烹茶觀戰

烹茶觀戰

()「好!好!不愧是我殷天正的乖孫女!」殷天正大笑不已,雖然,殷離使得拳法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但也沒去計較,只當殷離另有機緣。

殷離正準備回去跟殷天正坐著喝杯茶解解渴,沒曾想崆峒派中又出來一個弓著背脊的高達老頭兒,又足踢起一塊石頭,直向殷天正飛去。殷離想都沒想,一道勁風一扇,石頭就照原路返了回去,反倒打中了那老頭兒。

「臭丫頭,我與白眉老兒有筆舊賬要算,既然你這丫頭不知死活的要插手,就怪我老人家不體恤後輩,以長欺幼。看招!」這老頭兒立馬欺了過來,殷離一個旋身,順道反擊一把,擲出一股內勁,擊向那老頭兒的膻中穴,老頭兒頓時內氣漫散,心慌意亂,神智有些不太清醒,人向前撲倒在殷天正腳下。

「哎喲,崆峒來的,你也太有禮了些,居然向我爺爺行五體投地的大禮。爺爺,既然人家那麼有禮,您呀,就身受了,不然也太不給崆峒派的面子了,人家怎麼說也是六大門派之一呢!爺爺您說是不是?」殷離巧笑嫣然的玉立一旁,頓時晃花了一干青蔥少年的眼,好色的更是眼神深邃了許多,盯著殷離的笑靨眼都不眨一下。殷離以前在學校被好事者評為「冰艷聖手」,說她人倒是長得漂亮,學習也特好,一把手術刀使得十分利索,可是,就是人冷了些,也不太好交際,常常在校園和醫院裡引來各式眼光。所以,殷離對於這些並不放在心上。

殷離對武當派有恩,武當派並未站出來說什麼,倒是這次的施令人少林派空智大師大聲道:「華山派和崆峒派各位武林同道,請將場上的魔教餘孽一例誅滅。武當派從西往東,峨眉派從東往西,千萬不要放過一個魔教妖孽。崑崙派備火,一把燒了這魔教巢穴。」他吩咐完后,直道:「這魔教妖女和白眉老兒,就交給我們少林派。記住,除惡務盡!」

看來他們是想一次解決了明教呢!

殷離朝六大派那邊大聲一喊:「小表哥,大老遠來了,也不來跟爺爺拜會一下,有你這麼當外孫的嗎?爺爺都被這群自命正道的人士圍攻了呢!」

殷離這麼一喊,大家都不明所以,張無忌卻沒奈何的從人群中出來,他正不知如何是好,爹爹是武當派,按說他應該幫武當派對付明教,可是娘親是天鷹教,而天鷹教又屬於明教,外公也並未叛教而出。他,該幫誰?又能幫誰?本來想著又殷離解決,他也好避開這檔子糾葛,沒成想殷離居然喊了出來,他不得不出列,面對這一切!

殷離見張無忌出來,也就擱攤子不管了,「婉兒,把我新置辦的那套茶具和爐子、炭火一道拿出來,坤兒去取些泉水來,今兒為師要弄杯好茶給爺爺喝,讓爺爺常常離兒新學的手藝!」

黃坤對這師傅很無奈,這些跑腿的活兒,師傅最喜歡讓他去做,只說他輕功那麼好,跑跑是應該的,順道回顧一下輕功,免得要用的時候忘了,天知道,他常常出去溜活,哪裡會忘了?好在大師姐早已派人探知了光明頂的地形,他也知道哪裡有好的泉水。人瞬間消失了蹤跡。

殷離為了好生火,把一部分「絞積炭」侵了蠟還加了引線,這樣升炭火更為便利,火柴一劃,就點燃了,殷離要煮的正是有名的功夫茶。為了這茶,殷離弄了套精巧別緻的紫砂茶壺,這茶壺合了「小、淺、齊、老。」四字訣,壺是三人罐的,殷離本來想煮茶給娘親和韋一笑喝上一喝,可是這次為了跑路,逃難,也就沒來得及,所以,這茶壺置辦了就一直丟在車上。茶壺選的是梅花形,壺身銀砂閃爍,朱粒累累,是人們常常稱道的抽皮砂,很是珍貴。而茶杯「小、淺、薄、白」,白底藍花,底平日闊,十分雅緻。茶盤形如梅花,「寬、平、淺、白」,托著茶杯,別樣優雅。殷離沒去糾結它的來歷,這還是黃坤在一個富商家牽來的,因為覺得寶貝,用都還沒用過,本來殷離有些潔癖,不喜用人用過之物,但黃坤強調,這東西真沒人用過,她也就不計較了。得了,有就用!

