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靈空 1.拳碎飛劍!
大齊帝國,是一個修鍊者的國度,更是各個種族共同生存的國度,無論是人族還是獸族,亦或是妖魔,都可以在這裡和平共處,而在帝國的帝都新京里,更是三教九流,無所不有。
三味學堂,是新京最大的學府,沒有之一,雖然新京里各種修鍊者都有,但是卻以道家為正統,這三味學堂正是道家玉虛宮所設下的學堂,每年都要為玉虛宮挑選優秀的弟子,送去玉虛宮修鍊。
「大師兄,你說今年去玉虛宮的名額,會不會有你?」一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對著身旁的少年說道,少年生的清秀脫俗,一張臉像是玉雕的一樣精緻。
「小師妹,這玉虛宮有沒有師兄,都不重要,倒是師兄希望你這次能去玉虛宮。」少年對著小丫頭微微一笑,那笑容讓女孩看了都會不由得傾心。
那小丫頭畢竟年紀還小,又長年待在這學堂裡面,所以聽了少年的話,不由得臉上飛過一抹紅雲,小丫頭於是跟在少年的身旁,不在說話。
兩個人越過長廊,就看見前面屋子上掛的清心閣三個字,那清心閣的門邊立著兩個道童,小丫頭眼尖,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她的兩個師兄,於是三步並兩步走了上去。
「三師兄、四師兄好。」小丫頭甜甜的問了聲好,那兩個道童連忙還了個禮,雖然他們是小丫頭的師兄,但是這小丫頭卻是師傅韓湘子唯一的女兒,韓荔。
韓荔上去敲了敲門:「爹爹,我和大師兄過來了!」從裡面傳出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都進來吧。」韓荔笑著推開了門,「拜見師尊!」少年對著韓湘子倒地就拜。
「起來吧,仁壽。」韓湘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著馮仁壽說道,馮仁壽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邊,倒是韓荔在一旁,眼神滴溜溜的亂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仁壽啊,知道為師今天找你們來是為了什麼嗎?」韓湘子一捋鬍鬚說道,馮仁壽連忙一拱手:「弟子愚鈍,不知師尊叫仁壽過來所謂何事。」
「好了,為師今日叫你們過來,自然是因為玉虛宮的事,玉虛宮已經派人來信了,今年要送三個優秀的弟子過去。」韓湘子拿起旁邊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韓荔聽了韓湘子的話后,眼神里充滿了期待,她走過去拉著韓湘子的衣袖問道:「爹爹,大師兄能去嗎?」韓湘子憐愛的摸了摸她的頭髮,輕輕的搖了搖頭。
一旁的馮仁壽看見了韓湘子這個動作,眼睛里閃過了一抹怨恨,不過臉上卻是沒有任何不悅的表情,「什麼?大師兄不能去玉虛宮?」韓荔一臉不相信的問道。
「沒錯,仁壽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我打算讓他跟著我再學上一段時間,把我這一身本領都傳給他。」韓湘子微微一笑說道,然後又看向了馮仁壽:「不知我這個打算,你可滿意?」
馮仁壽聽了韓湘子的話后,慌忙拱手說道:「師尊有命,弟子豈敢不從!」韓湘子突然一拍他的肩膀,然後笑著說道:「我是問你滿不滿意,不是給你下令,有什麼想法但說無妨。」
「師尊一切為了弟子著想,弟子願意跟隨師尊繼續學習!」馮仁壽對著韓湘子恭恭敬敬的說道,「好,既然你願意那就退下吧,荔兒留下來,我有話要說。」韓湘子對著馮仁壽擺了擺手。
「弟子告退!」馮仁壽行了個禮,就退了出來順手又把門給帶上了,他對著兩個師弟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清心閣。
「哼,這老東西說的好聽,還不是想讓我留在這破地方!」馮仁壽邊走邊自言自語,這時候他突然遇到了二師兄,馬南,馬南拿著一把摺扇走了過來。
這馬南家裡是新京的大戶,所以韓湘子平時對他都極為寵愛,平日里馮仁壽和馬南也是不對付,這次去玉虛宮的人選,肯定是有馬南的。
「喲,這不是大師兄嗎,怎麼看起來一臉不高興啊?」馬南一臉嘲諷的說道,「二師弟從哪裡看出我不高興了?」馮仁壽臉上突然出現了一抹笑意,就好像他從來沒有不開心過一樣。
「倒是二師弟這是從哪裡回來啊?」馮仁壽皮笑肉不笑說道,同時他又朝著馬南走近了一步,對著馬南的身上嗅了一下:「怎麼師弟的身上一股子脂粉味兒?」
馬南眉毛一挑,他剛從什麼地方回來,他自己是知道的,如果被師傅知道了,那他這次去玉虛宮的機會怕是就沒有了。
但是他也不怕馮仁壽去向師傅報信,畢竟這馮仁壽一直以來在師傅面前,都表現的老實憨厚,肯定不會去干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
「大師兄,師弟我只是吃個飯而已,這不會也要向師兄報告吧。」馬南把報告兩個字咬的特別重,看著馮仁壽的眼神也多了一抹忌憚。
