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打臉真疼
「你個小坯子,又在這裡跟我裝啞巴,哼!不讓你再吃點苦頭,不知道雜家的厲害!」
一聲冷哼,公鴨嗓把手裡的皮鞭高高舉起。
「等一下。」蕭藝蒙似乎感覺到臉上的冷風掃過,她吃力地說道,「我都被你們打成這樣,不得讓我喘口氣嗎?」
「好,我讓你把氣喘均了。」
「咳——你們那麼想知道他們的去處?」
「那是自然,他們犯了如此的滔天大罪,必須把他們抓回來。」公鴨嗓把脖子一梗道。
蕭藝蒙覺得想要和他們周旋,必須得知道自己是誰?審問自己的是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想起父親曾經跟自己聊過一些工作上的事,提到過審訊談話的技巧。其中一條就是儘可能的少暴露自己,多套出對方口裡的信息。
打定主意,蕭藝蒙說道:「犯了這麼大的罪,即使告訴你們,我還能活著嗎?」
「這個——」公鴨嗓一滯,回頭看看了紅衣大人。
紅衣衛公把身子坐正:「是死是活不一定,不過只要你招了,我可以讓你在這天牢里少遭點罪。」
他的聲音不像公鴨嗓那麼尖厲,但每個字吐出來都聽著那麼陰冷。
「你能作主嗎?」蕭藝蒙輕聲問。
「怎麼說話那?我們大人可是艮岳府的段房山段衛公,他的話在皇城可是一言九鼎,還能欺騙你這個罪臣之女不成?」
「好,那,咳——那我就告訴你——」蕭藝蒙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還不停地咳嗽,看起來很是虛弱。
公鴨嗓聶老三聽她說話越來越含糊,便湊了過去。
「那幾個人逃到了……逃到了……」
「什麼?你大點聲說。」
「逃到了你們死對頭那裡。」蕭藝蒙用只有聶老三一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你說什麼?具體在哪?」
蕭藝蒙也不理他,腦袋一歪假裝昏了過去。
聶老三一急,還要追問,就聽到段房山在後面冷冷地問道:「她剛才對你說什麼了?」
「她說……」聶老三轉過身來,小聲在段房山耳邊重複了一遍。
旁邊的書吏聽不到內容,只好把筆停下,就見段房山先是眉頭一皺,接著眼角又舒展開來。
「書吏,記下:蕭犯七女供訴,其兄蕭祁軒等一干人犯已逃往御史中丞幕少青府上。」
「是,衛公大人。」書吏立刻記了下來。
蕭藝蒙閉著眼睛,把剛才的信息重新梳理了一遍,心裡有個大概。至於裝暈,畢竟她知道的信息太少,如果再繼續問下去很可能會穿幫。
還好她留了一招「誅心之言」,恐怕會讓段房山又愛又恨吧。
不屑片刻,書吏把口供寫好交給段房山過目。
段房山滿意地點了點頭,「走,把口供卷宗裝好,回去交差。」
「是。」
「衛公,她怎麼辦?」聶老三躬身問道。
「一個庶女而已,既然問出口供,放回牢中就是。」
「可是衛公大人,萬一她翻供了……?」
段房山一愣,這丫頭雖未招出什麼,可給出的空白證言讓自己隨意填寫,也真真不錯。本應放過她,不過留著終是禍害。
「弄死,對外就說挺刑不過。」說完,一甩袍就要走。
蕭藝蒙正裝昏,聽到這裡心中一百萬個草泥馬奔過。
就在她想著怎麼醒來才自然的時候,只聽見大牢有人高聲道:「武靖世子到!——」
牢門處一陣嘩嘩鎖響,接著腳步聲逼近。
蕭藝蒙垂著頭,借著披散的頭髮掩飾往遠處看去。
該死!
正好被紅衣段房山擋住,不過聽聲音進來的不止一人。
「恭迎世子大人。」牢內人齊聲道。
「……」
沒有人回應。
「咳、咳。」段房山乾咳了兩聲又道:「不知道世子大人怎麼來到這天牢之中,有何貴幹?」
「世子大人來這裡還需要向你通報嗎?而且這天牢也不是你艮岳府的管轄範圍吧?」一個青衣少年朗聲道。
「這天牢雖然不是我艮岳之地,不過世子此等尊貴的身份來這裡也不何適宜吧?」段房山並沒有看向和自己說話的青衣少年,而是正視面前的武靖世子,原本還微微欠身的身子抬了起來。
他嘴上說的客氣,可是目光里透著囂張。
「啪——」一個嘴巴抽在了段房山的臉上,段房山一驚。
「讓你直起身子了嗎?」少年狠狠地說道。
「不是,雜家……」
「啪——」又一個嘴巴抽了過來。
「讓你說話了嗎?」
段房山有些懵圈,用手捂著火辣辣的右臉。
「啪——」第三個嘴巴抽了過來。
「讓你捂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