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衛子嫻的柔情
「你說什麼！」絕好的一個古董花瓶在玉妃手裡成了碎渣渣，侍女對此卻已經見怪不怪，淡定地收拾地上那堆碎渣渣。
華嬤嬤是偷著空出來給她偷風報信，「娘娘，南宮明珠確實是說皇上同意了，她今天就要大批量縫製新宮服了，還說以後織布局的事她可以做主，不用上報皇上。」
昨晚皇上才從她這裡離開，南宮那個小賤人是使用了什麼妖術讓皇上如此偏袒她，玉妃越想越氣把能砸的東西都砸爛了，既然靠不了自己只能寄希望於那個病秧子。
低估了南宮明珠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衛子嫻把玉妃帶來的那件宮女服扔到火盆里，玉妃不懂她寓意何為，看著衣服一點點融化成灰燼，散發出刺鼻的燒焦味，雲碧把火盆挪到了院子。
她還有閒情逸緻喝茶，玉妃奪過衛子嫻手裡的茶杯，「你倒是說句話啊？難道你一點都不心急。」
衛子嫻慢條斯理地開口：「莫急，姐姐，你的脾氣過露，要學會沉得住氣。」
謬論！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一般能沉得住氣的都是毫無地位的嬪妾，後宮從來就不是寧靜之地，玉妃不想成為那樣的人，「再沉下去你我在後宮就無立足之地了，你上次說的讓她翻不了身的法子是什麼？」
「華嬤嬤信得過嗎？」
她知道華嬤嬤是自己的人？玉妃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病秧子並不是什麼都不關心，肯定地點了下頭。
衛子嫻拿起手邊的日曆遞給她，「月底是皇上誕辰，屆時各國王公貴族都會前來參加壽宴，如若南宮明珠成為琉璃國的笑話，皇上再喜歡她面子也會掛不住，何況那群愚昧的老臣，她還能在後宮待下去嗎？」
聽起來不錯，原來她早有計劃，玉妃急切問道：「如何讓她成為笑話？那個小賤人不是傻子。」
「這就要看你的心腹華嬤嬤了。」從見到南宮明珠的第一眼開始，衛子嫻就知道她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只是沒想到她如此厲害，雖皇上一再強調對她無情只是利用，可是作為一個女人誰能看不出他是否有情，就連皇兄短短時日便愛上了她。衛子嫻不得不警惕起來，讓皇上止心是第一步。
她說話急死人永遠這麼慢慢吞吞，玉妃急不可耐奔向主題，「你想她怎麼做？」
「到時候你便知道。」
玉妃簡直想吐血，感覺和衛子嫻交流不下去氣沖沖回了宮，靠她不如靠小妹，迫不及待給家裡寄了一封家書，催促玉飛龍儘快把妹妹安排進宮。
上官帝謙忙完奏摺便想直奔清零宮，路過御花園遇見了雲碧，想想又改道去衛子嫻處。
看見雲碧急匆匆跑回來衛子嫻笑逐顏開，她是故意讓雲碧在御花園閑晃，皇上看見她便會想到自己，皇上心中果然還是有她的地位。衛早早準備好了上官帝謙喜歡吃的菜品和甜點，在銅鏡前反覆確認妝容完好，衛子嫻安然地坐在榻上等候。
上官帝謙一進屋衛子嫻便迎了上去，低咳了兩聲，「皇上吉祥。」
她的身子太虛弱，走路總給人搖搖晃晃的感覺，上官帝謙連忙扶著她坐到榻上，「你身子虛，不必多禮。」大熱天她的手卻冷冰冰的，上官帝謙用自己的大掌捂著吹了幾口熱氣，「雲碧，每日給你家娘娘燉點人蔘雞湯，身子總這麼虛怎麼行？」
雲碧無奈道：「回稟皇上，奴婢每日都有提醒娘娘，只是她總茶不思飯不想挂念著皇上，請皇上多勸勸娘娘。」
「雲碧，不許你胡言。」衛子嫻瞟了她一眼，雲碧怯怯退了下去，掩嘴咳嗽了幾聲，「皇上，你休要聽雲碧胡言，我身體挺好的。」
咳——
上官帝謙摸著她蒼白的臉，滿是心疼，「你這叫身體好？雲碧，讓廚房準備幾樣嫻兒愛吃的小菜，今晚我陪她用膳。」
衛子嫻開心地像個孩子，「不必了，皇上，我已經準備好了。」
看到桌上滿桌的菜時，上官帝謙的眉頭不自覺皺了一下，眼底的眸色暗了幾分，衛子嫻沉浸在喜悅中並沒有發現。上官帝謙往她碗里夾了許多菜，衛子嫻飯量小可因為是他夾的，猛地往嘴裡灌。
她一大碗吃完了，上官帝謙的碗里卻還是小山丘，「皇上，飯菜不合胃口嗎？」衛子嫻打聽過，這些都是他愛吃的菜。
上官帝謙動了動筷子，「天氣熱沒什麼食慾。」
衛子嫻放下筷子貼心地給他舀了一碗綠豆湯，「那皇上喝點綠豆湯，消暑清腸胃。」
一口氣喝了兩碗，上官帝謙的心思不在飯桌上，只想快點結束趕去清零宮。
「皇上，嫻兒很久沒有跳舞給你看了吧？」衛子嫻嘆了一口氣，回憶起他們在衛國的日子，「那時候你最喜歡看我跳霓裳羅舞，可惜環兒現在體力不支，沒辦法跳給你看了。」
在衛國忍辱負重那段日子上官帝謙無論精神還是身體都承受了極大的壓力，衛子嫻的噓寒問暖是乾涸沙漠里的一陣甘露，讓他得意喘息。後來她甚至為了求衛先賢出兵相助以死相挾，雪中送炭的情意他斷不可辜負，上官帝謙輕聲安慰她，「沒關係，等嫻兒日後身體恢復了便跳給我看，可好。」
衛子嫻依偎在他懷裡溫順地點了點頭，「皇上，下個月是你的誕辰，嫻兒雖然不能跳舞可是我想教會歌女們給你跳，皇上看到霓裳羅舞也會高興。」
「可是你的身體吃的消嗎？」
「沒關係，教人不需要耗費太多的體力，我可以的。」衛子嫻期待的看著他，上官帝謙只能點頭，她開心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皇上，今晚留下來陪嫻兒吧。」
衛子嫻的要求讓他驀然一震，自南宮明珠進宮以來除了書房他便一直在清零宮過夜，那個女人竟已經如此強烈地佔據了他的生活。上官帝謙看著衛子嫻的臉腦子裡想的卻是南宮明珠，這種感覺讓他驚訝又彷徨。
看他呆愣許久，衛子嫻心底的酸楚一涌而上，她正想作罷之時上官帝謙卻突然地俯下身來親吻她，這一刻盼了無數個日夜，她含淚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