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一個朋友

雲碧小心翼翼隔著手帕把那名婢女手中的白色粉末袋子奪了過來，在玉妃面前請罪道：「娘娘有所不知，最近宮中蛇蟲鼠蟻極為張狂，我便讓這婢女在各角落撒了些無聲粉。誰知玉妃娘娘路過她都沒有看見，請玉妃娘娘恕罪。」

她的話讓玉妃更加不知所云，這衛宮全是一群怪胎，「雲碧，她撒粉跟我何關？都說我玉宮管教嚴厲，看來你們衛宮更應榜上有名啊！」背地裡那些奴才經常抱怨她的宮規嚴厲，改天帶他們來衛宮看看，便能知道她對他們算是仁慈的了。

「玉妃娘娘你有所不知，這無聲粉是我們衛國的治鼠秘方，它無味無色卻是劇毒之物，如若沾上一點便能殺鼠於無形，也能殺人於無形。」雲碧說完謹慎地把那包白粉裹了一層又一層。

就這小小的粉末，玉妃半信半疑「這麼厲害？」

「之所以叫無聲粉就是因為它能讓蛇鼠無聲無形的死去，一旦沾染上藥粉不會立刻死亡，會在一天一夜后悄無聲息的離去，沒有任何動靜。」

玉妃思索了幾秒，笑道：「雲碧，近日我宮中的蛇鼠也很猖狂，你能借我們些許嗎？」

猶豫了一會兒，雲碧把無聲粉遞給她們，「好吧，玉妃娘娘，那你們要小心點，這個真的是劇毒。」

聽到剛才雲碧的描述，青兒遲遲不敢伸手，玉妃瞪了她一眼，連忙接過雲碧手裡的包裹。

門外衛先賢走了進來，聽不清她們在說些什麼，看到雲碧給了她們一樣東西，視線略過雲碧她快速地低下了頭，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衛子嫻癱坐在榻上，比上次出巡的時候消瘦了許多，顴骨突出，下巴尖的不成樣子。她說過得很幸福，衛先賢想也不用想那是多假的話，和上官帝謙有交集的那一天就不會有幸福而言，有的只有憂心和傷心。

走了一圈，居住環境還可以，衛先賢目光鎖定在桌上得藍瑩花上，「剛才那女子是誰？」

她知道他問的是玉妃，衛子嫻攏了攏衣服，「是後宮的一個妃子，喜歡找人聊天，時不時會來我宮中走動一下。皇兄，你怎麼過來了？」

對，正事要緊，衛先賢抽出一支藍瑩花聞了聞，淡淡的清香味撲鼻而來，「父皇給你的玉龍散還有沒有？」

衛子嫻緊張道：「你哪裡受傷了？」

「不是我，是我一個朋友。」

他在琉璃有朋友？衛子嫻雖有疑慮，但還是起身走向了梳妝台，「你等一下。」

玉龍散世間罕有，出嫁之時給了她一瓶當嫁妝，至今她還珍貴的收藏著，不過皇兄開口她自然沒有捨不得。

拿到玉龍散衛先賢很是開心，衛子嫻猜想那個朋友是他很重要的人，這幾年父皇身體日益衰敗，各公孫王儲對皇位蠢蠢欲動，他連笑的時間都沒有了。

好物到手衛先賢欲走，這時雲碧拿著一件舞衣遞走了進來，「娘娘，舞衣我找到了，不知道織布局那邊能不能在月底前趕製出二十件來？」

看見衣服回憶滿滿，這是當時給上官帝謙跳舞的衣服，衛子嫻愛不釋手，「有樣衣在應該沒問題，我和皇兄聊會天待會兒就過去。」

聽到織布局三個字衛先賢的腳步立住了，南宮明珠說她在織布局當差，想知道她在那裡做些什麼，「子嫻，你是要定製舞衣？」她點了點頭，衛先賢上前一步，「月底快到了，你的事比較緊急，我陪你過去看看。」

害怕時間真的來不及，衛子嫻馬不停蹄趕到了織布局，大殿卻空無一婢女，只有南宮明珠正趴在桌前畫畫。

由於南宮明珠再三囑咐宮女們不能在她作畫時打擾她，這是她唯一容易燃爆的點，環兒不在所以沒有人敢擅自上前通報。雲碧剛想開口卻被衛先賢用手指噓了一下，他躡手躡腳來到南宮明珠的身旁。

沉浸在工作中的南宮絲毫沒有感知，糾結著衣服的領口該設計成圓領還是v領，毛筆頭在手中轉了一圈又一圈，忽而聽到頭頂傳來了一聲笑，抬眸，衛先賢的下巴就杵在她的眼睛上方，「你怎麼來了？」

他答非所問，拿起了南宮桌上的畫紙，「你的工作就是這個啊？」

他們之間的互動似乎十分熟絡，衛子嫻目光落在南宮明珠的腳上，莫非她就是皇兄口中的朋友？萬不可讓皇兄落入萬劫不復之地，衛子嫻打斷了他們之間的互動，「南宮妹妹，這織布局怎麼一個人也沒有？」

聽到說話南宮明珠才發現大殿里還站著兩個人，自出訪回來就沒再見過衛子嫻，但是對她印象不算淺。好歹喊她一聲妹妹，南宮明珠禮貌解釋說：「不好意思，我工作時不喜有外人打擾，所以她們都出去了，你……姐姐怎麼會來織布局？」

衛子嫻讓雲碧拿出舞衣，「南宮妹妹，月底是皇上誕辰，我特地編了一支舞蹈獻給他，這個舞需要有特定的舞衣，能不能勞煩妹妹幫我縫製二十件？」

樣衣都拿來了，南宮明珠自然不好推脫，不用設計只是縫製不費什麼精力，她爽快地答應了，「可以，二十天後你來拿便是。」

「那我就先謝過妹妹了。」衛子嫻咳嗽了幾聲，掩面道：「我身體不適就不耽誤妹妹工作了，皇兄，我們走吧。」

「你先回去，我還有點事。」衛先賢說一不二，叫不走他衛子嫻也沒轍，便自己回去了。

衛子嫻一走衛先賢就開啟了參觀模式，一件件服裝看過去問起她的設計創作，這裡根本沒有人對她的設計理念感興趣，找到聆聽者的南宮很興奮，滔滔不絕講了一個多小時。

「你好像甲方，我好像乙方，你知道嗎？我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南宮明珠激動地捏著她沙啞的嗓子道。

她又開始講他聽不懂的話，「什麼甲方乙方？」

呃，這個該怎麼解釋？南宮明珠思索了好幾秒，「買賣關係，你是買貨的，我是賣貨的。」

衛先賢連連點頭，「明白了，那南宮，看在你這麼賣力推銷的份上，你幫我設計一套衣服，我買。」

啊？南宮明珠愣了一下，感情他當自己是推銷員了，開玩笑，她的設計還需要推銷，多少明星大腕時尚達人排隊都買不到她的設計！

南宮嫌棄道：「你來的目的就是想蹭衣服的吧。」

習慣和她打趣忘記了真正的目的，衛先賢拿出玉龍散，「給你送藥膏的，這是跌打損傷神葯，世界上屈指可數，你拿回去早晚各敷一次。」

外用藥正中南宮下懷，那些苦的舌頭都沒有味覺的中藥雖然管用，可是她更喜歡塗抹的藥膏，「謝啦！衛先賢，沖你的藥膏你的衣服我包了，保證讓你帥出新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