馮仁壽看著馬南的臉色陰沉了起來,不由得一笑:「師兄只是隨便問問罷了,如果沒事,師兄就先走一步了。」「師兄請!」馬南對著馮仁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馮仁壽輕輕的拍了拍馬南的肩膀,然後大笑著離去了,等到馮仁壽走遠了,馬南對著馮仁壽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然後也朝著前面走去了。
出了三味學堂,馮仁壽就在街上隨意的走著,今天在韓湘子那裡受了氣,就總覺得不爽,碰巧看見前面有一家賭坊,他就直接走了進去。
這賭坊里煙霧繚繞,果然這迷葉人人都喜歡吸食,所謂迷葉,是大齊的一種特產,可以直接把晾乾的迷葉點燃,然後用鼻子去吸這迷煙,也可以直接去嚼鮮迷葉。
不論是吸食迷煙,還是嚼鮮迷葉,都能讓人挺神醒腦,飄飄欲仙,所以在這種賭坊里,不管是人還是獸人,都喜歡享用這迷葉,說來也奇怪,迷葉對於修行之人居然也有效果。
馮仁壽走到了一張賭桌旁,從懷裡掏出來一些錢幣,直接拍在了桌子上,旁邊的人都看向了他,「這局我押大!」馮仁壽扯著脖子喊道。
在這裡,他可以撕掉虛偽的面具,不用再去偽裝什麼,「給我來二兩迷煙!」馮仁壽對著一旁衣著暴露的侍女說道,然後拿出一些錢拍在了女人的屁股上面。
那女人看了一眼馮仁壽,認出了他的身份,笑著遞給了他一個煙斗,然後替他把煙斗里的迷葉點燃了,馮仁壽拿著煙斗猛地吸了一口,頓時一臉的陶醉。
彷彿此刻什麼煩心事都與他無關了,「爽!」馮仁壽大聲的喝道,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就在這個時候,一雙手突然在馮仁壽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馮仁壽正暗爽呢,突然被人打斷,當時就不樂意了,他回頭看了一眼,是個乾瘦的青年,不由得眉頭一皺:「你是誰家的娃娃,為什麼來拍我的肩膀?」
「馮仁壽?」那乾瘦青年卻是沒有回答,反而笑嘻嘻的問道,「你認識我?」馮仁壽有些疑惑的問道,畢竟在這新京城裡,知道他名號的小輩很少有直呼他大名的。
乾瘦青年依舊是笑嘻嘻的:「聽說你是這新京劍客里數一數二的,有一劍可搬山倒海,降妖伏魔?」「搬山倒海有些誇張了。」雖說誇張,但馮仁壽卻是掩不住的得意。
突然,那乾瘦青年對著馮仁壽猛地打出了一拳,馮仁壽臉色一變,拔出腰間的寶劍,就朝著青年的拳頭刺了過來,拳劍相碰高下立判。
馮仁壽的本命飛劍就被這一拳,給轟成了碎片,而青年的拳勢絲毫未減,依舊朝著他的面門打了過去,馮仁壽見勢不妙連忙朝著旁邊閃去。
頓時好幾個賭徒都被馮仁壽給撞翻了,他身子一下子拔地而起,踩著幾個賭徒的腦袋,飛身逃出了賭場,剛跑了沒多遠,馮仁壽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之前不過是強忍著罷了,這飛劍與馮仁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如今飛劍被毀,他自然也本元也受到了傷害,不過能保住一條命,對他來說就是天大的幸事了。
就在馮仁壽暗自慶幸自己逃出來之後,突然發現眼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這個身影雖然瘦小,而且相貌也不出眾,但是卻讓他心驚膽戰。
撲通一聲,馮仁壽直接跪在了地上,對著青年連連磕頭:「大俠饒命,仁壽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大俠,還望大俠指點一下,仁壽以後一定痛改前非!」
「唉,不是我要殺你啊,我這個人最講道理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青年一臉無奈的說道,隨後表情又突然變得猙獰了起來,看的馮仁壽當場就嚇尿了。
一股黃色的液體順著他的膝蓋處,一點一點滲了出來,一股奇怪的味道瞬間四散開來,旁邊圍著的路人都不由得對他指指點點了起來。
不過馮仁壽已經顧不得丟人了,他平時自以為自己劍術通天,所以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數,可是如今面前這個青年,真的讓他感覺到害怕了,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青年也聞到了馮仁壽發出的味道,不由得皺了皺眉,他嘆了口氣說道:「罷了,你這樣我也懶得動手了,馮仁壽,我給你一次機會,你如果願意自斷右手,就留你一條活路。」
「這…」馮仁壽頓時猶豫了起來,他要是自斷右手,那以後右手都不能拿劍了,就算用左手使劍,恐怕也不會有現在這個成就了。
「給你三個數的時間,要命要手自己選擇。」青年從腰間拿出一柄刀子,丟在了馮仁壽的面前,馮仁壽聽了青年的話后,哪裡還敢猶豫,他撿起了刀子眉毛一擰,照著右手手腕就是一刀。
頓時一聲凄厲的慘叫從馮仁壽的嘴裡傳了出來,同時一隻斷手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鮮血從斷腕的傷口裡噴射而出,青年人搖了搖頭,就轉身走了。
只留下身後圍觀的人,不停的驚呼,而在人群之中,有一個頭戴玉簪的小姑娘,則是對著青年遠去的背影,陷入了深深地沉思,隨後她就朝著青年的背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