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女人
()「好好，殷離也不跟你老人家計較了，浩兒，出來，跟你奶奶說說，你要跟她還是跟我。」殷離高聲吆喝。
不過，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呢，很容易讓人產生歧義好不好，就好像在問，小妞，你要跟爺還是跟他？
咳咳……
方浩滿頭黑線的從後院走出來，他家師傅，是時時刻刻都想戲弄他。
「浩兒見過奶奶，奶奶位居峨眉掌門，浩兒可不太想娶峨眉出家，再說，浩兒還想跟著師傅學本事呢，恕浩兒不孝，浩兒不能跟師傅走。」其實他是惦記著大師姐，惦記著二師兄和四師兄可以給他找到的書，當然，他自己不是找不到，只是，很麻煩，這一點最像殷離，懶惰，怕麻煩，有人操勞，何必自己動手呢！當然，紫草姑姑做的東西也蠻好吃的，三師姐也滿溫柔的，三個小師叔也蠻活潑的，兩個剛滿白日的小師弟也挺可愛的……
「你……」滅絕不太想承認這是她孫兒，這與她清譽有礙，但是，那張臉，明確的說明，這浩兒跟她又血緣關係。從光明頂回來一段時間，她讓弟子查了查，知道哥哥有個庶子，只是不知道為何，從來沒有告訴過她，而且，這庶子很早以前就離開方家，自己打拚了。所以，這庶子應該沒有在謝遜一役中死去，只是，她查不到這庶子的消息。所以，她不敢肯定，這孩子，是自己的孫子，還是哥哥的孫子。雖然模模糊糊的，但血緣關係式定了的。
見到殷離越發不把她放在眼裡，連帶著這孩子對她也沒多少尊重，滅絕壓制不住怒氣，「你既然有我的血脈，就不能跟這妖女在一起，你的拜師，沒有我的同意，做不得數，今天你必須跟我走。」滅絕的脾氣是眾所周知的。
「奶奶，要不是師傅，浩兒早已經沒了，奶奶只怕連知道浩兒這麼個人都不可能呢！奶奶有何籌碼讓浩兒跟奶奶走？奶奶連娘親都只是生而不養，何況浩兒，這麼個可有可無的人呢？師傅在奶奶眼裡是妖女，在浩兒眼裡是再生父母。俗語云，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浩兒會終生侍奉師傅左右，奶奶自己也有那麼多弟子，可比強求浩兒離開師傅呢？如果讓奶奶把自己的弟子全都遣散，奶奶願意嗎？」方浩不太像跟這個脾氣不好的姑婆婆打交道，她的愛恨情仇江湖恩怨，太多強烈了，在他眼裡，那些打打殺殺的，太累太不值得。有那麼些經歷不如拿來抵抗蒙古韃子。這些年大師姐那裡收到的消息，蒙古韃子越發的猖狂，漢人活得越發的困難了呢！
方浩的言語雖然略顯恭敬，但滅絕感受不到半分他對自己的尊重。在殷離於她之間，對於他而言，彷彿她才是外人，他跟這妖女才是一家人。這一點，讓滅絕很受傷。「有你這麼忤逆長輩的嗎？她是你師傅，我是你的親人啊！你怎麼能……」
「奶奶，浩兒說了，師傅是浩兒的再生父母，也是浩兒的親人。生恩不及養恩，何況，奶奶生的，又不是浩兒。」你只是姑婆婆而已，這是浩兒沒有說出來的話。
「你……」滅絕強忍著怒火，指關節捏得乒乓響……
「外公，舅舅，滅絕掌門，表妹，宋師兄這是怎麼了？」一道中氣十足的男聲由遠及近的響起，見到這麼凌亂的場景，如同颱風過境，什麼都破壞殆盡……，略微皺眉，也沒說什麼，畢竟不是自己的地方。只是，他這麼一打岔，場內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消滅於無形。
「咦，小表哥來了，這位姑娘是……」不是趙敏，不是小昭，更不是周芷若跟她殷離，怎麼忽然冒出這麼個人物來？
「喲，原來是明教的張大教主，哼！真是……，身邊從來都離不開女人呢！」滅絕作為出家人，實在是罵不出口。
殷天正躬身施禮，「屬下參見教主！」
「外公快快請起，您是長輩，無忌怎敢讓您施禮。」張無忌沒管身邊的小娘子，快步繞開中間髒亂的場地，來到殷天正跟前，扶起殷天正。
