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只要他
喻徽傾皺了皺眉,她並未看許素未一眼,只是握緊了祁絮輕的手。
「素未十分羨慕...」許素未目帶一絲欲語還休,「徽王殿下願許給身邊之人如此獨一無二的承諾。」他餘光似是想要看向喻徽傾,卻是又轉過了視線,面上有一縷猶豫羞怯。
「素未,有什麼話就說出來吧,陛下已經允肯了。」左相適時地插了一句。
「是,母親大人。」
許素未抬起頭來好像終於鼓足了勇氣一般,他似有若無地瞄了喻徽傾一眼,正對著上方帝王威嚴的視線毫不遲疑道:「奴家許素未,愛慕徽王殿下。」
一語驚四座。
「這是...」
「眼見徽王殿下要另娶他人,終於忍不住了?」
「左相原來...」
喻樂鳳靜靜地打量著下方跪拜在地的許素未,她的視線不著痕迹地在喻徽傾,祁絮輕和左相身上掠過,「左相,你的公子聲稱屬意徽王,怎麼朕從未聽聞?」
「陛下恕罪,犬子的心思臣也是近日才知曉。」左相立即俯首恭敬答道。
「陛下,」許素未狀若惶恐,立即磕拜在地,白皙額上紅了一塊,「全是奴家一人的罪責,母親大人公務諸多,不敢打擾。奴家得知中秋宮宴將臨,或許有幸見到徽王殿下,這才告知了母親大人...」
「奴家方才所言,並非想要求得什麼恩典,更不願給殿下帶來負擔,奴家遵從殿下只娶一人的意願,甘為徽王殿下的賤從,伺候在旁,不求名分。」
「所言當真?」喻樂鳳威嚴的面容上沒有一點驚訝,她沉聲詢問道。
寧妃突然幽幽說道:「這麼優秀的人兒,太可惜了。」他的話語輕飄飄的,喻月馨聞言卻是一震。
太尉極有眼力見地在許素未開口之前趕忙接道:「左相,你難道允許此事?」
左相頓了頓,面上顯出極為不忍的神情,開口說道:「素未...是臣的愛子,他執意如此,臣憐他痴心...唉...」她嘆了口氣,不再說下去。
「奴家所言,沒有一絲虛假。奴家不會壞了殿下的諾言,只願侍候在旁,不求嫁娶,不求位分。」許素未十分堅定地說道,目有凄意,令喻月馨看了一時極為心動。
殿內眾人神色各異,皆是低聲議論紛紛。
「許素未這是鐵了心要進徽王府啊!」
「好手段!徽王殿下現下確實是宣稱只娶一人,可是日子長了,他陪侍在旁,還不知道以後...」
「兩位丞相素來不站隊,可看這局面,日後左相這怕是要偏向徽王了...」
「許素未這樣的容貌身段擺在這裡,說徽王不動心我是不信的...」
這其中,自喻徽傾現身就未發一言的諫議大夫面色微白,右手無意識地用力攥著盛著美酒的酒杯,他目光顫動,若讓旁人看了定訝異鎮定不動的於大人竟罕見地失了態。
於嘉言的視線牢牢追隨著那一抹嫩黃身影,眼見喻徽傾始終沒有放開那位絕色美人的手,只淡淡旁觀著左相等人來回交鋒,明顯對許素未一點興趣也無。
她今日敢在如此場合撂下只娶一人的驚人之語,何嘗不是已經下定決心?
殿下終於找到了她願許以重諾許以未來的心儀之人,應該是他為她感到高興的一件事,畢竟他是站在殿下一邊的...臣屬。
可是於嘉言只覺得眼眶莫名酸澀,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心裡十分悶滯,像有繩索在絞一般,痛意瀰漫。
「本王謝你的青睞,你既然如此『坦誠』,本王便也實話實說。」喻徽傾不為所動,她眉目燦然若畫,儘是無限的篤定不移,只見那尊貴少女忽然湊近身邊的傾世美人,淺笑吟吟,極盡溫柔,「我只要絮輕美人。」
殿內任意一位的身份拿出來,都是身為清倌的祁絮輕遠遠比不上的,可是他回望著喻徽傾,面上毫無所懼,輕啟唇瓣,從容不迫地答了一個「好」字。
「本王不缺侍候的人。」
徽王一句話,直接攤開表明了態度。
「殿下!」在座的公子們看到如此強勢的喻徽傾,不由驚呼道,他們面上竟是有著幾分艷羨羞澀,一時只感嘆能被徽王如此鄭重對待的祁絮輕太過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