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禮堂有鬼

第7章 禮堂有鬼

李幼儀匆匆忙忙地跑到8樓,推開病房,但見畫家爸爸滿臉蒼白地歪在病床上,眼下全是憔悴的黑眼圈。

李幼儀差點哭出聲來,她下意識地四下一望,還好,還好,沒有什麼翅膀之類的東西……

畫家爸爸艱難地喊了聲「幼儀——」,想坐起身子卻終是坐不起來。

「您別動——」李幼儀喊了一聲,飛快地奔了過去,「我來了!您沒事吧?沒事就好!」

隨後趕來的白引匆匆幫忙扶起了畫家爸爸,李幼儀淚眼模糊地看著兩人,驀然間居然有點父子的感覺。不過也是,白警官年歲不大,又是岩兒姐的徒弟,說是半個兒子也不為過。

畫家爸爸握著幼儀的手,嘆息著說道:「我就人,就是能折騰。本來不想接博物館的油畫的,可是館長那個老傢伙,是年輕時候的戰友,從槍子里救過我的命。現在叫我畫個油畫,我自然就樂顛顛去了。白白連累你們擔心,真是對不住啊——」

李幼儀心裡難過,低聲說道:「畫家爸爸,以後可一定要小心一點。」

畫家爸爸心裡又過不去,對白引千恩萬謝,生生耽誤了人民警察的時間。白引點點頭,只是一笑,「如此也好了,片隊交給我的任務也完成了……」

白引正說著,局裡忽然來了一通緊急電話,說南城發生了一起重大綁架案,嫌疑人暴力拒捕,請求特警隊的支援。

白引身為特警隊隊長義不容辭,方才還溫柔的臉龐頓時恢復了冷冽的線條,提起衣服馬上就要走,只說:「幼儀,替我照顧好你爸爸。」

李幼儀連連點頭,想要挽留白引,卻又明白他身份特殊,乃有使命在身,絲毫耽誤不得。

望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李幼儀忽然莫名想到了「英雄」這兩個字。

這樣一個凜冽與溫和融合為一的白警官,應該就是英雄吧。

過了一會兒護士又過來換藥,畫家爸爸由於傷到了腦袋,精神很差,換著換著葯居然睡著了。睡夢中半張著嘴,乖乖的樣子跟個孩子似的。

李幼儀小心翼翼地把畫家爸爸的手放進被子里,看著他安安穩穩地睡覺的樣子,忽然覺得很幸福。

這個不是自己的爸爸卻勝似爸爸的男人,給了她多少家的溫暖,多少親情,還有岩兒姐,白警官他們……

夜已深了,但她還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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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四點半就有護士過來叫早,主治醫師說需要家屬在理療單上籤個字,說是病人已無大礙,只是還需在院中康復靜養。這段時間要做一些恢復性治療,需要家屬的知情。

主治醫生剛看見李幼儀的時候還有點詫異,「昨天晚上,家屬不是那位警察小夥子嗎?」

李幼儀一笑,這主治醫生是把白警官當成畫家爸爸的兒子了。

她把醫院的事情都安排清楚,又給岩兒姐打電話報了個平安,最後為畫家爸爸買了早餐。畫家爸爸說自己好著呢,叫幼儀趕緊回學校上學。

李幼儀又磨蹭了一會兒,出醫院的時候剛剛五點半,天還是有點擦黑。

地上濕乎乎的,還有好多被刮下來的樹葉子,李幼儀這才知道昨天晚上下了場雨。她打了個哈欠,算計著上午沒課,可以先回宿舍睡個回籠覺。

坐上地鐵,李幼儀打開手機,發現界面上儼然多了一條簡訊。

發信人是一堆亂碼,簡訊的內容也跟亂碼差不多,是:【12/9】【20/1/14/7】【25/15/21】【7/21/9】。

該不會是哪個移動網路運營商崩了吧?

李幼儀也沒多想,地鐵大概還有五六站才到南戲,旁邊站著的男人正在津津有味地讀著一本《達芬奇密碼》。

看那男人便秘一般緊張的表情,應該正好讀到要緊環節。

達芬奇密碼,嘿,現在中年人都這麼愛看解密向小說嗎?

李幼儀暗暗吐槽著,百無聊賴地打開手機,忽然覺得那亂七八糟的簡訊也有點像加密的文碼。好多幼稚的小男生都喜歡用26個字母+阿拉伯數字的方式加密,這串簡訊最大的數字才25,或許真的是一行文字。

萬一……是哪個男生寫給自己的呢?

她忽然緊張起來,用1對應字母a,2對應字母b,以此類推的方式重寫這串數字,結果發現是一行漢語拼音。

【li】【tang】【you】【gui】。

禮堂有鬼?

李幼儀手指一顫差點沒拿穩手機,這句話……只是自己隨便翻譯出來的巧合吧?

再看了一眼發信人,確確實實只是一大坨亂碼,什麼都看不出來。李幼儀嘆了口氣,自己胡思亂想的功力真是一日甚似一日。

回到學校只有6:00,南戲女生宿舍樓的宿管阿姨在六點半才會開門,李幼儀把這事給忘了,關在外面吃了個閉門羹。

四月里天氣轉暖,但早晨還是冷颼颼的。再加上昨晚剛剛下過雨,各種青草味、腐敗的霉味都順著地溝爬了上來。

李幼儀正準備去學校集貿的麥當勞帶上一會兒,走到半路居然看見大禮堂的門開著。說來也奇怪,一向勤勉的保潔阿姨居然沒鎖門。

【禮堂有鬼】。

這話忽然從她腦子裡蹦出來,讓她渾身肌肉一跳。不知怎地,李幼儀鬼使神差地改變路線,朝著大禮堂緩緩走去。

破曉的陽光零零碎碎地籠罩著高大的禮堂,投在地上的影子有點像一個巨大的、黑色翅膀形狀。大禮堂張開的大門黑洞洞的,深不見底,向外散發著黑暗和霉味。

李幼儀輕聲問了句:「有人嗎?」隨即看見東南角的鏤空窗戶邊似乎真有個人。

李幼儀搞不清誰這麼大清早就來排練,看東南角的身形有些熟悉……居然有點像鮑斐。她後背一涼,繞過幾排座位,還真是鮑斐站在那裡,正背對著自己。

「這麼大早你在這幹嘛呢?」李幼儀戳了戳她肩膀,猛然感覺鮑斐的皮膚比冰塊還涼。

隨即看見的一幕差點把她嚇背過氣去——站著的鮑斐,居然雙腳沒有著地。

只見鮑斐雙目微睜,脖子被麻繩緊緊鎖著,慘白的眼球更沒有任何光彩,眼神極其怪異,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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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靈魂35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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