為了這茶壺,殷離還吩咐黃坤去弄來專門煮功夫茶的「絞積炭」,功夫茶就得絞積炭來配不是嗎?這炭的一個妙處就是燒成之後,絕無煙臭,是最上乘的燃料,煮功夫茶的絕妙之炭。

茶葉是取自安溪的鐵觀音,茶條捲曲,肥壯圓結,沉重勻整,色澤砂綠,形似蜻蜓頭、螺旋體、青蛙腿,十分有趣。殷離不喜濃茶,選的是清香型的茶葉,飲后口留余香,回味無窮。

殷離彷彿完全沒有看到廣場上得緊張,那被她擊倒的崆峒老頭兒早就在她坐到殷天正對面的時候,被崆峒派的人給扶下去了。而殷天正見張無忌出來,殷離更把場子里的事情交給張無忌,彷彿胸有成竹,也就不著急,那麼些年下來,他對這孫女的性子、本事還是了解了些,知道她不會把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也就放鬆下來,看著殷離擺弄那些炭火,茶壺,茶杯等等物件。想著孫女、外甥都已成才,心中更覺欣慰,神色中帶著幾分愉悅。

六大派一個個心潮澎湃,卻是氣的,他們一個個精神緊繃,以備各種突發事件,好順利剿滅魔教,怎料突然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黃毛丫頭,居然一舉解了白眉老頭兒的圍,還輕巧的撂倒了崆峒派的兩大高手,這些他們都可以忍了,可是,現在,居然悠閑自在的弄起茶來,分明是全然不把他們六大派放在眼裡。少林高僧中有不少對茶道頗有研究,畢竟茶禪一體,他們時常參禪,也就於茶道更有體會,以他們的眼裡,看得出,這丫頭的弄茶功夫還頗為地道,是認真學過的樣子,那茶壺、茶杯一整套茶具,更是精妙非凡,他們這輩子只怕也未必弄得到那麼一套,心下頓時有些不平,愛茶一人都好茶,於茶相關的一切也都好,可是……

阿彌陀佛……

口中叨念了幾句,他們妄念,生心魔了……

多念了幾次,稍稍壓下心頭的不平。

而武當派,到沒有其他心思,只是覺得五哥/五弟這侄女也太……淡定了點兒,還好,他們怕五哥/五弟為難,畢竟天鷹教出自明教,而五嫂……,現在想著,還好他沒來,不然,見殷離這樣,還真是為難之極。只是,怎麼無忌也來了?武當中人看向出來的少年,身體健壯,全然沒了五哥/五弟培養出來的書生氣,倒是一副少年俠客的風範,只是,形容未免太過邋遢了些。他們只知道無忌這些年在一個地方養傷,沒成想,居然養成了「野人」,咳咳……,這話不是他們該說的。於是,武當派也琢磨著,接下來他們該如何自處。

殷離才不管這些,起火、掏火、山爐、潔器、候水、淋杯,初試功夫,場上已然有人在叫囂。

「你是何人,報上名來。」空智繼續發話道。

「晚輩張無忌,見過大師。」張無忌施施然施禮,他爹爹在他到蝴蝶谷學醫期間,每年回武當過年的時候,都抓著他學習書法,禮數等等,所以,張無忌只是看著像個野人,氣度、神色都十分有禮,知道少林是武林大派,形容更是敬重幾分。

張無忌行過禮,然後說道,「白眉鷹王乃晚輩外公,各位前輩有何賜教,晚輩一力承擔。」

崆峒派兩人折傷在殷離手中,最是沉不住氣,宗維俠大怒,喝道:「你這小子是什麼東西,老夫倒要叫你嘗嘗崆峒派七傷拳的厲害。」

張無忌說道:「崆峒派七傷拳的厲害,在下早就久仰。少林神僧空間大師,不久喪生在貴派的七傷拳之下嗎?」

此言一出,少林蠢蠢欲動,那日空間大師喪身洛陽,屍身骨骼盡數震斷,外表卻一無傷痕,極似遭了崆峒派「七傷拳」的毒手。當時洛陽客房外牆上寫著「成昆殺空見於此牆下」十一個大字,少林派查知乃成昆之徒謝遜所謂。眾高僧聽了張無忌這話,心下都是一凜。

宗維俠大怒,「空間大師未謝遜惡賊所害,江湖上人人皆知,與我崆峒派何干?」

「謝前輩打死空見神僧,是你親眼所見?還是你再一旁掠陣?抑或相助?你怎生如此清楚?」

「空見神僧喪身之日,我崆峒五老都再雲南點蒼派柳大俠府上做客,如何親見?」

「既未親見,前輩何以斷定乃謝前輩所為,而非人嫁禍?」

「哼!空見神僧圓寂之地,牆上寫著『成昆殺空見於此牆下』十一個血字,乃謝遜冒他師父之名,四處作案,哪裡還有可以?」

「這字人人會寫,前輩又何以斷定是謝前輩手筆,防字容易,練七傷拳卻是難的。」張無忌轉頭問空智:「空智大師,令師兄空見神僧未崆峒派七傷拳所傷,而些錢配卻非崆峒派人,是也不是?」

空見尚未回答,斜刺里串出一披著大紅袈裟的高達僧人,把手中金光閃閃的長大禪杖重重頓地,高喝道:「哪裡來的小兒,毛都沒長齊,居然敢在此處放肆,你說你是白眉老兒的外孫,那你也是邪魔外道,咱們何必和他講道理,師父,讓徒兒了結了他再說。」

張無忌卻道:「貴派可有以為圓真大師?晚輩想向他請教幾個問題,煩勞請他出來一見。」

那僧人道:「圓真師兄?他怎麼還能跟你說話?他早已為正道殉身,你讓他出來,分明存心不良!」

張無忌心下一凜,他,怎麼能死呢?

這時,殷離把手中煮好的茶遞給殷天正,笑著說道:「婉兒,把那已死的圓真大師請出來,讓小表哥問幾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該不該讓張無忌接下這明教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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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之殷殷離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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