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兩派分立
伐董之戰，數日後，煙塵滾滾，一支人穿精緻黑甲，馬披堅硬馬鎧的鐵騎，在為首高大雄武的將軍帶領下，正緩緩地朝著酸棗大營前行。
十裡外，一支十人左右的斥候小部隊，遠遠看到聲勢嚇人的黑甲大軍，不由頭皮發麻。
不下一萬的騎兵部隊，而且身上裝備之精良，絕對能讓大部分的諸侯都為之汗顏，甚至讓人想不出有哪一支部隊，能和眼前的媲美！
「主公，有斥候窺探，不知道是哪路諸侯。要不要末將前去問問。」
「不必。」
凌雲擺了擺手，制止了蠢蠢欲動的童貫。
童貫撇了眼傻頭傻腦的典韋，不無遺憾的嘆了口氣，摸了摸胯下的愛馬。
好想秀！
「快，有人看清是誰的旗幟嗎？」
斥候什長瞪大眼珠，向前長望，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眼眶。
一名眼力好的斥候忙應道：「是破虜侯的旗幟！！并州的友軍來了！」
……
酸棗大營，曹操剛退回自己的營帳，便有斥候來報。
「志才，并州軍來了，你如何看。」
曹操聲音難掩疲憊，經過數次無功而返，加上諸侯勾心鬥角，他也對攻克虎牢關漸漸失去了信心。哪怕是并州來援，亦是如此。
「不外乎來蹭下功勞，主公莫不是還想凌龍淵匡扶漢室不成。」
「呵呵…是啊。不過虎牢關未破，這時候來也太過不智了吧。」
曹操搖了搖頭，滿心失望。
戲志才捋了捋已經有了些許烏黑的胡茬，哂笑一聲。
「看來并州那邊也有高人啊，若是某所料不差，并州那邊應該是有人看出西涼軍遲早都會退出洛陽。」
曹操臉色一滯，顧不上失態，忙問道：「志才這是何意？」
戲志才嘴角帶笑，「主公莫不是以為董卓會一直據守虎牢關，與我們對峙。攻城為下，攻心為上。若是某所料不差，李儒應該會勸董卓放棄虎牢關，乃至洛陽，退守關中，暗中積蓄力量，待諸侯內亂，再一鼓作氣，而取天下。」
曹操沉吟了會，隨即哈哈大笑，笑得癲狂。
「可恨鼠輩當道，大漢四百年基業就要毀在那些個沽名釣譽，唯利是圖的所謂諸侯手上了。」
「孟德所言，某為之認同。」
曹操止住笑聲，戲志才也放下酒樽，往門邊看去。
只見一黑髮披肩，長及腰部，長得偉岸不可直視的男子，一身便服，不知何時立在邊上。
「龍淵。」
曹操原本就小的眼睛眯得更小，毫不見外地拉住凌雲的手，拿起酒樽就道：「來…來，許久未見，當痛飲三大杯。」
說完，不等凌雲說話，便自顧自的痛飲三大杯。
戲志才捋著短須，頗為頭疼地看了眼曹操，凌雲理解的給了戲志才一個眼光。
梟雄還未覺醒，現在的曹操還是那個心憂大漢，有著一絲俠客心腸的曹阿瞞。
「不就是區區一虎牢嗎？孟德若是助我取代袁紹，西涼軍在我眼裡，就只是嗷嗷待哺的羔羊。」
曹操黑紅著臉，直愣愣地盯著凌雲，半晌才緩緩道：「你想取袁本初而代之。」
「然也。」
戲志才嘴唇抿了一口酒，眼神略帶深意。
曹操神色變換，就如換臉一般精彩，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假若你當了盟主，可有把握攻克虎牢關。」
「十成。」
「十成？！」
曹操眉頭緊蹙，怫然不悅。
「孟德或許以為我是為了你的支持，才誇下海口。但是所謂的雄關，對現在的我來說，最多只是難啃一點的石頭罷了。」
戲志才若有所思，曹操看著一臉篤定的凌雲，酒樽不自覺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往複數次。
「曹某信你凌龍淵一次，不過你要保證在七天之內攻下洛陽，不然付出任何代價，某都要汝傷筋動骨。」
凌雲點了點頭，曹操支持他就註定開罪袁紹，要此保證也是情理之中。
「自然。」
……
中軍帳內，袁紹在親衛的幫助下卸下甲胄，正待坐下，營外已是遙遙傳來喧鬧聲。
「袁本初，不好了！」
袁紹皺緊眉頭，這討厭的聲音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果然袁術出現在大門，那面紅耳赤，讓袁紹原本開口想要責罵的話，咽在喉嚨。
忍住氣，袁紹道：「公路有何事？」
袁術原地急喘了幾口氣，待氣勉強平了，才急急道：「并州的人來了！」
袁紹先是一滯，沒反應過來，道：「這不是正好嗎？并州來了，就多一份攻克虎牢的力量，還能藉機消耗并州的實力。」
袁術臉色難看，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好了，可是先前斥候卻是發現他凌龍淵，已經是去了好幾諸侯的營地里，恐他是不想在我們袁家之下啊！」
袁紹臉色也是變了變，陰沉道：「若真是如此，這凌龍淵是來者不善了！」
袁術微眯著眼，眼中有過一抹忌憚，一抹恐懼：「凌龍淵這廝比曹孟德危險多了，某覺得還是早日除掉他比較好。」
袁紹摸了摸這幾日已經長出的短髯，道：「某也想解決凌龍淵這個心頭大患，不過現在還沒到時候，眼下還是需得先拉攏眾諸侯，穩固某的盟主之位。」
袁術有些肉疼的呲牙道：「看來這次要放血了，只是陶謙那幾個老古董，怕是拉攏不了…一群老傢伙，跟茅房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袁紹想起那些老一輩，也是頗為頭疼：「他們都是名滿天下的大儒，有些還是一州之長，罷了…只要他們一直保持中立就行，你也送點好處過去打點一下。」
袁術點了點頭。
「孟德啊，你要老夫支持凌龍淵。」
徐州陣地，中軍帳內，陶謙看著跪坐在下邊的曹操，舉起茶杯，老神在在。
「是的，曹某希望陶老大人能夠支持凌龍淵，為了興復漢室！」
興復漢室？！
陶謙正襟危坐，盯著曹操認真嚴肅的臉龐，徐徐吐出一口濁氣。
「老夫也聽說過這并州天將軍，甚至擊潰了二十萬的外寇，不過西涼軍和我們可不是野戰，而是攻堅。」
「虎牢關南連嵩岳，北瀕黃河，山嶺交錯，自成天險。董卓只要佔據虎牢不出，換不換盟主，其實都是一樣的。」
陶謙面色古怪：「孟德覺得這凌龍淵如何攻破這虎牢？」
曹操沉默不語，半晌開口道：「袁本初當盟主，曹某看不到任何贏的希望，但是若是凌龍淵…或可期待，他一直在創造奇迹。」
「老夫再考慮考慮。」
陶謙輕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