殷野王沒有歸到明教，也就沒有見禮，而殷離就更不會跟張無忌見禮了。其實殷離很不想殷天正從回明教，只是，人家是陽頂天封的四**王之一，重振明教，是對陽頂天知遇之恩的回報，這讓她無話可說。
而殷野王，雖說沒有重回明教，可是，天鷹教的許多教務傾向，還是跟明教一致的。只是，殷野王正跟殷離較勁呢！雖說中間滅絕師太打岔，他在一旁不插手，可以心裡也暗暗心驚。這丫頭居然懂得馴蛇，也不知跟他這麼……對著干。彷彿做什麼都評她自己的喜好。這樣子，如何了得？
算了，他才不管這個，女兒都是賠錢貨，他從來待見。怎麼這麼大地動靜，靜兒就是不出來呢？
「無忌見過外公，見過舅舅，見過滅絕掌門，見過表妹，見過宋師兄，見過各位江湖同道！」張無忌一一見禮，很有一教教主風範。
大家一一回禮。
「沒想到小表哥還帶了個大美人趕來給離兒得孩兒慶生，小表哥有帶禮物嗎？離兒替兒子們收著。」殷離挑眉問道。
張無忌俊臉一紅，向那大美人喊道，「櫻子，過來，見過我外公，舅舅，表妹。」
那媒人始終低著頭，聽見張無忌一叫，施施然踏著小碎步前來，規規矩矩的一一見禮，可從頭到尾頭都沒有抬起來過，更沒有看眾人。眾人也就看不清她的長相了，而她的聲音，更是無比溫柔，如微風拂面，聽來讓人分外舒心。
只是，這張無忌不是該跟趙敏在一起嗎？就算小昭回波斯了，還有這趙敏啊，沒有了周芷若的詭計，他們該一起才對，怎麼是跟這個女人一起呢？婉兒怎麼沒跟她說這張無忌會來呢？也許這些日子被兒子們弄昏頭了，她說了，自己也忘了。
不過，這女人的架勢，殷離隱隱覺得哪裡不對。
「宋師兄，太師傅可好？武當各位師叔師伯可好？我爹爹娘親和好？」張無忌一連串問題拋向宋秉書。
宋秉書一如既往的冷著臉，低沉的說道，「太師傅又閉關了，各位師叔師伯都好！五叔五嬸在後院，張教主可以去後院相見。」
「什麼，娘跟爹爹都在後院？」張無忌驚喜萬分，他自從回到中土，跟爹娘從來都是聚少離多，能再此相見，怎麼能不讓他驚喜呢！
「外公，舅舅，滅絕掌門，各位武林朋友，張無忌先行離開一步。」張無忌飛快的說完話，就往後院串，連輕功都用上了，都忘了他帶了的大美人。
咳咳……，至於為何會說人家是大美人，只是殷離覺得，張無忌身邊混得女人，大多是美女呢。殷離不毀容，當然也是美女，只是，她不會再張無忌身邊混了。
其他人還好，只有滅絕，對於張無忌突然這麼冒出來，打斷她的事情，極度不滿。「妖女，識相的，就放了我孫兒。」滅絕硬氣道。
「師太，現在不是殷離不放浩兒，是浩兒不願跟師太走好不好！殷離雖然是師傅，可也不能左右徒兒的心智不是？再說，滅絕師太帶浩兒回去做什麼？如同浩兒說的，在峨眉山當和尚不成？師太怎麼忍心讓你師兄沒了後嗣？師太不是那麼那麼的愛令師兄嗎？這就是師太的愛？」殷離不太耐煩應付這人呢，怎麼這麼能纏呢？
「放肆，貧尼乃出家人，早已斷情絕愛，殷施主休得胡言！」滅絕兩眼直冒火。
「剛剛不是說了嗎，既然是出家，那就無世俗之家，師太何必找浩兒回去？就算師太捨得讓浩兒在峨眉出家，殷離也捨不得浩兒當師太的弟子呢！師太的弟子，可是沒命的活兒，指不定哪天就沒命了呢！」這丫的真是有事鍾無艷無事夏迎春，剛剛還妖女妖女的，一不對勁就施主施主的，真是，出家人怎麼也這麼善變呢！
「施主休得胡言，貧尼的弟子都活得好好地，哪裡會沒命？」滅絕手有些哆嗦，這妖女不會知道些什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師太不會以為什麼事情都天衣無縫！那殷離敢問師太，何不把紀曉芙紀女俠嫁給武當的殷六俠呢！」殷離輕輕鬆鬆的話語，打在滅絕耳里，如同雷鳴！
這妖女好生厲害，怎麼彷彿什麼都知道？滅絕看向宋秉書，只見他也一臉疑問的看向自己，現在的滅絕，恨不得自己從來沒來過這個園子。
「說不出話來了！師太倒是可以讓武當的殷六俠跟紀女俠舉行冥婚呢！這樣也是個不錯的結局，省得紀女俠當了孤魂野鬼來著！」殷離步步緊逼，這都是滅絕自找的，她本來不想挑撥武當跟峨眉的關係，可是，這滅絕實在是欺人太甚!
