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知道藍瑩花的花語嗎
劉公公不敢說實話,百忙之中的上官帝謙正在衛子嫻的溫柔鄉里,服侍了皇上十幾年,他至今不能完全猜透主子。對南宮娘娘總是若即若離,對衛娘娘雖溫柔體貼但總不在狀態,皇上的心意難以捉摸。
心不在焉的上官帝謙把筷子戳到了碗外,衛子嫻用微笑掩飾了臉上一瞬的落寞,「皇上,你嘗嘗這碗面,我的廚藝不精還請皇上多擔待。」
他愛吃麵條,在衛國那幾年她幾乎每日都為他精心準備一碗海鮮面,他說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
一碗精緻的海鮮面放在上官帝謙面前,他恍惚了一會兒拿起筷子嘗了一口,麵條彈性爽口,又喝了一口湯,湯汁鮮美不油膩。如果說她廚藝不精,那個女人簡直是廚房的災難。做的面又硬又粗,醬汁鹹的不要錢,蔥花切的比手指還長。可就是那樣一碗麵條讓他至今回味無窮,念念不忘。
上官帝謙很快又放下了筷子,衛子嫻低垂著眼眸遞上手帕,待他擦完手已經調整好了情緒。
衛子嫻說些什麼上官帝謙根本聽不進去,只看見她的嘴巴動動停停,心裡想的都是南宮明珠的傷。
「皇上,這個花好不好看?你拿回去放在御書房吧。」
肩膀被她搖了一下,上官回過神來,他並不喜歡花香味,不過不想讓衛子嫻失望拿了過來,「嗯,挺好看的。」
這個花很熟悉,上官帝謙想起了在薛軍家南宮拿的就是這個花,他聞了聞其實也沒有那麼難受,「這個花叫什麼?」
衛子嫻受寵若驚,以為他對花沒有興趣,高興地開始介紹起它,「藍瑩花,它是衛國的國花,我特地讓皇兄帶進來的。」
藍瑩花,名字挺好聽的,上官帝謙看著它莫名地笑了。
「皇上,你真的喜歡嗎?」衛子嫻眼神里充滿了期待,在上官帝謙點頭道呃那一瞬眼眶紅潤了,「藍瑩花一生中只盛開一次而且花期很短,它有一個花語,此生唯一的愛。皇上,你就是嫻兒今生唯一的愛。」
上官帝謙驀地站起來嚇了衛子嫻一跳,他隨手放下花,「嫻兒,我還有奏摺要批閱,你早點休息。」
匆匆撇下這麼一句話上官帝謙就走了,藍瑩花孤獨地在她懷裡綻放,衛子嫻苦澀地揚了揚手,雲碧默默跟了出去。
劉公公誠惶誠恐跟在上官帝謙後面,他走的很快一路小碎跑才能追的上,對這場忽如其來的怒氣百思不得其解。清零宮燈火稀疏,上官帝謙攔住了要進去通報的劉公公,「你回去。」
主子的逐客令再明顯不過,他今晚是要在清零宮過夜,剛才還和衛娘娘有說有笑,主子是越來越難捉摸,劉公公看他進去之後才轉身離去。
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南宮明珠的毛筆應聲劃出了邊界,沒有鉛筆橡皮擦一旦有瑕疵就改不回來,好好的一條裙子就這樣被他破壞了。南宮明珠將手裡的畫紙揉成球丟到垃圾桶,瞪了始作俑者一眼只能拿起另一張畫紙再度創作。
毛筆還未沾染到畫紙便被上官帝謙抽出扔到了地上,雪白的畫紙沾染了幾滴墨汁,又浪費了一張紙,南宮明珠怒氣沖沖對他吼說:「你有……屁……啊!」
她想說的是病,嘴巴被他一捏就發出了屁字的音,上官帝謙力道如此之大,雙頰蹦的生疼,上唇都翹到鼻尖上去了。南宮明珠雙手都掰不動他一隻手,指骨不是放在肉上而是嵌入到了骨頭,這種痛不亞於崴腳的痛。她用另一隻沒變豬蹄的腳去攻擊他的要害,上官帝謙眼疾手快捏住了她半空的腳,用力一扯把它拉成一條直線。
痛意席捲全身,這王八蛋突然發什麼瘋?南宮明珠含糊不清喊道:「無……憋嘆,儂付……開鵝。」
臉上的力道不減反增,上官帝謙不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她,眉間皺成了一個小山包,南宮從他眼睛里能看見自己的影子,架在火上一點點燒成灰燼。
手指在她臉上動了動,上官帝謙眸光凝視著南宮明珠,「那花是誰送的?」
視線落在桌上的藍瑩花上,南宮明珠努力吐出幾個字,「儂蛇雞……」
上官帝謙循著她的視線發現屋裡也有一束藍瑩花,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加的更重,在宮外拈花惹草也就算了,在他眼皮底下居然還如此明目張胆。
南宮明珠的嘴巴被捏的變了形,感覺到唾液源源不斷上涌,快要溢出來。她受傷一句他一句關心都沒有,現在又突然莫名其妙虐待她,南宮明珠眼眶犯紅,可就是努力憋著不讓眼淚流出來。
淚花在她眼眶裡打轉,她倔強地仰起頭硬生生把眼淚憋了回去,這幅樣子比她楚楚可憐的流淚來的更讓他心疼。他們僵持不下,南宮明珠並沒有認輸的趨勢,害怕他因為怒火控制不住手上的力道真把她傷了,上官帝謙先放了手。
咳——
唾液在劇烈的咳嗽聲流出嘴角,源源不斷,她感覺整個下巴都是唾液,可想而知有多狼狽。南宮明珠冷笑了一聲,仰頭把淚倒回了眼睛,抄起桌上的藍瑩花向上官帝謙的臉砸去。
他臉上的肌肉在抖動,甚至能聽見他牙齒因用力發出的咯吱聲,他的手猛然伸向她的方向,南宮明珠扯著嘴角,「上官帝謙,我也是一個人,不是你用來發泄的玩具皮偶,如果你要我死就痛快給我一刀。」
手兀自在她面前停下,上官帝謙想要撫摸她的臉,她卻冷冷把臉轉到另一邊,肢體語言里都是對他的厭惡。
他會如此只因對她動心,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讓他難以把持脾氣,他在她身上感覺不到安全感。淚花軟化了上官帝謙的情,但是軟化不了他的心,他必須弄清楚花的來歷,「在薛府那花是誰送的,這該死的花又是誰送的!」
散落滿地的藍瑩花很是刺眼,上官帝謙在上面狠狠碾了幾腳,柔嫩的藍白花瓣頃刻間化成了渣渣,連殘骸都沒有留下,融進了地板磚中。
「這不是你送的是鬼送的嗎?我怎麼知道!」莫名其妙收到一束花,莫名其妙招來一個變態,南宮心裡的委屈比誰都大。
上官帝謙在她臉上凝視了一會兒,直覺告訴他她沒有說謊,真正令他心煩洗亂的是宮外那次,「宮外那次呢?」
「哪次?哪次!你吃飽沒事幹嗎?猴年馬月的事情還翻出來,你發什麼瘋?」生怕他有所察覺,南宮明珠每個字都是用喉嚨吼出來。
上官帝謙不顧她的歇斯底里,凝視著她的眼睛,「你知道藍瑩花的花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