎麼樣。剛剛龐克請咱們的喝的，是他自己釀的野葡萄酒，就是酸了點，味道還不錯。酒在火星上可是奢侈品，很貴的。」他又問龐克，「剛剛的野葡萄酒，要多少錢一杯，龐克？」

粗臂龐克：「這四杯是我請你們喝的，因為你們教訓了加藤肥豬，我很高興。如果你們還要喝，就得付我兩個銀幣一杯。」

兩個銀幣一杯，剛剛給武翎他們倒了四杯，也就是八個銀幣，如果不是粗臂龐克真心的欣賞他們，也不會請他們喝這麼貴的酒。

華子軒站了起來，沖粗臂龐克伸出了手，「謝謝你請我們喝這麼貴的酒，我替我的朋友向您道歉。」

粗臂龐克伸出肥胖的手，同華子軒擊了一下，「好小子，以後常來光顧。」

加索爾：「嗨，龐克，我的肚子都已經餓扁了，快給我來一份三分熟的菲力牛排！」

粗臂龐克「哼」了一聲，「沒有菲力牛排。」

加索爾一鎖眉，「啊……肉眼牛排也行！」

粗臂龐克：「沒有。」

加索爾長出一口氣，「呼……好吧，T骨牛排總有吧？」

粗臂龐克聳聳肩：「也沒有。」

加索爾有些不耐煩了，「那你有什麼吧？」

粗臂龐克：「只有碎肉牛排。」

加索爾一臉喪氣，「好——吧，給我來一份，要三分熟，多加點醬汁。」

武翎：「龐克，來四份吧，都要七分熟。」他又沖加索爾道：「碎肉牛排可不太衛生，一定要七分熟才能殺死細菌。」

粗臂龐克轉身去后廚報菜。

加索爾對武翎道：「老爹，今晚就這麼湊合了，下一次我一定要吃整塊的菲力牛排！」

華子軒對加索爾道：「我覺得這裡挺好，最起碼能大聲說話，並且沒人嫌棄我是奴僕。」

加索爾：「那是你沒品味。」

華子軒對武翎道：「老爹，乾脆你花十個金幣給我贖身，我仍然會為你打戰仆賽。」

「嘁……」武翎搖頭，「想都別想，幫我拿到王者杯后，我才給你贖身，這個約定不能變。你一旦不是我的奴僕了，我就管不了你了。」

很快，四份牛排端了上來，香氣撲鼻，不是牛排有些多好，而是他們太久沒吃過肉了。

華子軒一邊嚼著，一邊問道：「龐克，這樣一份碎肉牛排，要多少錢？」

粗臂龐克一邊干著活，一邊說道：「20個銀幣。」

華子軒：「夠做兩身奴僕裝了，可真夠貴的。」

粗臂龐克：「都怪火星的氣候，你知道在這裡養一頭牛有多費勁嗎，它的成本足可以與從地球上運來相提並論。」

加索爾將杯中的野葡萄酒喝光，將玻璃杯在吧台上碰碰，「龐克，還有沒有別的酒，比如說……威士忌。」

粗臂龐克白了他一眼，「我看你還沒從你的地球夢中醒過來，地球上的酒，我這裡都沒有，當然，那些大奴僕主手裡有好酒，都是從地球走私來的，那種好酒喝一杯最少要十個金幣，不是你能想的。」

加索爾咽了一口牛排，「別妄自菲薄了，龐克，總有一天，我讓每個火星人都能喝上地球的美酒。唉，你這裡除了這種酸不拉幾的野葡萄酒，還有沒有其他的，度數稍高一點的？」

粗臂龐克：「串珠果酒，酒精度在30度左右，要5個銀幣一杯，要不要嘗嘗？」

加索爾認為5個銀幣不是小數目，扭頭看看武翎，徵求他的意見。

武翎：「那就來兩杯吧，給子軒也來一杯嘗嘗。」

粗臂龐克去接酒。

華子軒問武翎：「老爹，串珠果酒是用什麼釀的？」

加索爾也伸直了耳朵在聽。

武翎：「串珠果酒，當然是用串珠果釀的。串珠果是串珠蕨的果實。串珠蕨是火星上獨有的植物，它的果實是成串的小顆粒，所以叫串珠果。串珠果成熟后，甘甜美味，是火星上常吃的一種果實。」

「酒來了！」粗臂龐克將兩個酒杯放到吧台上。

華子軒二人迫不及待的端起來嘗嘗，味道比野葡萄酒好。但它也有問題，發酵還不夠充分。

武薇抿抿櫻唇，對粗臂龐克道：「龐克，給我也來一杯串珠果酒。」

武翎忙道：「龐克，不要，女孩子不能喝高度酒。」

武薇氣呼呼的嘟著嘴，煞是可愛。她趁武翎不注意，端起華子軒的酒杯，嘗了一口，隨即搖搖頭頭，顯然不如串珠果果汁好喝。

加索爾的牛排幾口就吃完了，還不飽，他想再要一份，可武翎心疼20個銀幣，只得給他要了一份玉米餅，要十個銅幣。

加索爾吃著玉米餅，突然撅著鼻子使勁嗅嗅，「嗯嗯……有人抽煙？」

武翎：「沒錯，火星上也種植煙葉，但是沒有捲煙廠，如果想抽，得自己動手卷。龐克這裡就有。」

加索爾：「我想抽一支。」

華子軒有饒有興緻。

武翎對粗臂龐克道：「給我們兩隻捲煙。」

武薇：「是三支，我也要！」

武翎：「龐克，別聽她的，女孩子抽煙會長鬍子的。」

武薇氣的一拍桌子，「騙小孩子的把戲！」

粗臂龐克對著吧台旁的一個女孩喊道：「麥麗，給這邊的客人卷兩支。」

叫麥麗的女孩也就十五六歲，臉上長滿雀斑，很瘦。她的手很靈巧，紙條和煙絲在手中很快變成一支沒有過慮嘴的香煙。

麥麗將兩支香煙送過來，武翎撫了撫她金色的頭髮，「真是個懂事的孩子。」

加索爾、華子軒接過煙，在油燈上點燃，吸一口，華子軒：「咳咳……好嗆！」

加索爾一副享受的樣子，「這個才帶勁，比地球上的好多了。」

武翎：「火星的晝夜溫差大，以至這裡的農作物都要比地球上的飽滿、營養成分高，包括煙草，所以，這裡的香煙，要帶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