「殷姑娘，這是何意？難不成紀女俠……」宋秉書不得不上前，向殷離問道，他，畢竟是武武當內定的下任掌門，事關武當，怎麼也得弄明白！再說，他再武當，成天見到六叔鬱鬱寡歡的樣子，心裡也十分不忍。
「這個……，宋大公子就要問滅絕掌門了，紀女俠，可是滅絕掌門在十數年前，親手於蝴蝶谷斃於掌下的呢！滅絕掌門說是也不是？滅絕掌門對自己的得意弟子都如此對待，讓我怎麼放心把浩兒交給你？殷離可是費了老大的心才救活浩兒，更是費了老大的心調/教他成人的呢！怎麼也不能讓他小小年紀就沒命不是？」殷離給滅絕打上草菅人命的標籤。
「哼！那個孽徒，是她自己找死，我峨眉派弟子，怎可於魔教牽連？這個孽徒，居然於那魔教光明左使楊逍糾纏不清，還生下孽種，我滅絕且能留她？不殺了她，我峨眉百年清譽何在？」滅絕大義凌然的說道。殺紀曉芙這件事上，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錯！
滅絕話音剛剛落下，場內議論聲大起，說紀曉芙不要臉的有，說滅絕大義滅親的有，說滅絕心狠手辣的有……
「師太既已親手了解令徒，為何不與我武當說清楚？那不成師太要我六叔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好一輩子？師太是出家人，怎可如此斷人姻緣，斷人子嗣？」是啊，不結婚哪裡來的子嗣，宋秉書說道點子上了。
「這……，這起破事，宋賢侄讓貧尼何以啟齒？只恨我滅絕，沒有親手了解楊逍這惡賊，都是他，引誘我徒兒誤入歧途！」錯的都是別人的，自己調/教出來的得意弟子，哪裡會犯錯這就是滅絕的強盜邏輯啊！
「說得好聽，只怕滅絕掌門還是在介懷孤鴻子前輩被楊左使氣死的事兒！要我說，這孤鴻子氣性也忒大了點，不就是比武嗎？本來就有輸贏，怎麼能這麼輸不起呢？」殷離偏偏要挑滅絕的逆鱗。
「離兒，莫要放肆。師太，今日既然不是來給我曾外孫兒祝賀的，那麼老夫等就不多作陪了。各位武林同道的心意，殷某人代殷離收下，宴客已畢，殷某人有家務事要辦，還請大家行個方便。」這麼吵吵鬧鬧的，可是說得清？殷天正果斷的送客道。
「浩兒真不跟我走？」滅絕不死心的問道。
「奶奶保重！」方浩作揖道。
「哼！我們走！」今天真是丟盡了臉，連峨眉隱秘都被這妖女查清了，她今天是討不得好，與武當更是要交惡了，唉！
一甩袖子，一干峨眉弟子都跟著走了，全然沒了來時的氣勢。大概被殷離的蛇打擊到了，走的時候，有些峨眉弟子腿都發軟了，幾個人攙扶著退了出去的呢！
其他人有得被嚇到了，有得覺得值得，嘖嘖，又聽到不少武林秘聞呢！連峨眉掌門都鎩羽而歸，他們還是乖乖的走。不然，還不知道下面的可能發生的事，他們能不能承受得住。
院子里亂七八糟的場子，自有人收拾，殷離跟著殷天正正準備回後院，卻見殷野王也想跟著進來，殷離不悅道，「坤兒，婉兒，攔著他。」不等殷野王的叫囂，殷離自顧自的往後院走。
那位櫻子大美人早就在張無忌飛奔進後院的時候，自己跟了進去了的。殷離進屋就見到這樣一幕，張翠山跟殷素素坐在左邊的一排椅子上，張無忌坐在殷素素旁，拉著殷素素的手細說近來的事情。櫻子大美人，坐在張無忌的旁邊，雙腳併攏，雙手放在膝蓋上，身體微微傾斜……，再聯想起她一直低著頭，走路時候的小碎步，說話的時候微微地彎著腰，聲音柔和到了極點。
殷離腦中一絲念頭閃過，這姑娘，難不成是日本女人？她這幅樣子，跟日劇里的女人好生相像啊！惟二的差別，沒有和服和說著漢語呢！就連漢禮人家也學了個七七八八，只是，這幅架勢，是與生俱來的啊！
只是，張無忌身邊，怎麼會跟著個日本女人呢？如果是日本女人，會是單純的日本女人嗎？她可記得，日本有忍者這起子人物的，如果是忍者，那就太危險了。忍術，不同於中國人的武術，殷離就這麼看著，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行，得讓婉兒好好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