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遺書:
盛世龍騰酒店外。
顏雪琪低頭看了一眼簡訊:
創始大道路北盛世龍騰酒店886包間。
就是這裡,沒錯。
不就是相個親嗎,有必要搞這麼大場面嗎,還要請她來這種地方吃飯……
萬一不合適,豈不是非常尷尬?算了一會還是aa制的好。
酒店門口的保安已經用多疑的眼神看了她半天了,顏雪琪發現自己已經在門口糾結了許久,想了想最終決定還是進去吧。
她已經二十九歲了,至今還是單身狗一隻,雖然她自己並不著急把自己嫁出去,但是她老媽看著這個大齡剩女慌啊,於是她只好乖乖跑來相親。
話說回來,這裡真的不愧是市裡最好的酒店,裡面不管是裝修還是面積都不是一般酒店能媲美的,走廊都不知道有多少條,顏雪琪東訊西問的頭都暈了,終於在盡頭處找到了886包間。
房門緊閉,顏雪琪遲疑了一下,抬手敲了敲門。畢竟是第一次相親,不緊張的話就鬼了。
房門突然的打開。顏雪琪剛想說讓你久等了之些的話,手腕一痛,已經被人強行拽了進去。scripts3();script
咦?房間里怎麼一大堆的人。
顏雪琪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滿屋子身穿西服的彪形大漢。
這尼瑪什麼鬼??
將她拉扯進來的男人壯得像頭熊,如小山一般杵在她面前,顏雪琪感覺手腕都要斷掉了,她用力的掙扎著,一點用也沒有,反而把自己疼的眼眶都紅了。
「放手啊,你抓我幹嘛?」
房間裡面的隔門忽然打開,一身白色西裝的男人走了出來。
那熊一樣的男人沒有理她,而是朝著白西裝的男人道,「少爺,這個女人怎麼處理?」
嗯?這些是保鏢?處理……處理我?!
&nbsf?我是來相親的好不好?這裡的人怎麼這麼怪!我不會被滅口吧?
顏雪琪感覺腿有些顫抖,臉上帶著驚慌之色看著白西服男朝她走來。
男人個子很高,在一群人高馬大的保鏢中間依然顯得挺拔。而且還是個大長腿!兩三步就到了她跟前。
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寒光讓人不敢小看,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
要不是這會兒真的好害怕!顏雪琪很想跟這位帥哥說能不能給個電話啊,姐姐帶你玩一些羞羞的事情。
嗯...好吧,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個帥哥看起來不太好惹的樣子。
古煜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身材嬌小,白皙臉龐上帶著驚慌失措的神色,此刻正緊張兮兮地看著他,整個人還在瑟瑟發抖。
他眼神一暗,看著她,「在外面聽的清不清晰?」
啊喂聽什麼啊不會以為我在偷聽吧!到底哪裡出了岔子,她十分肯定這裡沒有她的相親對象。
……當然如果讓她和眼前這個帥哥一起吃個飯什麼的她還是很樂意的。爸爸剛剛回來了,他回來的時候我正在被窩裡瑟瑟發抖,他回來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吃飯了沒有」,我很誠實地搖了搖頭,他抿著嘴,看著我們,姐姐乖乖地去炒飯,而爸爸卻拿著我的手機出去了。出門前還不忘囑咐我們吃飯。
我有些好奇,就端著飯碗站著窗邊看爸爸幹什麼,他好像是在打電話,後來我看看了看記錄,是一個雲南昆明的電話而且還未接通。
因為這些事不該我去管,所以我也就沒有多問。
一開始我猜測的是他給阿姨打電話,後來發現不是的。阿姨是爸媽沒離婚前就和爸爸開始聊上的,其實說不好聽點就是好上了,這件事我比我媽還要先知道。
有一次爸出去了,我看他手機微信,因為從過年回來爸就不讓我們看,我就有點好奇,趁他出去的機會,翻了他的微信。
裡面的內容讓我心驚,但事後我卻聰明地誰也沒告訴,我不知道那樣是對是錯,當時只是憑著一個小姑娘的直覺去做的這件事。
但是後來媽還是發現了,那是年後的一個夜晚,她半夜爬起來翻爸的手機,用自己的手機將他和阿姨的聊天記錄照下來,可惜的是,爸爸在途中察覺到了,起來和媽媽吵了一架,用強硬的手段刪除了照片。
這件事情成了他們之間的催化劑,讓原本脆弱的感情搖搖欲墜,但他們沒離婚,爸爸不同意,媽就一個人去了廣東,在我們開學的前幾天。
