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oh MY google
晚上許願和蘇蘇、大喬去吃翹腳牛肉,地點是大喬定的,好像是哪個明星有股份,送了大喬一張折扣卡。
許願基本沒怎麼吃,光顧著罵陳玫了。
「不論怎麼樣,大S今天吃癟,還是挺解氣的。」蘇蘇夾了一筷子涮好的菜給許願,「這個,通氣,這個,排毒。」
許願先指出蘇蘇的錯誤:「你又傳播偽科學,藕怎麼通氣?木耳怎麼排毒?你是不是被大S洗腦了?」
「其實是她被我……」蘇蘇嘻嘻笑,「她那一套都是抄我的。」
「什麼?」許願隨即反應過來:「你故意讓她抄的吧?」
「子曰:你不扼住SB的脖子,SB就要扼住你的脖子——她沒事就害我,我只是小小害她一下。要是由我來點出破綻,實在是便宜她了,由你這個外人說出來,就不一樣啦。謝啦。」
「你利用我……」
「沒辦法啊,人生跟SB是何處不相逢啊!以為躲著走就行了,可他們就像撲楞蛾子似的烏泱烏泱地往你身上撞啊!你罵他們他們還聽不懂,聽懂了還不相信。」
許願被逗得大笑,大喬不笑,問蘇蘇:「陳玫搞這麼大陣仗,什麼意思?」
蘇蘇也斂了笑,認真地問許願:「曾默那邊露什麼口風沒?」
許願一臉迷茫:「哪方面的?」
蘇蘇給許願一坨豬腦,說:「笨笨,陳玫這麼干後面肯定有人撐腰,你怎麼著都算曾默的心腹,她針對你,肯定跟曾默有關係。她倆一直不合,但以前沒亮過明盤。」
許願好奇地問:「她倆為什麼不合?」
「據說是因為學歷。」蘇蘇忍不住笑,「陳玫跟曾默套磁說是曾默的校友,但其實她讀的是在職研究生。小道消息說曾默不愛聽,有一次說起第一學歷是素顏,後面的都是化妝。陳玫那麼記仇的人,自然就……」
辦公室政治不是許願的長項,大喬其實也好不到哪去,五十步與一百步罷了,只是預感到從此多事,不免意興闌珊起來。
蘇蘇想起一事,倒是可以活躍氣氛:「花名冊那上有人爆料,說前幾天××周刊的研討會上,兩派人馬吵起來,有個討人嫌的跟請來的嘉賓抬杠,會後就被開了,刺激不刺激?要是咱們的評刊會也上演這麼一出就有趣了。」
許願聽著這事好耳熟,不禁多嘴:「那個嘉賓,不會姓許吧?」
「唔,好象,是姓許。」
許願心想:這都什麼事啊?許盡楠去年被砸,今年又被砸,許盡榕上次交流開人,這次交流又開人?!
蘇蘇靈光一閃,問:「該不會是2哥哥吧……?」
「咳咳,不是不是,是我1哥。」
「哇,那你快去問問1哥,什麼時候來咱們這兒?我擬個討人嫌名單給他!陳玫寫第一個!」
許願勸她不要妄想:「1哥不管這片兒。」
蘇蘇發狠:「真想辭職!舒岩說我要是不開心就別做了,他養我。」舒岩就是蘇蘇那個「外遇」,他倆現在正式在一起了。「這鑰匙是我第一次答應和他約會時他送我的,他家的。」
這細節蘇蘇以前沒提過,許願替她高興:「真浪漫,第一次約會就很有誠意呀!」
要說處女座為什麼高居不招人待見榜首是有道理的——大喬接下來的一番言論讓蘇蘇和許願都尷尬起來:「我現在最煩『有誠意』這個詞兒。男人吧,經常分不清楚語言和事實,他們覺得只要說過了就是做了。他們老說:你那破工作,不想做就別做了,大不了我養你。說完他們就滿足了,好象已經養了你了。事實上他們通常再也沒什麼實際行動,你還是做著你的破工作。如果你真的辭了職,搞不好哪天吵架他就給你來一句:我看你就是閑的!」
許願突然走了下神,想著大喬和許盡楠好般配啊,都喜歡掃別人興。「拜託你尊重別人的感受,感情的事以當事人的切身感受作準。」
