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影找茬
瞧見小牧望著自己的眼神，閣主很快就將笑容斂了起來，故作嚴肅地對她說道：
「不是答應了我，不出來亂跑的么，怎麼說話不作數呢？」
聽見閣主這麼問，小牧沒有急著回答，而將頭歪向一邊，略帶俏皮地反問道：
「那閣主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呢？難道閣主您也喜歡聽這家茶館里的先生說書么？」
小牧如此問，閣主也沒有斥責她，而是就著她的問題老實地回答道：
「我沒聽過，不知道喜不喜歡。」
「啊——你連說書都沒聽過啊？」
小牧將那個「啊」的音拉得老長，以表示她的驚訝。
瞧見閣主不說話，她繼續說道：
「我跟你說呀，對於聽人說書這件事情，我可是特別在行的，以後閣主你若是想聽，記得叫我陪你一起來啊！」
一提起茶館說書這個話題，小牧便打開了話匣子，她說得自己情緒高漲的，一時間也就忽視了什麼禮數，什麼規矩的，竟然大膽地將一隻手拍上了閣主的肩膀，光顧著講話的她也沒注意到自己如此越矩的行為。
叨咕了半天，她猛然發現，自己的愚蠢行為，趕緊閉上了嘴巴，乖乖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二人靜默了好一會兒，小牧才伸手撓這頭，試探性的小聲問了句：
「閣主既然不聽說書，那怎麼回到這裡來呢？」
話音剛落她便趕忙閉起了嘴巴，老老實實地坐在一旁，不敢再出聲。
「我聽暗影說，你每次閑下來都會溜到這裡來偷懶，想你傷勢還未全愈，我便過來看看。」
閣主說他這是特意來看我？我沒聽錯吧？
小牧一時間愕然，心裡不停叨咕著，只是端起面前的茶，急忙喝了幾口。
瞧著她不作聲，閣主繼續說道：
「我就是來看看···看看這說書的，到底是講得多麼生動···有趣，讓人一聽，便睡得如此香甜。」
閣主這話讓小牧將口中還未咽下的一口茶，全部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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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閣主回梔紫閣這一路上，他都沒怎麼說話，瞧著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記憶里，他從來不曾這樣過。
當然，閣主自己不說，小牧也是不可能主動去問的。
這邊他們二人才剛回去，閣主便直奔筠祥院去了，那裡住著的是尊主淺蕪。
小牧徑直回了自己的住所，路上她遇到了暗影。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總覺得暗影對自己是帶著敵意的，而且是那種明顯能感覺的到的敵意！
所以沒什麼事，小牧是絕對不會去招惹她的。
既然這次是迎面相遇了，她也不好躲得太明顯，就硬著頭皮擠出了一副笑臉，主動跟她打了個招呼。
「暗影，好巧啊，在這裡遇見你。」
面對她的「熱情」，暗影倒是並不買賬，語氣也冷冷的。
「我一直在這等你。」
「啊？你特意在這兒等我？」
小牧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嗯，」暗影抬頭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京城的顧將軍府造人滅口，這事兒你知曉了吧？」
「滅口？」
「是啊，一夜之間，整個顧府上下一百多口，全都死了，死狀極其慘烈。」
「停，顧將軍府？你說的是哪個顧將軍啊？」
暗影突如其來的這一番話，著實讓小牧摸不著頭腦。
顧將軍一家都被人殺了？瞧著暗影說話的這個語氣，不用想她也知道，八成梔紫閣派人去乾的。
聽到死了這麼多人的消息，小牧心裡一顫，但轉念一想，梔紫閣養著的這麼一大幫人，說白了，大部分是用來殺人用的，所以大家都只將這殺人的行當，當做任務來完成，自己又在這多餘的矯情什麼呢。
暗影沒再回答小牧的問題，而是略帶輕蔑地笑了一下，說道：
「也是，你前些日子受傷未愈，整日待在自己的屋子裡頭，自然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如今傷好了，就只知道一味地跑出去瘋玩，又能知道什麼大事？」
小牧現在自己也數不清頭上到底有多少頭霧水了，但暗影突如其來的這頓諷刺，讓她實在有點不舒服。
「人又不是我殺的，我又不認識什麼慘死的顧將軍，你今日同我說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
聽小牧這麼說，暗影語氣中略帶威脅地對她說道：
「我今日同你講這些話，深層意思你自然領會不到，也無需理解，我只是想告訴你，在這梔紫閣里，閣主便是天，所以你考慮事情的出發點只能是閣主的利益，若是要讓我發現，你做出什麼不利於閣主的事情，我暗影定要你好看！」
直到暗影都走得老遠了，小牧也沒能明白，她今日這番話語究竟是想表達些什麼意思。
想不通拉倒，誰知道這婆娘今日是發了什麼瘋？
待小牧氣鼓鼓地回了自己的住所，阿竹遠遠地迎了出來。
「主子，您可算是回來了，阿竹等您好長時間了。」
阿竹是這院子里負責伺候她的下人。
在這梔紫閣里，每位出任務成功的殺手，都會得到相應的賞賜，而一個能夠盡心伺候起居，助主子完成任務且聽話的奴婢，便是殺手第一次任務成功時，閣里所給予的賞賜。
阿竹被閣主賜給小牧，這一轉眼也將近三年了，說是主子奴婢的關係，其實私下裡，小牧從來不允許阿竹對她跪來跪去的，她們二人的關係早已親似姐妹了。
瞧見阿竹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小牧立馬擔心是不是自己不在時，有人來她這兒鬧事了，但轉念一想，似乎自己每次偷跑出去玩回來時，阿竹都是這副樣子，生怕自己在外面遭遇什麼不測。
「阿竹，你是不是又瞎擔心了啊，瞧你這副緊張巴巴的樣子。」
小牧邊說邊樂，一轉眼就已經將方才暗影與自己的不快拋到腦後去了。
見她這樣，阿竹也跟著破涕為笑。
「阿竹很擔心你呀，你之前受了那麼重的傷，還沒等完全好利索，就跑出去了，這一跑還就是一整天不回來，阿竹當然害怕了。」
「哎呀，阿竹，你看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回來了么，我跟你保證，我下次絕對不一個人偷偷跑出去了。」
看著小牧的一臉真誠，阿竹將信將疑的問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啦，下次…我帶你一起去。」
小牧拉著長音咯咯大笑著跑進了房間里，只留下撅著嘴巴的阿竹氣得直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