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候府生日宴(下)
聽見這話,謝玉臉上可見的怒意。
「我說,老夫歸隱江湖多年,和卓兄比試過無數,也有過舊約,卓兄為何要拒課?莫非躲在這寧國侯府,是為了躲避在下的挑戰?」
這滿滿的挑釁,還有那熟悉的腔調,岳晴兒有些無奈,和可不就是自家那個蠻狠護短有時候又有些不講理的父親?
主廳隨著這個聲音,進來了好幾個人。為首的那人,便是岳晴兒的父親,當前狼牙高手榜排行第七,在大楚掛著指揮使將軍的虛名的岳秀澤。身後跟著的兩人,則是他的兒子兒媳,岳晴楓和閆英,而後面的卻是那之前整個金陵都似乎知曉前來出使的陵王宇文暄。
「我說,岳大人,這似乎是我的私宅吧,你就這麼擅闖進來,把我謝玉看在何處啊?難道您在大楚朝廷上學不到一點禮數嗎?」謝玉面色很是不好看,眼神落到身邊的晉陽長公主和林燮的身上,畢竟這岳秀澤也算是他的親家。但是這兩人似乎一點想插手的想法都沒有。
「這倒是謝侯爺說錯了。我們父子二人早於年前就離了大楚朝廷,現為江湖遊盪之人。我今日來啊,自是為了了我父親一個心愿。」
果然要說巧舌如簧,這世上真沒人比得過自家表哥,更不用說再加一個宇文暄了。
很快兩人就將謝玉堵得無話可說,想要說出個道理,但也是無話可說。最後只能強硬了硬態度,將氣都撒在岳秀澤還有他兒子兒媳身上:「本侯府可不歡迎岳兄這般來客,要是你們三人可以盡數離去的話,這事情我倒是可以揭過不提,否則的話就不用怪我不給面子了。」
岳秀澤眯了眯雙眼,看了看一邊默不作聲的自家女兒女婿,再看向了主位上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兩個親家,然後他絲毫不顧謝玉,將目光放在了卓鼎風身上:「卓兄,江湖規矩可不就是當面挑戰?我還特地辭了朝廷的官職,放著我那元帥不做,可不就是來找你較量。卓兄若是不願,回個話便是,如此讓人在背後翼護著,可不是我認識的卓鼎風了。難不成卓兄你和謝侯爺做了親戚,就已經不是江湖人了嗎?」
岳晴兒絲毫不顧著自家父親和卓鼎風說著什麼,在下首位細細的品著茶水。不多久后,眯了眯眼睛。果然她沒看錯,卓鼎風這個人還是有著江湖豪情,一場天泉鄂雲之戰,在所難免。
這一片演練場,刀光劍影,衣卻翻飛,來回數百招,卻尚未進入高潮。兩人都還沒使出自己的最強一擊。
天泉之飛鳥投林,鄂雲之碧海青天。這兩招對抗,那才是驚天動地。
然而,讓岳晴兒感嘆的是,這一場比斗,竟然這麼快就分出了勝負。
她知道自己的父親真的是傾盡了全力,因為在數十年前,他還年青的時候,就一直把卓鼎風當成了自己的對手。只是沒想到,自己告訴他的那些情報中,卓鼎風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真的是一敗塗地。
甚至到了最後關頭,為了保住謝玉,卓鼎風沒有使出那一招飛鳥投林,從而被碧海青天的劍氣所傷,斷了手腕上的經脈。這一場比試,卓鼎風一敗塗地!
連嘆數聲,岳秀澤拱手:「此戰是我輸了,從此,我鄂雲一派,靜待天泉傳人的挑戰。」
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落下了帷幕,誰知道這個時候,陵王宇文暄突然冒了出來:「我說,岳叔叔啊,既然你的心事已經了結了,我是不是可以出場了呢。」
以為宇文暄想要乘人之危的卓青遙大怒上前。
「別別別,就我這小身板,從小被晴兒姐姐追著的,我能打得過誰啊?」
莫名被他提名,岳晴兒摸了摸鼻子,失笑的搖了搖頭。這小暄弟弟還是這麼的記仇啊。
「我只是覺得啊,接下來的這一幕,卓莊主還是留下來看一看好了。」
宇文暄剛說完,身邊的林殊就淡淡的開口了:「景睿,我送你的護心丹,還是給你爹服一顆吧。」
雖然搞不懂他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葯,但景睿還是照辦了。
看到他們忙完,宇文暄方才拉過身後的女子,將她拉到自己的面前:「念念,你來這兒,不就是為了他嗎?去吧,沒關係的,我在這兒呢。」
少女愣了半晌,這才將頭上的面紗取下來,露出了一張精緻的面龐。而這張面龐,和蕭景睿的比起來,一樣的眉眼,高挺的鼻樑,還有如出一轍的唇形。
大家看著這兩張臉,一種可怕的想法在眾人的腦海中形成。
而接下來,宇文暄的話卻印證了大家的想法。
「這是在下的堂妹,嫻玳郡主宇文念,是我的叔父繩王宇文霖之女。」他的目光緩緩地落在了蒞陽長公主的臉上,「叔父二十多年之前在貴國做質子,承蒙長公主的照看,所以舍妹這次來,是代替她的父親向長公主叩拜之意。念念,去和長公主磕頭。」
而此刻的蒞陽,已經因為宇文暄的話昏迷過去。
「原來,你就是宇文霖的女兒。」這個時候,晉陽長公主站起身來。對於自己妹妹的這段過往,她自然是知曉的。至於她所知的,除了一個林樂瑤和言侯爺,還有一個就是自己的妹妹。她們兩個就是典型的愛錯了人,有了一段無法兩情相悅的婚姻。所以當初對於自己的兒子,她和林燮沒有多家干涉,就是希望林殊能夠找到一個相愛的女子,共度一生。至於現在的話......看著對面似乎對眼前的場景絲毫不關心的夫婦倆,晉陽長公主談了口氣。似乎,還不錯呢。
蒞陽長公主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自家兒子呼喚到身邊,就像是有什麼深水猛獸要吃掉他一樣。而蕭景睿現在卻依舊那麼的迷茫,就像是不清楚自己即將會面對什麼似的。
看著面前的這一幕,林殊嘆了口氣。她看了一眼自家母親。母親的眼裡似乎有著責備,好像是在怪自己為什麼要解開這陳年的傷疤一樣。
「晴兒。」她壓低了聲音,周圍沒人聽見,「我這麼做是不是太狠心了一點?」
岳晴兒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就算是狠心了,可這也是事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