「我特別尊重我自己的感受。我,實名質疑情義無價實則不值錢禮物的誠意。邢李送林青霞平價手錶,謝霆鋒送張柏芝草編戒指,女方一個看到了情趣,一個看到了浪漫。我看到了什麼?我看到男方自信自大門檻精!」她換口氣打算好好說說送鑰匙這個行為有多狡猾,一分錢不花就留下了全副身家都給你的慷慨印象。但是被許願打斷了,許願問大喬:「你!你心中的理想男人什麼樣?」
「潘驢鄧閑。」
許願瞠目,「西門慶?!」
大喬抗議:「那是潘驢鄧小閑!我不需要男人做低伏小,沒意思。我說的這四個字中閑最重要,查爾斯·布考斯基說過,好情人永遠都是閑人。」
許願心目中的理想男人則是《沉默的羔羊2》里的漢尼拔醫生。
蘇蘇打個哆嗦,「太變態了,你喜歡他什麼?吃人肉么~~~」
「我喜歡他睚眥必報又溫柔。」
「受不了,」蘇蘇嘴裡發出噝噝的聲音:「太嚇人了。」
「你那個十三是這種人?」大喬問。
許願沒回答。她本來覺得是。有一晚他們吃完飯去取車,風特別大,收停車費的女人沒拿穩,錢剎那間就打著滾被風卷到了路中間,那個女人嘴裡嗬嗬有聲倉皇地要去追,十三緊緊拽住她說:「別要了,是我的錯,我再給你。」他又拿了一張一百的給她,叮囑她:「不用找了,別去撿,太危險。」那一刻許願覺得他真是一個溫柔的人。但是經歷了程一催眠事件,她又不確定了,程一那麼捉弄她,十三事後也沒什麼表示。
大喬摩挲著自己的眉毛,隔著火鍋蒸騰出來的熱氣,她的表情模糊不清,「嗯,要到有事發生,才能知道。」
蘇蘇反對:「你這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許願我跟你說,千萬別找事,躲還來不及。」她現在最怕有事,葉振偉知道她和舒岩在一起后,居然找她大鬧一場,渾然忘了自己已然孩子都有了。
大喬哼一聲,說:「男人就這樣,你當他是空氣,他當你沒他無法呼吸活不下去,依著葉振偉,最好你為他守身如玉、孤獨終老。」
「女人也一樣啊,」許願很公平,「聽說對方過得不開心,才能開心。」
蘇蘇停箸,做投降狀,「好吧,我承認,看他氣急敗壞,我確實暗爽。」
隔天和十三約會的時候,許願不由想起大喬說的——潘驢鄧閑,這麼想著,看十三的表情就古怪起來,十三問:「想什麼呢?」
「你猜,四個字的。」
「鹵煮寒鴉。」
許願張了張嘴,問:「五個字呢?」
「鹵煮寒鴉腿。」
「六個字呢?」
「鹵煮寒鴉腿毛。」
「佩服。」
十三微笑,「怎麼樣,中是不中?」
「雖不中亦不遠矣。那小的再請問,罵人怎麼最解氣?」
「那得用河南話,你沒聽說過嗎?學好河南話,走遍天下都不怕。」
「你都跟誰學的這麼貧?」
「ohMYgoogle.」
「那你的google會不會解夢?」許願沒跟十三講過那個怪夢,她覺得那個夢後半截有點黃,怕十三趁機調笑她,但此時顧不得了,她真的很想知道夢是什麼意思。
許願連說帶比劃地講完,十三思索了下,說:「你跟我來。」
十三把許願帶到一家酒店,讓她仔細看外立面。許願看了半天沒看出所以然。十三指著窗戶說:「跟你的夢一樣,那些窗戶都是畫上去的,他們花了兩千萬買了特殊的牆紙把整個酒店外面重新糊了一遍,看起來就像重新裝修過。」
「真的假的?」
「真的。」
「真的是假的?」
十三笑起來,「假的。」
「到底真的假的?」
「進去就知道了。」
「流氓!」
流氓成功地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