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心痛
「意思是我辦不到，口說無憑。」
「好，我明白了，你不就是官官相護嗎？你等著，我一定會找到證據的。」木門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搖搖欲墜，看出關門的人用勁不小。
預料之中，可是當他面對質問和她流露出不相信他的眼神時心抽絲的痛，她原來是這樣看他的！上官帝謙將桌面的宣紙揉成一團扔出門外，衛子嫻剛巧走進來差點中獎，皇上生氣了？
靠人不如靠己，南宮明珠深有體會，猶如此刻她深入虎穴坐在敵人家裡。接到口信匆匆忙忙趕回家的李德查疑惑地問：「賢弟如此著急所為何事？」
南宮明珠沉默了一會兒，皺著眉嚴肅地說：「大人，我仔細衡量過了，小弟這次恐怕對不住你了，之前的那單買賣我放棄了，在這裡給你賠罪了。」
聽完這話李德查急了，「是遇到什麼麻煩？還是南宮兄弟改變主意找了另一個合伙人？我想我們之間會合作得很愉快的。」
南宮明珠故意在屋子裡繞了一圈，擠出糾結和為難的表情，「大人你做這單生意不用投資人力物力，我除了進貨的成本還要雇夥計幹活，辦下來錢就所剩無幾了，不賺錢的買賣我不做。況且這幾年珠寶生意不好做，我的店鋪長期虧損嚴重啊，入不敷出。我在考慮要不要換一個賺錢的行業，大人見識廣泛不知可否有好門路，前期投入多一點無所謂，最重要的是以後可以賺錢。」
李德查附和了一聲隨即陷入沉思，她明白魚兒準備上鉤了，再拋下一塊肥肉，一千兩銀票放在他眼前晃悠，白花花的銀子啊！李德查堆起滿臉肥肉的笑臉，「賢弟，我這真有一條好門路指給你，跟我來。」
穿過熟悉的羊腸小道，李德查果然帶她來了小院，南宮明珠假裝不明白，「為何帶我來裝雜物的院子？」
對方搖搖頭，從包了不知多少層的褲頭解下鑰匙，院子里的景色和外面的差不多，綠樹成蔭，拐過兩道彎一座大廂房映入眼帘，門口有幾個熟睡的衙差把守。
「起來，起來！都給我醒醒！」好一頓拳打腳踢才弄醒他們，「好好守著，不想幹了是吧？」
推開門，南宮明珠著實嚇了一跳，那一雙雙驚恐的眼睛比電影悚人不知多少倍！她深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怎麼樣？賢弟，這筆生意不錯吧？比你珠寶賺錢吧。」李德查笑眯眯地吧唧著嘴。「嗯。」一時難以消化，她麻木地點點頭，注意力還集中在那群姑娘身上，有幾個因為太害怕不禁低聲抽泣開來。
為了搜集罪證，南宮明珠幾乎天天往李德查家裡跑，再這樣下去棺材本都沒了，趁他辦公還沒回來，她趕緊找機會下手。
廂房門口有重兵把守，她該如何引開衙差呢？抖抖錢袋的碎銀子決定冒險一試。
衙差見她進來便點頭哈腰問好，恰逢裡屋傳出嗚咽聲他們抽出鞭子甩了幾下門，頓時恢復了寧靜，可見他們的脾氣有多暴躁。
「她們經常鬧嗎？」
衙差一臉苦惱地說：「可不是，三天兩頭哭哭啼啼沒玩沒了的，哥幾個好幾天沒睡安穩覺了。」
換你被關起來試試！她當然沒有說出來，靈機一動說：「兄弟們辛苦了，你們是為了我幹活的不能苦了大家，來，我這裡有些銀子，你們拿去買酒喝，不用客氣啊！」對付一群貪婪的魔鬼對症下藥是最有效的辦法。
果不其然，衙差們扭扭捏捏接過銀子，南宮明珠趁熱打鐵，「兄弟們，我家裡有九個老婆，人家都說三個女人一條街，我們家是例外。她們從進門就沒吵過架像姐妹一樣和諧相處，我不敢說別的，在琉城，說客我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的。我替你們開導開導裡面的人怎麼樣？」
「這個……」衙差們猶豫不決，要是被李德查知道他們私自打開房門後果是可想而知的。
「我是看你們可憐才想幫你們的，既然你們這麼為難就算了，我先走了。」
「等等，公子，我們聽你的。」既然她和大人是合伙人又私交甚密應該不是問題，衙差打開門讓她進去。
小黑屋的人聽到門鎖的聲音都縮成了一團，光線照進屋裡是昏沉沉的，屋子裡傳出陣陣霉臭味，南宮明珠擺擺手示意衙差出去。
仔細端詳她們每一個人，雖身著粗衣淡布，披散著一頭凌亂的長發，這些都難掩住她們姣好的面容。南宮明珠向前靠近一步她們就害怕的往後挪一步，幾次下來，人群中只剩下一個青衣女子留在前排，不曾挪動半步。
南宮明珠在她面前蹲下來，拿下她的塞布，驚訝的發現她是那晚她與衛先賢蹲守時看見的逃跑女子，「你不怕我嗎？」
那女子毅然抬起頭與她對視，「不怕，要殺要剮隨便你。」眼睛里流露出兇狠的殺氣，毫無畏懼。
「好，就你了！」
女子茫然地看著她。
「明晚我會來救你們出去，到時候你帶著她們跟我走，到時候我會送你們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我憑什麼相信你？」
「憑我冒死相救！你如果不相信我現在就可以把外面的衙差叫進來，不過你們以後的生活不會好過。」
那一刻，南宮明珠真摯的眼神深深震撼了青衣女子，她選擇相信，將自己的命交給他！
南宮明珠激動地抱住她，女子發出痛苦的呻吟，她才注意到女子的後背有鞭痕，血肉模糊。
「前天我逃走時被他們打的。」
「這群混蛋！你放心，等我們逃出去了一定為你報仇！」
臨走前那女子叫住他，「公子，我的名字叫芸香。」
呃？南宮明珠背脊發涼，她怎麼有一種怪怪的感覺，芸香的眼神令她汗毛豎起，胡亂點點頭快步離開。
「今晚你們會做一個美夢的。」南宮明珠揚起陰森的笑容。
回房前經過衛子嫻的寢房，上官帝謙正巧從裡面走出來，南宮明珠諷刺道：「今晚你就好好做春夢，養精蓄銳，明晚我給你看證據！」溫柔鄉膩不死你，遲早有一天****！最後一句話憋在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