後來暑假的時候,媽大老遠地跑回來要和爸爸離婚,最終,爸爸還是妥協了。
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爸爸的定義是什麼了,或許在媽媽眼中,他是渣男,但在我們眼中,他是一位好爸爸。
追溯到他們為什麼離婚,每一個人的說法都不同。
媽說是因為爸出軌了。而爸呢,他說,他寵了媽二十幾年了,他累了,原本他們就不是自由婚姻,只是因為當時奶奶快要去世了,才匆忙結的婚,但他也沒有不負責,而是寵著媽,但媽卻有點恃寵而嬌了。我也不知道去信誰,畢竟信誰都是一個錯。
他們離婚後,我們的麻煩就來了,每一個人都問我們為什麼當時不勸著他們,每當這個時候,我們都只能閉口不言,含糊地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實在不知道怎麼說,說什麼?我們想讓他們離婚?恐怕這話一說,我們就成為眾矢之中了。
他們離婚了,媽仍然與我們保持聯繫,但有的時候她的問題也一樣苛刻,讓人不好回答,久而久之,我們就不愛和她聯繫了。
為了這件事,他們又大吵了一架。
但父親說,他們的矛盾是從剩下我的第二年開始,鬧了十年,終於在這第十一年爆發出來,確實,小矛盾終究不斷的變大,總有一天會爆發出來。
今天是中秋節后的第一天,天氣有些轉涼了,厚重的被子壓在身上,竟還有些陣陣的冷意。
剛剛看了一部小說,準確的說只是評論,讓我有點想哭,那裡面的評論講的全是青春期的愛情、傷痛,明明知道那是假的,可我還是忍不住把那些別人的故事當成真正發生過的事,或許我還是相信童話的。其實如果我們不同意他們離婚,他們也不會離,可我就是受不了他們這樣,何必呢?不如離了算了。
顏雪琪都快哭出來了,「大哥,我一個字都沒聽好不好,我是「快死吧!有什麼好留戀的!」
「好的,我這就來。」
這兩個聲音在腦海里已經盤旋叫囂很久了。
我已經做好了結束所有的覺悟,如果說自我放棄的死亡會墮入地獄的話,那它之於我,或許是另一扇門的新生。
我在混沌的夢境里分不清現實和虛幻,這世間白晝喧囂熙攘,黑夜光怪陸離。可它們於我,遙遠的奢侈。
就好像最後我想寫一封信交代我這一生,卻發現不知道要寫給誰。
或許這一生本就是大夢一場,既然夢裡這麼難過,那現在就由我來叫醒自己。
——陳眠絕筆
那張白色的信箋從陳眠指尖翩然而落,她裸著腳掌踏上那張斑駁的掉漆椅子。
突然的受重讓本就破舊的木椅吱吱作響,待她在上面站穩后,聲音才漸漸消了去。scripts3();script
陳眠看了眼面前掛的比自己還低一頭的鐘錶,內心毫無波瀾的在等待某個時間的到來。
還有五分鐘就是下午五點二十分,她一直覺得520是個很美好的數字,普通人每天都能見到的時間點,陳眠要等好久才會有運氣看見。
因為她一不小心可能就會昏睡過去,然後又不知何時再醒過來。
一塊不走的壞表一天還尚碰到兩次正確的時間,而她卻不能。
就好像今天的5點20分,她運氣最好的時刻碰見了這個時間,卻是在她準備結束自己生命的前一刻。
想想真是有點諷刺。
陳眠雙手抓著懸挂在電扇上的綢緞,緩緩把脖子套進早就系好死結的布料上。秒針追隨著分針已經噠噠走了好幾圈,她在心裡默默跟著秒針的跳動倒數著數字。
只要秒針指向12刻鐘的同時把椅子踢翻,她就解脫了。
房間里寂靜的只有陳眠的呼吸聲和指針走動的聲音。她閉著眼,踮起腳尖準備將椅子蹭翻。
「咚!咚!咚!」
門外忽然響起了沉重的敲門聲,她屏息想假裝不在。靜靜的等敲門的聲音停止后再繼續。
哪知門外的人死性不改,手上的力度又大了幾分,從剛才的敲門直接變成了砸門。
「開門!」
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我知道你在家。」
他的聲音其實很好聽,低沉又帶著穩重。但這卻讓陳眠有些煩躁,她把垂下來的繩子往上面纏了幾圈后從椅子上撤了下來。
那邊還是不停的敲門:「空調外機都還運作著,還想假裝不在家?」
陳眠打開門,卻看見門外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他帶著黑色的鴨舌帽,帽檐拉的特別低,加上他的臉特別小,好像要把整張臉都蓋住。
「陳眠嗎?」簡單的三個字,像是在審訊犯人。
「不是。」陳眠面無表情回了他:「你認錯人了。」說著就要把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