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屍鬼篇 其七】
鐮池涼在這深山之中狂奔,哪怕被藤蔓絆倒也不敢停下。
她從被虜的房中逃出來之後便竄如林中無計劃的逃亡著,她不敢回頭看那個惡魔的巢穴,這份恐懼使她忽略了許多東西。
當她察覺到自己狀況的時候,即便是站在小鎮邊緣以為自己就能得救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無法呼吸!
這並不是口鼻被堵住又或者喉嚨被掐住所造成的,而是實實在在感受到自己已經失去呼吸這個能力。
也就是說,喉嚨沒有氣流交換鐮池涼現在連說話也辦不到了。
她跪坐在地上,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看向了自己雙手。
原本因為恐懼而顫抖著的瞳孔瞬間放大!
這是什麼!她的內心不斷的在詢問,她想張嘴慘叫,但已經無法發出聲響了。
極端的恐懼也許可以使起伏的靈魂安分了下來。
她看著因為想要掙脫繩子而已經能看見白骨的雙手陰沉著臉。
只有黑色血跡,和只剩下在察覺到受傷之後的痛覺。
她看著天上的明月,失神間想到了自己的弟弟。
如果能找到他那麼就有可能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
這麼想著,鐮池涼站了起來,往小鎮的方向走去。
(ps:因為失去呼吸狀態下肺部的活動,所以屍鬼想要找回言語能力必須要主動讓肺部活動產生氣流。)
……
鐮池治、鷹道順和今井麻美沒一會兒就找到了倒在路邊的牧政覺。
鷹道順馬上蹲下去用雙指按了下脖子上的脈搏。
「怎麼可能!傷勢已經轉好了?」
面對鷹道順的驚呼鐮池治心提了起來問道:「難道他變成了屍鬼了嗎?」
鷹道順翻開了他的眼皮,確認道:「放心他並沒有出現屍鬼化的特徵,只是好驚人的恢復能力。」
今井麻美也蹲下戳了戳牧政覺的傷口,道:「這種傷口沒有系統的治療已經不再流血了誒!」
她說著眼神瞄到了倒在一邊的無鞘的杖刀瞳孔一縮。
二人的注意力全在牧政覺和警戒周圍上,並沒有發現今井麻美的異常。
而這時,鐮池治發現牧政覺喘氣喘的非常厲害。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牧政覺呼吸困難,直到雙手碰到他的腦袋上時才反應了過來。
「鷹道先生,他發燒了!」
鷹道順聞聲將手上的手套褪去,摸了摸牧政覺的額頭道:「燒的很厲害,總之先回去吧!」
鐮池治點了點頭,將牧政覺的手臂掛在自己肩上扶了起來。
當二人走了兩步才發現今井麻美並沒有起來,而是看著手中的杖刀發著呆。
「麻美,怎麼了?」
鐮池治也回頭不解的看著她。
「麻美!」
今井麻美在鷹道順多次的呼喊下回過了神來。
「怎麼了?」
面對鷹道順的詢問,她將那把杖刀往身後一藏笑道:「沒事,沒事,只是走神了。」
「說難聽點這裡可是怪物們的巢穴,你可注意點吧!」
聽到鷹道順教訓自己今井麻美有些不爽撅著嘴道:「哼,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呢!」
「沒,我只是提醒一下。」
鷹道順說著便轉頭與鐮池治往來之前的方向走去,而今井麻美則看著牧政覺杖刀上握柄上的標誌咬牙切齒的看著被攙扶而行的牧政覺。
眾人不一會兒就回到了之前休息的地方,而鐮池治和鷹道順也沒注意到今井麻美的異常。
「取訪家的……」
鷹道順還未說完,正在將牧政覺躺下的鐮池治糾正道:「你還是叫我名字吧。」
鷹道順也不是不識趣的人,既然他不想被稱呼『取訪』,不會去和他糾結這些。
「那麼鐮池,出來一下吧,我有事要和你說。」
待二人離開這個房間后,今井麻美再也忍不住了,拔出了腰間的太刀抵在了牧政覺的脖子上。
抵在脖子上的刀在微微顫抖,猙獰的表情出現在了這個之前看起來開朗的女孩臉上。
昏暗的走廊之中,鷹道順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包煙抽了一根。
鐮池治見他一句話不說自顧自的抽煙不解的問道:「特地把我叫出來到底什麼事情要和我說?」
「你來這的初衷沒有忘記吧?」
鷹道順見他點了點頭之後才繼續道:「可以告訴我他們讓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嗎?」
鐮池治想了下點頭說道:「讓我調查並解決這裡的問題。」
「真是模稜兩可的委託呢,不過我這邊也差不多。」
說道這裡鷹道順吸了口煙繼續道:「所以我一個提案,一個建議。」
鐮池治反應了過來,問道:「你想合作?」
見鷹道順點了點頭后,又問道:「那麼建議呢?」
「暫時拋下你的同伴,和我們優先解決這裡的事。」
「開什麼玩笑!」
鐮池治也明白這是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但如果自己不管牧政覺的話,他這麼重的傷一定會死在這裡!
(牧政覺:你想多了,求你別管我!拋下我!)
鷹道順面對鐮池治一瞬間失去理智的怒吼保持著平靜,而鐮池治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向鷹道順道了歉。
鷹道順沒有將鐮池治的失態放在心上繼續道:「我來救你們可不是為了照顧你們,而是為了更加容易解決'這裡事件,而你要是帶著這個重傷的拖油瓶的話便是本末倒置了。」
見鐮池治一臉糾結鷹道順繼續道:「你也想快點離開這不是嗎?明天白天我們就離開這裡,在那之前你好好想想吧。」
說著,鷹道順便離開了這裡,留下一臉痛苦的鐮池治在這黑暗的走道之中。
另一邊,今井麻美聽到了鐮池治的吼聲之後再次冷靜了下來,而牧政覺也在此時蘇醒了,今井麻美跨坐在牧政覺的身體上,提著他的領子道:「你和濱面辰陽是什麼關係?」
剛剛蘇醒的牧政覺看著眼前帶著猙獰表情的陌生女生一臉懵逼。